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并没有往那方面想，但是见小姑娘支支吾吾脸色潮红的样子，心下就明白了。
“你脑子里整天想的什么东西？”沈楼空被逗笑了，看了一眼扭捏的小姑娘。
“我没有！”苏莓莓脸色撇过头，小脸红扑扑的。
那副模样看的沈楼空颇有些无奈。
要不是她的年龄摆在这里，他都会以为，站在她面前的，是个心智成熟的妙龄少女。
“好了，快些歇息吧。”沈楼空走到铺好的床榻前，低声道：“我今晚守夜。”
苏莓莓垂眸，问道：“是怕他们半夜突袭吗？”
沈楼空摇头。
芍药没有那么愚蠢，她心里也明白，这些人对付他，并没有胜算。
所以她一定会想别的办法来对付他。
“他们并不会半夜突袭。”沈楼空揉了揉少女的头发，低声说道:“睡吧。”
小姑娘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沈哥哥，我陪你吧。”
沈楼空轻笑，少女精致的脸庞在黑夜中格外美丽，一双乌黑的双眸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轻声说道：“乖，睡吧。”
小姑娘点了点头。
夜渐渐深了。
苏莓莓又做了同样的梦。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是梦见小说里的剧情。
那种深刻的痛，就像是在刻在了她的灵魂上，让她无法挣脱。
从噩梦中惊醒，才发现，天色还没有亮。
她回眸，看见男人正坐在不远处，闭目养神。
苏莓莓走了过去，从旁边拿了一件衣服，披在男人的身上。
借着烛光，她能看清楚男人正拧着眉，似乎已经陷入了梦魇。
大概和她一样，男人做的梦，是噩梦。
小姑娘坐在旁边，轻叹了一口气。
男人似乎察觉到旁边有人，睁开深邃的双眸。
小姑娘的脸撞入眼瞳之中。
“醒了？”
苏莓莓点了点头：“沈哥哥，你是梦见什么了？”
男人摇头：“怎么不多睡一会？”
“我睡不着。”小姑娘叹了口气，精致的五官带着淡淡的忧伤之色：“我最近总是在做重复的一个梦，感觉梦里所经历的事情，像是发生过的一样。”
太真实了。
真实的她都觉得，自己就是苏莓莓本人。
可若不是现代的意识占据着她，她又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是什么梦，说来听听。”
沈楼空拍了拍旁边的座位，示意小姑娘坐下来。
小姑娘坐了下来，说道：“梦里有个小姑娘，她的出身并不好，因为母亲是下人，她是一个贵族家主一夜风流生下来的孩子。所以她生下来，便不受待见。”
“可她并没有因为这些就怨恨身边的人，但命运却对她十分不公平，她生来就是废柴，没办法修炼成为强者。所以她历经了很多年，才取得了一点点的成就。可这点成就，始终是抵不过她的那位嫡女姐姐。”
“嫡女姐姐从小就出身高贵，后来更是因为各种机缘，成为了人人口中说的天才。但她眼里容不下庶女妹妹，所以处处都对她使绊子。”
“即使是这样，庶女也没放弃自己的命运。”
“可是到最后一刻，她还是死了。死在了她所谓的嫡女姐姐手中。也死在了她心心念念的人手中。”
沈楼空听完，皱了皱眉眼。
这听起来，前半段怎么这么像是苏莓莓本人的经历。
“不会有这一天的。”男人低沉着声音，眉眼全是坚定之色：“只要有我在，就不会有这一天。”
小姑娘红了眼眶，她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不是那个小姑娘，所以我不会步入她的后程。”
可是每当想起来，还是会觉得痛彻心扉。
苏芩月毕竟是这本书的主角，而她，是个配角。
饶是她被废了修为，日后也会因为各种原因，得到另外的机遇。
小姑娘低沉着声音，哑声道：“沈哥哥，幸好遇上了你。”
否则这一生，看不到未来。
男人眼底闪过一抹怜惜之色，他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低声说道：“不要害怕，以后有我在，梦里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让他成真的。”
小姑娘点了点头，心里暖暖的。
有沈楼空在，她总觉得心底的那份不安，很快就会被抚平。
小姑娘点了点头，低沉着声音说道“以后我长大了，也可以保护沈哥哥。沈哥哥，你刚才做梦，梦到什么了呀？”
沈楼空摇了摇头。
“不过是些小事情。”
见他不愿意说，小姑娘也没有追问。
她心里明白，沈哥哥藏着太多的秘密了。
这些秘密，很有可能和他的身份有关系。
在短暂的沉默后，小姑娘低声说道：“沈哥哥，你以后也有我，我会一直不离不弃的。”
夜色正浓，小姑娘的脸颊带着坚定之色。
在往后数年，沈楼空回想起当时还尚且年少的苏莓莓，总会觉得，她是那抹黑暗中的一道光。
这道光，照亮了他这段时间的低沉。
很快，外面传来了鸡鸣的声音。
“沈先生，起来了没有呢？”
外面传来了芍药的声音。
苏莓莓皱眉，这么早，这个芍药就来了。
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沈哥哥，她又来了。”
男人勾唇，深邃的眼眸带着淡淡的冷意：“你先去更衣。”
说完这话，他又觉得不妥。
“沈哥哥，你用清物术给我清理清理吧。”
这样更加方便一些。
男人点了点头，手一挥，小姑娘整个人都焕然一新。
沈楼空走了出去。
芍药站在门外，穿着长长的衣袍，看起来比前两次的穿着要保守许多。
她见沈楼空出来了，低低笑着：“沈先生，昨晚睡得好吗？”
沈楼空低声说道：“嗯。”
“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啊。”芍药低声说道，目光落在从蒙古包里出来的小姑娘，双眸一眯。
这小姑娘全身上下这么干净，昨晚上难道一晚上没睡？
没想到这两人居然一直都防着他们。
芍药脸色沉了下来，说道：“我给你们准备了丰富的早膳，快过来吧。”
苏莓莓见她这副模样，心下一沉。
不会在饭菜里下毒吧？
她抬头看着沈楼空，见沈楼空点了点头，便压下心底的疑惑，跟着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