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俊美的双眸闪过一抹暗色。
瞥见小姑娘崇拜的神色，他勾了勾唇：“怎么会对他感兴趣？”
“楼帝可是最厉害的人呢，听说能见到他，就说明在九州大陆，已经是很强的存在了！”
准确来说，已经是站在巅峰之上了！
男人轻笑，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会见到的。”
苏莓莓眯眼笑着：“嗯，我会努力变强的。”
沈楼空没有答话，牵着小姑娘的手，朝着人群中走了过去。
河神娶妻，是来自于民间的传说。
九州大陆南方地区，是汇聚没有修为的普通民众的居住地，这里不似修真界，多了一丝烟火气，反而显得亲和。
“沈哥哥，你听过河神娶妻的传说吗？”小姑娘突然皎洁一笑。
男人摇头。
“没想到沈哥哥身为皇商，居然没听过河神娶妻的传说。”小姑娘故作惊讶的开口：“可是我听说过呢。”
男人深邃的双眸晦暗如深。
她年幼时就生活在苏家，而后在山中生活了两年，再之后，就是在天龙学府住了数年。
没有来过人间界的她，又怎会知道这等民间传说？
苏莓莓并没有发现男人的异常，说道：“其实河神娶妻，对于人间界的百姓来说，是苦难。因为每年到了这一天，百姓会在普通人家选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作为河神的新娘。到了河神娶妻的这一天，把新娘投入河底。”
“但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河神娶妻，那些姑娘也会平白无故丢掉性命。”
沈楼空拧眉，神色略显冷淡：“愚蠢，世上若是真有神，也帮不了世上的每一个人。”
将无辜的生命毁掉，是人类最愚蠢的行为。
苏莓莓点了点头：“靠神不如靠自己。否则为什么那么多年宁愿选择漫长的修炼生活呢。”
男人颔首，“我们去看看，河神娶妻到底是什么把戏。”
修真界有很多人会来到人间界。
一是人间界大部分人都没有修为，修真者的到来，会被奉为座上宾。
二是有些修真者在修真界修为低微，动了别的念头，来到人间界，寻求普通人类的追捧。
但这些年，人间界和修真界有明确的规定，若不是非得去人间界，一律不得私自踏入各人间界。
否则就会有守在人间界和修真界交界处的秩序官前来捉拿。
一旦被捉拿，重则会被废掉修为，轻则会受到重刑。
————
河边聚集了许多人，黑压压的一片，连烛火都显的暗淡了起来。
此刻，河中间正倒立着一个柱子，上面绑着一个小姑娘，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样子，正值芳华年龄。
人间界的姑娘和修真界的是不一样的。
人间界的百年，只不过是修真者漫长岁月的一段人生。
可人间界的百年，便是一生。
“今年被选中的新娘，应该是杜员外家的小女儿吧？”
人群中有人开口议论。
“可不就是她吗，听说是个小妾生的女儿，杜员外压根就看不上这个女儿，所以才会把她推出来当河神新娘的。”
“这样的话，还能给他捞点好处。”
苏莓莓自从修炼之后，对于这些声音，都很敏感。
如今她听的一清二楚。
没想到这河神娶妻，真的和她说的一模一样。
拿未出阁的姑娘祭祀。
正在这时，周边的烛火更加亮了。
一群人拿着火把，分两排站开。
他们中间这个时候走出来一个穿着复杂服饰的老太婆，脸上长满了皱纹，眼神犀利阴暗，看的人很不舒服。
苏莓莓拧眉，这不就是典型的反派脸吗。
“大祭司来了！”
人群中突然有些高呼。
小姑娘有些好奇，开口说道：“这大祭司的地位很高吗?”
她说话的声音虽然很小，可是旁边的人还是听见了。
那人奇怪的看了一眼苏莓莓，又看了一眼沈楼空，眼底闪过一抹惊艳之色。
这两人，长得太好看了吧。
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
“两位是外地来的吧？”
说话的人被两人的美貌给惊住了，问道。
小姑娘甜甜的笑着，点了点头：“嗯，我们经过这里，没想到正好遇上你们这里的河神娶妻。”
“看两位穿着不凡，应该不是普通人家的少爷和小姐吧？我们你这里的河神娶妻，已经延续了百年之久，闻名而来的人，可是很多的。”
苏莓莓嘴角一抽。
这草芥人命的事情，居然还有人闻名而来看热闹。
简直就是人心的泯灭。
“那见过多少次了？”
“每三年一次，算算的话，应该也有十次了吧。”
苏莓莓沉默。
三年一次，那么多姑娘，都不够埋的。
“这样啊。”
苏莓莓没有心情打探下去了。
她拉着沈楼空，退出了人群。
见小姑娘闷闷不乐，沈楼空沉声道：“不高兴了？”
“嗯。”几乎是从嗓子眼里闷出来的声音：“修真界弱肉强食，可人间界又何尝不是。”
男人不动声色的握紧了小姑娘的手。
终究还是年龄太小，容易感慨这世界诸多的不平事。
可这些不平事，不是每桩都能被解决的。
“很多事情如果你如果不知道怎么去做，尽力而为，不留遗憾就好。”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苏莓莓抬起头，沈楼空俊美的五官在烛火通明的街道上，美的动人。
她动了动指尖，颔首道：“沈哥哥，我明白怎么做了。”
男人低沉着眉眼，长长的睫毛投射出一层阴影来。
很快，两人浮在了半空之中，俯视着底下的一切。
“各位安静。”
大祭司发话了，苍老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今日是河神大人的娶妻大典，我们将奉献出至高的诚意，以换河神大人的庇佑。”
“各位乡亲们，许下你们的愿望吧！河神大人会让你们美梦成真的！”
紧接着，就听见一阵敲鼓声响彻半空，无数民众齐齐跪了下来，开始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苏莓莓看着这一幕，惊呆了。
这场面简直就像是大型的洗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