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风还蹲在原地,握着那块破碎的玉佩,又恨又难过。
凤夕颜走近过去,瞥了一眼那玉佩,不由得眸色一凝。
这玉佩的色泽、工艺和灵力,都不像是凡等之物。
他这东西是哪来的?
慕长风懊恼自责:“我真是没用,连我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都保护不好。”
父亲……
看来,他父亲定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你别难过。”凤夕颜慰藉道,“如果你信得过我,把这玉佩放在我这几天,我看看能不能帮你复原。”
慕长风错愕:“真的可以吗?”
“我试试吧。”
她学过一些炼器,虽然不多,但让玉佩复原不是很难。
慕长风连连感谢:“夕颜,真的太感谢你了。”
“朋友之间不必多谢。”她也不多言,“走,我帮你把东西搬进去吧。”
“嗯。”
两人进了宿舍,其实就是一个小平房,左右两间房间,陈设都很简陋。
一间是慕长风先前占的,还有一间,应该是刚刚那几个恶霸中的一个。
慕长风的行李放回去了,凤夕颜索性就占了另外一间房间。
还半开玩笑对他道:“以后,我们就住对门了。”
“夕颜,你住我这间吧。”慕长风却笑不出来,“那间是他们的,我怕他们来找你麻烦……”
“来一个打一个。”凤夕颜倒无所谓,“反正已经得罪过了,害怕再得罪一次不成?”
“好。”慕长风无奈一笑,“要是来了人,我们一起打。”
“对了,先前你说你母亲病了。”凤夕颜问他,“她得了什么病?”
“我也不知。”提到这,慕长风眼神黯淡了好几分,“她白天气闷头晕,时常吐血,晚上心跳加快,失心疯般的攻击人,只能用绳子绑在床上,才能防止她伤人,我寻了许多医师,都无药可治,当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这些症状听起来,像是中了一种操控人心智的毒。
凤夕颜追问他:“你家是住在天邺城?”
“是。”
“现在测验还没开始,我可以跟你回去,帮你母亲把把脉。”她主动提出帮助。
“你是医师?”
“略懂一二,也不一定能救她,你可别对我抱太大希望了。”她可不敢把话说的太满。
怕给了人希望,万一又让人失望。
慕长风“扑通”一声在她跟前跪了下来。
这一跪,让凤夕颜慌了:“你这是干嘛?快起来。”
“你若是能救我母亲,我以后当牛做马报答你。”他字字真心。
“好了,朋友之间不用这么客气,你先起来,带我去你家看看吧。”说着,凤夕颜将他扶了起来。
离开宿舍时,慕长风回头看了一眼,不放心道:“夕颜,我们的行李还是拿出来吧,等我们回来,这住处肯定会被人占了。”
凤夕颜冷哼一声:“我占上的东西,就没人能再抢去。”
她在宿舍外洒了一圈的剧毒,还布上了阵法。
布置好了后,拍了拍手:“好了,这下万无一失了。”
敢来抢她的地盘,来一个就得折一个!
……
慕长风家里很破,只有几间茅草屋,下雨的时候恐怕都不能避雨。
一进院子,就听见里面传来阵阵咳嗽声。
唯一一个老嬷嬷出来迎接:“少爷,你怎么回来了?”
慕长风出言:“刘妈妈,我带了个医师朋友来给母亲把把脉。”
“这位姑娘是医师?”刘妈妈对凤夕颜立马恭敬了起来,“快,姑娘里面请!”
凤夕颜跟两人进去了。
屋子里更是家徒四壁,除了锅碗瓢盆,就只剩下一张床了。
床上,躺着一个憔悴的中年女人,面容枯槁双目无神。
见慕长风回来了,直勾勾念叨着:“长风,长风……”
走近了些,凤夕颜看清了那中年女人的容颜,惊诧:“宣姨!”
慕长风也很意外:“夕颜,你怎么知道我母亲叫宣姨?你认识我母亲吗?”
她当然认识了。
宣姨,是她上界娘亲的贴身侍女,一直服侍在娘亲身边,身影不离。
谁曾想,她竟然在下界碰见了宣姨。
那宣姨会不会知道娘亲的事?会不会知道她家人现在过得好不好,会不会知道,原主娘亲跟她娘亲有什么渊源?
第一次在下界见到了熟人,凤夕颜激动之心难以言喻。
然而,宣姨却一脸疑惑地看着她:“这位姑娘是?”
凤夕颜这才反应过来,她现在已是重生之躯,容颜和以前不一样了。
而且,宣姨也不一定还有上界记忆。
于是,她便打圆场:“我是长风的朋友。”
“母亲。”慕长风介绍道,“这位朋友救了我许多次,她懂医术,所以我把她请来给你看病。”
“原来是这样。”听到这,宣姨便要起身感谢,“那真是麻烦姑娘了……”
“您别起来,不用跟我客气。”凤夕颜示意她躺好。
没错。
外貌、声音,甚至是性格、气息都跟宣姨一模一样,她不可能认错人。
是宣姨,没错!
凤夕颜强忍着激动的心情,在床边坐下,开始给宣姨把脉。
果然如她所想,宣姨是中了一种被操控心智的毒。
这种毒,只是寻常下界的凡毒,对她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她拿出银针,温声道:“宣姨,你忍着点。”
慕长风此时也来不及多问,为何她会认识自己的母亲,只是紧张地看着,看着一根根银针扎入了母亲皮肉上。
毒血,顺着银针一点点流出。
宣姨的面色也由黑变得惨白,倏地,起身吐出一口黑血:“咳……”
“母亲。”慕长风上前去扶住她,“母亲,你怎么样了?”
宣姨喘了口气,才开口说话:“我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
有好转!
慕长风几乎不敢相信:“夕颜,你的医术也太神了。”
天邺城那么多医师都束手无策,没想到,她一来就迎刃而解。
夕颜当真是他的贵人!
凤夕颜挥舞着墨笔,写下了药方:“宣姨体内还有些余毒,我再开点药,让宣姨喝一个月即可全解。”
“谢谢你。”
“长风。”凤夕颜犹豫了一下,“我想和宣姨单独说几句话,可以吗?”
她想试探下,看看宣姨还有没有上界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