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旅行,果然犹如顾昭华所想的那样,又有人开始闹了。
不过这次不是郑诗怡,而是邓初霖。
他不过是个小孩儿,兴致来了就上头,兴致过去了,计划就做得有些潦草。
上午,邓初霖的计划和路线图都做得非常完美,大家玩得很开心。可到了下午,他的规划明显出了问题。
先是弄错了交通工具,导致大家坐反了方向。后来又没注意到景区的闭馆时间,等大家好不容易赶到的时候,博物馆门已经关了。
本来中午因为赶时间,大家都来不及好好吃顿饭,结果忙活半个下午,还什么都没赶上。
段友天没忍住,抱怨了两句。
本来也就是个小插曲,谁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谁知,回程的路上,邓初霖越想越委屈,竟一个人缩在车子角落默默流泪。
段友天早就忘了自己说过什么了,见他哭了,还笑着指给大家看:“这小孩,这么大个小伙子,怎么还跟姑娘似的哭呢!”
邓初霖擦了一把眼泪,呛声道:“我哭我自己!虽然我下午做的计划是有问题,但这是我一个人的原因吗!”
段友天愣住:“说你两句,怎么还记仇呢!”
邓初霖情绪上来了,一下控制不住:“我昨晚做规划做到1点,你不帮忙就算了,晚上还打呼,我一宿没睡着!谁都可以说我,你最不可以!”
段友天引火上身,面子一时挂不住,拂袖而去。
郑诗怡作为生活管家,劝完左边劝右边,最后把两个人的关系越劝越僵。最后还是顾昭华出面,答应邓初霖,回去后把她的房间换给他,让他和郑友天分开睡,这才消停。
这一整天的旅程,五个人花掉了将近200元。
回到酒店,顾昭华怕小孩儿还在emo,什么也顾不上,第一时间拉着邓初霖去前台换房。
听说他们要续房,前台操作了几下,微笑着抬起头:“四间房,一共440元。”
四间房!?
顾昭华惊了:“不是一间吗?有三间房应该是别人帮我们订好的?”
前台回答道:“505、503和501号房间,只订了昨天一晚。如果您今晚仍需住宿,需续费自订。”
靠!
节目组玩他们呢!
别说顾昭华了,就连一向和她不对盘、等着看她笑话的郑诗怡都震惊了。
她挤过来,一顿连说带比划,确定了节目组不会再出剩下几天的房费后,忍不住脱口而出一句国粹。
“难怪一天300元经费这么多呢!我就说有诈!”
郑诗怡立刻失忆,忘记了昨晚是谁大手大脚把第一天的经费全花光的现实:“怎么办啊,我们手上的钱只够订一间房了!”
顾昭华数了数剩下的钱,非常干脆地告诉前台,他们不住了。
“大家上楼,把东西都收拾收拾,我们得换酒店。”
除了白芷溪之外,剩下三个人都开始哀嚎,尤其是段友天和郑诗怡,一个痛斥节目组不做人,一个唧唧歪歪说自己好累不想动。
顾昭华不跟他们废话:“如果你们觉得耍赖有用的话,就赖在这里继续不动吧。少两个人的经费,我们接下来也更好找房间。”
一听这话,两个人顿时老实了。
十五分钟之后,五个人提着大包小包,重新在街头流浪。
摄影师跟在他们背后拍摄,繁华的街道上,五个人的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看起来颇有点凄凉的味道。
手上能用的钱实在太少了,他们五个人至少需要开两间房,只能去找那种最便宜的小旅馆。
连着看了两家,都不是很满意。
一家太脏了,一进门就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前台沙发上都是洗不干净的黄色污渍。另一家,隔音实在不怎么样,进门就听到旁边某个房间内传来不可言说的声音。
还是英文版,很激烈的样子。
妈妈!我的耳朵脏了!洗不干净了!
五个人连滚带爬逃出旅馆,直到再次站在街头,夜风吹了吹,大家才慢慢冷静下来。
一片寂静中,郑诗怡率先打破尴尬:“哈,哈,刚什么声音,没听懂呢!”
你不说话会死吗!
所有人的目光集体瞪向郑诗怡,见此,她自觉地闭上嘴,站到一边抠手指去了。
实在没办法了,段友天苦中作乐:“不然我们学美剧里的流浪汉,去快餐厅睡一晚吧,这样钱就可以留到明天,加上明天发的经费,我们之后省着点用,就能顺利度过了。”
啊,不至于吧!
顾昭华跟郑诗怡商量,刚刚那两个旅馆哪一个稍微强一点。
郑诗怡选择自带音效的,她认为大家可以戴耳塞。
顾昭华觉得不行:“等节目开播,不可能全程哔哔哔做消音处理吧!我觉得第一个也行,先把今晚凑合过去,脏一点就脏一点吧,我们穿着外套睡觉就可以了。”
郑诗怡不愿意:“我们女孩子要更注意干净的!”
两个人一时争执不休,段友天和邓初霖也分别加入了各自的团队。眼看着一伙人站在路边都要吵起来了,一直没有说过话的白芷溪犹豫着问道:
“我可能有个办法。”
现在谁有办法谁就是我们的好朋友!
四个人把她围住,纷纷问现在怎么办。
“我有个朋友,是做酒店生意的。”
白芷溪吞吞吐吐地说道:“我可以试着联系他,问问能不能给我们一个优惠价,如果可以的话,也许我们可以住到他的酒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