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有些震惊。
头一次听苍冥师父说出这样的话。
她微微一笑，礼貌道:“师父，我没事。”
说完，又去拉沈楼空的手:“师父，你先忙，我去送送沈哥哥。”
苍冥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走出大厅，小姑娘的脸立马沉了下来。
换脸速度之快，让沈楼空都有些惊讶。
他看向小姑娘:“怎么，心情不好？”
小姑娘垂眸:“我要变强。”
沈楼空蹙眉。
从刚才开始小姑娘情绪就很不对。
似乎是被什么给刺激到了。
“是因为王义的死？”
小姑娘抬起双眸，精致的小脸带着一种冷然:“林章告诉我一件很残酷的事情。如果你太弱，被强者捏死，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今天的事情，让她深刻的感受到了强者和弱者的区别。
王义无罪，可他却因为不够强大，被林章盯上，从而丢了性命。
在比自己还要强的强者面前，他们数年努力，皆成为虚妄了。
沈楼空蹙眉。
虽然他知道小姑娘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但如今已经脱离，也不至于有如此偏离年岁的想法。
沈楼空看她的眼神越发的深沉了。
小姑娘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心慌，意识到自己暴露了本身的年纪。
她现在还是个孩子，表现的太过成熟，迟早有一天会被沈楼空发现的。
“你可以变强。”男人低声说道：“但不必勉强自己。”
小姑娘点头，两颗虎牙格外可爱。
“等我变强了，就能跟着沈哥哥去九州大陆游历了。好想去看看广阔的天地。”
男人眼底沉了下来。
待在这一隅土地，或许还能获得短暂的快乐。
一旦走向九州大陆，一切都不同了。
“好，等你长大了，我带你去。”
小姑娘点了点头，精致的熠熠生辉，已经能看见日后的风华绝代。
她长大后，定是极美的。
沈楼空突然看向她，语气有些沉重：“莓莓，如果我要离开很久，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小姑娘愣了一下。
离开很久——
她抬起双眸：“沈哥哥，你说的很久，是多久吖？比两年还要久吗？”
说完，小姑娘拉住男人的手，声音甜糯糯的：“莓莓舍不得沈哥哥，可是也不能耽搁了沈哥哥的事情。莓莓还小，等长大后，就可以和沈哥哥经常见面了。”
男人手掌温热，他握紧了小姑娘的手。
原来小孩子的手，竟连他巴掌大小都没有。
他思绪涌上，声音也暗沉低哑了起来：“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也会一直保护着你。”
苏莓莓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如展翅的蝶翅，沈哥哥对她真好！
她从兜里取出一个小香囊，塞给男人：“沈哥哥，这是我前几天给你做的香囊，里面是一些灵植，对身体有好处的。”
“前几天想给你的，可是没找到你。”
男人低头，那香囊上绣朵花，歪歪斜斜的，都看不出是什么花。
这可真是他见过最丑的香囊了。
但小姑娘满眼的期待，一副等待夸奖的样子。
“谢谢。”
沈楼空不动声色的把香囊收了起来。
小姑娘见状，问道：“沈哥哥，你为什么不挂在腰间吖？”
男人沉默了。
在短暂的对视后，他拿出香囊，挂在了腰间。
男人一身流月白袍，精致风华，手工略显拙劣的香囊挂在他的腰间，格外扎眼。
苏莓莓笑了笑：“那我们回家吧。”
————
天龙学府出了事情，但外头一点风声也没有。
处置了林章后，天龙学府算是恢复了短暂的祥和。
有很多老师甚至私下里庆幸。
“滚出去！”
苏莓莓刚准备回学院，走到门口，就见几个学子将两个人赶了出来。
等走得近些了，才看清楚是谁。
林若雪重重咳了几声：“你凭什么赶我走，天龙学府也算的上是我的家。”
她的话引来一阵轰笑声。
“你的家？”有人冷笑：“你爷爷仗着自己是天龙学府的长老，随意杀害学子，都已经被院长处置了。你如今也是个废人，还做着春秋大梦呢！”
林若雪紧紧握着拳头，在丫鬟的搀扶下，她的身子越发的羸弱。
爷爷死后，她唯一的靠山也没有了。
往日的风光也不再存在。
她恶狠狠的咬牙，眼睛猩红：“小红，我们走。”
苏莓莓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躲。
但林若雪转身转的很快，目光一下子就锁定了她。
见到苏莓莓，林若雪就像是恢复了力气一般，双眸猩红的看着她：“苏莓莓，你这个贱人！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害我沦落至此，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小姑娘愣了一下。
当初之所以会废掉她的修为，是因为她想杀她。
她不是圣母，不会对一个想要杀死自己的人心软。
“你若是心术正的话，会落到如此地步？”小姑娘直视着她，毫不怯弱：“当时你本可以通过考试，可你偏偏动了想要杀我的心。我未曾动过杀念，你却想要我死。”
“这种情况下，我没杀你，已经是仁慈。”
好一个仁慈！
林若雪眼眶更加红了。
这是让她生不如死！
一个几岁的孩子，心肠居然这么歹毒！
她也是受了这张脸的蛊惑，才会把自己逼到这种地步！
爷爷死了，她如今修为被废，还怎么活下去！还怎么留在皇城。
“苏莓莓，我现在杀不了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
林若雪咬牙切齿。
她本该有美好的一切，可所有的东西都被苏莓莓给毁了！
她不甘心！
就算下地狱，她也要拉这个小贱人一起下！
苏莓莓见她眼底全是恨意，心中明白，林若雪日后必定会和她对上。
就算剧情不一样了，但他们的设定，本就是天生敌对的。
“在这之前，你还是好好活着吧。”
小姑娘看了她一眼，转而走向学院门口。
在门口时，她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林若雪的背影。
让原本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千金小姐，变成了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这样大幅度扭转这个世界的设定，未来会迎来什么样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