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有艾希和穆竞培两个人在,晚上吃的很简单,就一人一碗面。
吃完晚饭后,穆竞培还想在艾希这边坐一会儿,却被她以“要睡觉了”为原因赶走了。
艾希确实很困了。
下午回来她并没有休息,而是找了本书看了会儿。
在这边洗澡很不方便,尤其是对女生来说。
洗澡的桶还是艾希自己去镇上买的,很大一个。
花了二十来分钟烧了一大锅热水后,她把热水全都倒进了洗澡桶里,水汽在房间里蔓延开来,很暖和。
艾希站在桶边脱下外套,然后双手交叉抓住卫衣的下摆往上掀。她里面穿了件黑色的紧身t恤当打底,贴身勾勒着她上半身的曲线。
因为常年保持运动,她的身体线条非常好看,前凸后翘,腰那边细得过分,被牛仔裤包裹的两条腿也是又长又直。
脱下卫衣后,艾希理了理头发,手伸向腰间抽出腰带。
正要解开扣子的时候,她感觉到一阵风吹在身上,冷得她起鸡皮疙瘩。
窗户明明关上了。
她回头检查窗,发现窗户开了一条小缝,露出黑漆漆的夜,还有一只眼睛。八壹中文網
仿佛一只幽灵在漆黑中注视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她吓得一激灵,大声问:“谁?”
外面的人转身就跑,匆忙的脚步声很明显。
艾希抓起外套,一边披上,一边追出去。
外面院子里的灯早就关了,今晚的天气不太好,连月亮也看不见,夜色浓得掩盖了一切,敞开的大门像是一只野兽的血盆大口。
刚跑出去,艾希就看到了一个男人。
就是他了。
艾希毫不犹豫,抬手就要打人。
结果,她的手腕被人握住了。
“放手!”
她挣扎之际,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怎么了?”
艾希滞了滞。
隔壁的门灯还没有关,借着灯光,她看清楚了这个男人。
竟然是穆竞培。
艾希抽出手,冷冷地说:“你偷看我洗澡。”
穆竞培明显顿了一下。他很快反应了过来,皱起眉头说:“有人偷看你洗澡?”
艾希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看明白她眼中的意味,穆竞培气笑了。
他只不过是想到她今晚一个人住,这附近人又少,不放心过来看看她关好了门没有,结果看到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闪而过,还没反应过来,又遇上她迎面一拳。
“在你心里,我就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他的话让艾希冷静了下来。
“……不是。”
他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只是她追出来正好看到他,才会有这样的误会。
“你刚才有没有看见别人?”艾希问。
穆竞培:“没有。”
见她的外套披在身上,里面只有件领口有些低的t恤,像是匆忙出来的,穆竞培伸手替她拢了拢外套,说:“回去穿好衣服,别着凉了。我去看看。”
因为冤枉了他偷看她洗澡,艾希本来就有点内疚。
他现在还要替她去看看,艾希心里的内疚加倍,很不好意思。
穆竞培催促说:“快回去。”
艾希看了看伸手不见五指的远处,提醒说:“小心。人估计已经跑了,找不到就算了。我也没看清是谁。”
穆竞培“嗯”了一声,叮嘱说:“不要乱跑,等我回来。”
穆竞培消失在夜色里后,艾希回到房间换了件厚一点的外套穿上,心神不宁地等着。
她来津丰村也有一段时间了,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偏偏还是今晚,陈芸珠和蔡佳都不在的时候。
过了一会儿,穆竞培回来了。
艾希看向他。
“附近都我找过了,没有看到人。估计是躲起来了,晚上不太好找。”穆竞培的语气不怎么好。
艾希点点头。
这么晚确实很难找。
穆竞培又说:“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我会把人找出来的。”
艾希说:“不用。”
穆竞培好像没听到她拒绝一样,直接换了个话题,问:“吓到没有?”
他的声音柔和了起来,满是关心。
看到他眼底的温柔,艾希移开了视线:“还好。”
穆竞培瞥了眼她房间里的洗澡桶,说:“去洗澡吧,我替你看着。”
脱衣服的时候回头看到窗口那只眼睛让艾希现在还心有余悸。
她本来打算今晚不洗澡了,可又有点不习惯。
犹豫了几秒后,她决定接受穆竞培这个提议。
“谢谢”。
穆竞培笑了一下:“想谢我就通过一下微信好友申请。”
“……”
艾希这次没有拒绝。
津丰村附近一带的房屋结构都比较相似,屋顶较高且呈中轴线对称。进门先是一个大院子,院子的左边是厨房,右边是个储物间,正对院子的是个大堂屋,堂屋里左右两边各有一个房间。
蔡佳和陈芸珠住左边的房间,艾希一个人住右边的。
艾希洗澡的时候,穆竞培就坐在外面的堂屋里。
隔音不太好,哗啦啦的水声隐隐从里面传来,或急或缓。比较急的水声是被她用手捧高,然后从她的指间直接落在洗澡桶里,较缓的声音是她的手臂、身体带动水面。
艾希洗好澡出来就看到穆竞培倚在堂屋门口抽烟。他的身影修长,抽烟的样子优雅矜贵,有着成熟男人的迷人。
恰好吐出一口烟,他隔着烟雾朝她看来。
不知道是不是艾希的错觉,他的视线似乎带着灼人的热度。
“洗好了就去睡吧。”隔了层烟雾,他的声音好像也更低沉,特别适合浓郁的夜色。
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艾希问:“那你呢?”
穆竞培弹了弹烟灰,转过身体正对她:“怎么?想邀请我一起?”
暧昧的话语让艾希脸一热,有点羞恼。
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睡也跟她没关系。
她懒得再多问。
看着艾希气呼呼地关上了门,穆竞培的心情很好。
她潜意识里对他根本不设防。
不然怎么敢放任他一个大男人在她的房间外就去睡觉,还只有他们两个人。
只是,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回想起刚才在大门口帮她拢外套的时候,他的指关节无意中刮到了一下她的锁骨。
触感好像还在。
喉间略微发痒,穆竞培把目光从房间的门上移开,看向深黑的夜空,又点了根烟。
燥意逐渐被风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