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扯住的东方云泽一愣，茫然的点了点头。
“是这样没错。”
“这群妖兽为首的，是一只黑蛟？”
姜堇末瞬间瞪大双眼，东方云泽则是更加惊讶。
“你怎么知道！”
好吧，还真让他猜了个正着。
柳龙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语气里的情绪是说不出的复杂。
“这家伙，居然能焦急到这种程度。”
“龙庭，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少年他做了什么？”
少年？
姜堇末在一旁好奇发问的同时，东方云泽也跟着竖起了耳朵。
柳龙庭答道：“妖族秘法，就像当年姜盈袖手中的调妖盘一样，可以调动妖族，为己所用。只是这个秘法十分特殊，只有极为少数的龙妖和蛟妖才能发动，而且会对妖体和灵魂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对了，那只黑蛟和其他妖兽，现在情况如何？”
东方云泽摇头：“其他的妖兽已经被炎家尽数绞杀，只有黑蛟不知去向。”
失踪了吗……
柳龙庭垂眼想了想，又扭过头来，看向姜堇末：“堇末，我想要回炎家一趟，再确认一些事情。可以吗？”
姜堇末点头，表示赞同：“如今炎家遭此重创，想必是一片混乱。这次暗中潜入，利大于弊，可以回去。”
看着二人就这么云淡风轻的决定了一件无比危险的事情，东方云泽的神色有些担忧：“如今这个情况，很有可能会混进姜家和南朝皇族的人。若是这里面有认识你们的存在，岂不是十分不妙？”
“既然是潜入，而且这事情也不算光彩，那便无妨。”
姜堇末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空间戒指中掏出一些易容面具。
“况且若只是擦肩而过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你看这个！”
“……好吧。”
看劝说无果，东方云泽轻车熟路的选择了放弃。
只是放弃归放弃，一些啰嗦的关心话还是会说：“话虽如此，但是无论如何，一定要保证安全。有我能帮上的地方，也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了吗？”
“好！没问题！”
姜堇末朝着他郑重地点了点头，二人又立即打道回府，重回京城。
傍晚，熟悉的炎家大门呈现在眼前，只不过变成了闭门谢客的状态。
门口灯烛摇曳，姜堇末明显感受到这股有些凄凉的气氛，不由得有些感慨。
只是一天的时间，便发生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龙庭，你能探索出如何黑蛟的方位吗？”
柳龙庭看了她一眼：“原来你知道，我想找的是什么啊。”
“你当时满嘴都是黑蛟的事情，暴露的太明显啦。”
姜堇末将双臂环在胸前，又有些不解地问道：“虽然说是同族之爱吧，但是你平时对其他妖族可没有这么上心！怎么偏偏这只黑蛟，就这么入你的眼呢？”
“……第一个理由，因为他当年的我很像。明明拥有血脉上压制性的天赋，却莽撞使用，只会一味地散发恨意和敌意，无法自拔。”
潜入炎家的同时，柳龙庭回答道。
啊？！
原来柳龙庭当年只要几十岁的时候，是这幅模样的吗？！
那他能活下万年，一路成为妖帝，这气运简直强到爆表了啊！
“你这个表情，仿佛觉得本尊是走了莫大的狗屎运，才成为了黑龙妖帝一般。”
“……没有没有，你想多了！”
姜堇末心虚地别开眼睛，虽然她的确是这么想的。
可是柳龙庭的目光仍旧充满审视，她只好赶紧岔开话题：“先别管我的目光，你刚刚只说了第一个理由，那第二个又是什么？”
“当年使我迷途知返的，就是一只黑蛟妖兽。”
没想到还有这种渊源啊。
姜堇末感慨的同时，又觉得很神奇。
原来妖族真的不是和人族所说的那般，只会同类厮杀、争斗，而是也有这种互相帮助的事情发生。
而且这样看来，人族和妖族除了种族不同，身形不同，甚至是一模一样的。
会互助，也会互斗；会雪中送炭，也会暗中一刀。
“找到了！在这边！”
柳龙庭突然响起的声音，将她原本发散的意识拉了回来。
西侧花园的一处池塘内，柳龙庭运起妖力，直接一跃而下，潜入后便没有了影子。
“用黑龙之力，直接下！”
姜堇末的意识内响起柳龙庭的声音，她立即照做，以同样的姿态，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原本清浅的池塘瞬间无限延伸，四周的空间散发出幽蓝的光泽。
她瞪大眼睛，用力向下望去，终于看到了黑蛟的影子。
柳龙庭走进到蛟龙身边，只见它看起来十分虚弱，无力地趴在角落，嘴里仿佛也在呢喃着什么。
“你不要走，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离开我，离开炎家！”
嗯？
姜堇末总觉得这几句话信息量巨大，神色中更加迷惑不解。
柳龙庭伸出手来，摸了摸黑蛟庞大的身躯。
“……因为胡乱使用秘法的原因，肉体和灵魂已经强烈崩坏，神仙也难救了。”
有这么严重？
姜堇末身为圣手，立即上前帮其查探。
半晌后，她的神色也变得沮丧起来。
果真如他所说，无力回天了。
“现在要怎么办？我们已经没有办法继续帮助他了。”
柳龙庭再次陷入深思。
可还没有等到他表态，黑蛟便从梦境中苏醒，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妖帝……大人……您来了啊。”
“您看见了吗？小生成功了！小生杀掉了炎家这些可恶的畜生，报仇雪恨了！”
姜堇末看他这样，忍不住开口：“若是真正的复仇，就不应该搭上自己的性命。复仇本是为了自己，可你这样做，最后却是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净，什么都没有留下。”
“不是的。小生这样做，起码还会有其他人不会再为难和痛苦了。这样很好。”
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堇末皱起眉头，刚要询问，黑蛟便再次开口，结束了这个话题。
他看向柳龙庭，露出视死如归的模样：“妖帝大人，小生自知灵魂和肉体会逐渐崩坏，不久于世……所以，趁着这具躯体彻底腐烂之前，请您杀掉小生，取出小生体内的妖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