“呵呵,你当老夫是三岁孩童,那么好骗吗?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黄中福是聪明人,陈沧说了这么一席话,必然是有所求。
“的确,有事需要你帮忙。两起纵火案和127大案虽然现在都明确了,背后有肖三少的影子,可是还缺少最关键的证据。帝豪会所那个账本去了哪里?”八壹中文網
听到账本两个字,黄中福立即面露惊讶之色,他显然没想到陈沧居然知道账本的事儿。
不过,他即刻又恢复了平静。
果然,这小子在诈他!
“那么的火,自然是烧成灰了,我从没见过你说的什么账本。”
黄中福笃定陈沧拿他没什么办法,微笑道。
“姚先义你认识吧?”
“不认识。”
“三十年前,你妻子被毒杀时,他就在现场。”
黄中福身体前倾,死死盯着陈沧的眼睛。
姚先义确实是他的老相识,三十年前他就是夏国兴的左膀右臂,七天前他配合自己火烧柯其仓库,要不是半路杀出个陈沧,夏家兄妹现在已经过了头七。
难道说,夏国兴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更人面兽心?
自己的妻子不是流产而死,而是被夏国兴指使人毒杀?
好狠!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
“毒杀你妻子的,不是夏国兴,这些人你都不陌生。”
“肖成君、罗弘昌、姚先义。”
陈沧说出这三个名字时,黄中福的眼角明显抽动了一下,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为什么?”
“你深爱着你老婆,你老婆做了夏国兴的女人,只要你老婆一死,你必然把仇恨撒到夏国兴身上,于是你的资产贱卖给了罗家,你本人则给肖家当了狗。”
“至于姚先义,如同现在一样,被人利用而已。”
黄中福骤然睁大了眼睛,激动得一拳砸在桌子上,嘴里说着,“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陈沧双手叉在一起,拇指转了个圈,戏谑道,“所以呢?”
“嘿嘿!我认罪,帝豪纵火、除夕夜杀人都是我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
黄中福忽然笑了,他决定认下所有的罪,这并不是他宽宏大量,而是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你想清楚了?”
陈沧震惊道。
当然,他也不是真的震惊,黄中福的反应他并不意外,在他下一步的计划中,黄中福仍然是一枚不可或缺的棋子。
“你说的对,我若死了,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没什么不好。”
黄中福眼睛始终盯着陈沧,笑道。
“我是在给你机会!”
陈沧故作愤怒,噌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
“小子,你走吧!夏家能找到这样的女婿,真是命好啊!”
说完,黄中福便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陈沧心知计成,起身愤然离去。
......
肖家别墅里,肖三少正跪在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面前,瑟瑟发抖。
老头红光满面,双目有神,不怒自威,正是肖家家主肖得谦。
“孽障!那个什么黄菲菲,你打算怎么处理?”
肖得谦声如洪钟。
肖三少闻言整个身体都颤了一下。
“已经安排在别院,待到......等她生了孩子,我就把她赶走。”
肖三少不敢抬头,脸快贴到地上,悻悻道。
哼!
“生什么孩子?这种孽种配做我们肖家子孙么?”
“那......”
“让你老子去办,三十年前怎么做的,现在还怎么做就是。黄家的女人都这么贱!她肚里这孩子,我看也未必是你的。”
肖得谦在肖家说一不二,肖三少自然不敢违抗,这就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要下去安排。
这时,管家匆匆跑进来。
“老爷,不好了,南浦修建三合大厦的农民工来闹事了。”
肖得谦眉头一皱,不悦道,“慌什么?农民工闹事又不是第一次!我们肖家是良心企业,他们有什么诉求,只要不是太过分,答应就是。”
管家回道,“他们说再不发工钱,家里都揭不开锅啦。”
“荒唐!”
肖得谦怒不可遏,额头青筋暴突,拍了一下座椅,怒道,“这世道,就没个讲理的人了吗?半年前不是刚给他们发了工钱吗?他们家里种着地,工地上挣着钱,怎么会揭不开锅?”
“再说,要真没钱,把自家的房子租出去不就有钱了?把自家的车开出去拉活儿不就有钱了?这帮农民工,放着家里的房子不租,放着家里的车不用,放着自家地里的庄稼不收,却跑到企业家门前要钱讨吃,脸呢?就会欺负我们这种老实人!”
肖三少在一旁听着,彻底被爷爷的逻辑所折服。
“老王,你去告诉他们,工钱下个月发,想要现在领的,明天卷铺盖滚蛋,肖家不养不懂感恩的人!”
肖得谦对管家挥挥手,让他去按自己的意思办。
不消片刻,管家便回来了。
管家向肖得谦躬身笑道,“我说了现在要领钱的,明天卷铺盖走人,这个几百人的农民工队伍就一哄而散了。”
“我说是不是?还是有钱吧!咱们肖家老实本分,可不代表咱们好欺负,哼!”
肖得谦深深地看了肖三少一眼,随即又冲他摆摆手。
肖三少会意退出房间。
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跟爷爷比起来,自己还是太善良了。
人常说,人善没好报,怪不得自己在家族里的地位总是起不来呢?
......
柯其集团的股票今天从一开市就涨停,直到收盘都一直封死涨停板,在二级市场更是被疯狂炒作,估值超过千亿。
有人预测,柯其集团市值将在一个月后登顶中海上市公司第一,甚至将超越跨国能源公司海油控股。
而拥有柯其半数股权的夏柯,即将成为中海首富。
夏柯别墅内。
偌大的餐厅里,陈沧和夏柯对桌而坐。
柔和的灯光下,夏柯温润白皙如羊脂玉般的容颜,更加显得妩媚动人。
只是她表情凝重,似乎对种类繁多的菜品并没有什么胃口。
陈沧则是胃口大好,蟹壳虾尾已经堆满了近前的饭碟。
这种豪华而又似乎不怎么和谐的场景,人们习惯叫做:最后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