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堇末朝她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子。
“不懂可以学呀！正好，我这儿有些涂脸的润肤膏，你拿去用吧。”
丫鬟哪里见过这么好的东西，再加上年纪也不大，一时间受宠若惊，开开心心地收下，又打开盒子闻了闻膏体的气味。
“是茉莉花香！好好闻啊！”
“是我闲来无事调出来的。你早上洗好了拿来润脸，最合适不过了。”
“是，谢谢您！”
趁着丫鬟笑得一脸灿烂，姜堇末在一旁见缝插针地开口询问：“妹妹，你是哪里人啊？是怎么进来这里侍奉的？”
“奴婢命苦，只是贫苦人家的女儿，父母养不起，所以这两日才进了府里侍奉，为的就是有口饭吃。”
丫鬟有些落寞的说完这些，转而又笑了起来：“不过说实在的，以奴婢这样的资质，本来是来不得这样的大户人家侍奉。只是不知怎的，炎家招了好多的仆从，这才有奴婢的机会。”
这两日，而且很多？
姜堇末察觉到这两句关键信息，继续聊家常一般的问道：“很多？有十几个人？”
丫鬟摇头，继续说道：“才不止呢！只是和奴婢一同入府的，起码就有大几十！不仅姑娘所在的院子，就连这西处庭院的十几个院落，全都是新人呢！”
居然都换了！
姜堇末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她脸色一变，直接开门见山：“你可听说过这府中命案？”
丫鬟忽然间脸色一白，吓得频频摇头。
“还……还有这种事情？奴，奴婢不会被厉鬼索命吧！”
看来正是因为如此，炎家才特意在府中换了一批不知情的人吧。
姜堇末无奈叹气，又说是外界流言蜚语，这才让丫鬟重新安定下来。
走出小厨房，柳龙庭正倚在门边等着她。
“我还以为你直接进去就问了，居然绕了这么大的弯子。”
姜堇末看了他一眼，缓缓答道：“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不要牵连到无辜。她也只是糊口而已。”
“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命案的事情，下人因为换过毫不知情；可顶上的人却个个都是管家那样的人精，一定是守口如瓶，很难寻得突破口，甚至于他们若是出言不慎，还会寻得怀疑，失去继续潜伏在炎家探查的好机会。
“要不要直接想办法像之前去姜澄的书房那样，直接去炎家家主……”
“这不行！先不说当时顺利潜入，是因为姜澄重伤才有机会，而且我也熟悉姜家地形，知道哪里能够全身而退。可炎家一来有强者坐镇，二来我们人生地不熟，去了风险极高，一旦失败万劫不复。”
听到她义正严词的拒绝了这个提议，柳龙庭这才在心里松了口气。
他才是最不想让姜堇末涉险的那一个。
看来如今她虽焦急，但理智的判断还是在的。
柳龙庭看姜堇末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在一旁提议道：“既然命案和突破的路都行不通，倒不如从这个要从炎家出嫁的新娘入手，看一看能不能查出什么线索。”
新娘吗？
两件事情理论上应该是毫不相关的，可是时间线一前一后，也难怪让人多想。
“事到如此，也只能这样做了。先想办法探查一下新娘那边的情况吧。”
姜堇末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院门口，那些步履匆匆的丫鬟身上。
十日后。
热闹的唢呐声在夜晚准时响起，新郎家已经派人来到炎家，迎娶新娘。
炎家各处张灯结彩，丫鬟婆子们也都是一身暖色衣衫，在院外步履匆匆的跑着。
陪嫁的丫鬟群中，易容的姜堇末混入其中，手上的红木盘子端着一大堆嫁妆，同样露出喜气的神色。
只不过奇怪的是，一般大婚，丫鬟们都应站在院内或者身边侍奉；可这位出嫁的庶女却极其特殊，除了贴身的丫鬟，剩下所有陪嫁的仆人都是被隔断在院子外面。
没有传唤，谁也不能进去。
姜堇末几次用灵力进行窥探，也没有察觉出任何危险的气息。
毕竟灵力不是透视眼，顶多可以感知一些杀意或者灵力上的强弱波动。再多的便跟感受不到了。
“新娘起轿了，都跟着！”
婆子一声令下，只见院内直接抬了个喜轿出来，连新娘上轿的流程都没让任何人看到。
姜堇末心里愈发疑惑，她直接启动契约，用神识和柳龙庭进行对话。
“事情果然不对劲。龙庭，你需要帮我确认一件事情。”
柳龙庭立即应答：“怎么确认？”
“就是……”
等到二人讨论完毕，喜轿也缓缓地走出了炎家，迎来的是骑着马的新郎。
姜堇末只是随意瞥了新郎一眼，就直接倒吸一口冷气。
真不是她外貌协会，可是这长得也太……有违市容了吧。
之前从她便从丫鬟那里听说，新郎家不过是个中等世家的庶女，炎家这个庶女本来就是下嫁。
如今还长得让人不忍再看第二眼，所以这个庶女反而应该不是很受宠才对吧。
来自原主的情绪突然刺痛了姜堇末的心坎，姜堇末知道原主虽然已经不在，但身体的反应却是下意识的刻骨铭心。
唉，同是天涯沦落人。
她在这边感叹的同时，柳龙庭的声音在意识当中继续响起。
“要现在动手吗？”
“再等等，要再走一段距离更方便……好！就是现在！”
随着姜堇末一声令下，静谧的夜晚忽然间狂风大作，陪嫁的人群更是乱作一团！
柳龙庭用秘术召出的风力汹涌，虽没有吹到人仰马翻的地步，却也是让前前后后所有的帘子被全部掀开。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喜轿的门帘和新娘的盖头。
新娘化了精致的妆容，虽然称不上是绝世美人，但配那个新郎却是不知道甩了几条街。
但这却不是重点，重点是新娘口中被塞着的厚厚一团白布。
果然，这新娘是被强迫下嫁的！
姜堇末趁着人群混乱的功夫，直接靠近喜轿，用灵力传音过去。
“你想不想离开这里？我可以帮你！”
契约的另一边，听到她这样说得柳龙庭直接吓出一身冷汗。
“可能有诈！你干嘛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