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片刻的时间,太师眼底浮现出些许滔天杀意。
他原以为王丞相府的所有人都已经被铲除了。
却不曾想,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有落网之鱼。
太师的眸色渐渐深了,眼底流露出些许狠意。
此时此刻,王林慢条斯理的转过身来。
他望向不远处站着的太师。
太师显然是没有意料到王林会突然转过身来,以致于他现如今还是怒不可遏的瞪着王林的,他收敛不及时,也有些慌张无措。
“太师,你怎么会知晓我的小名?”
不等太师主动的开口询问什么,王林便率先问道。
他满脸皆是淡然自若的神色,好似根本就没有在意太师适才究竟是以什么目光看待自己的。
“我总觉得你和我的一个门生很是相似。”
太师低低的咳嗽了两声,假意佯装出一副极其关切的模样。
“只不过那门生家中遭受了一些变故,至今皆是下落不明的,我看着你的时候,便总是会抑制不住的想起他。”
话虽是如此,可王林怎么会不知太师这么多年来所做的一切?
太师从来都是处心积虑的想要斩草除根。
他又怎么可能会真心实意的关切王林?
意识到这一切,王林只是缓缓的抬起眼眸看过去。
“太师,您节哀。”
一句不冷不淡的话落下。
太师索性是继续追问下去。
“你怎么也唤作行知?”
听闻此话时,王林只是轻轻的作答。
“太师,正所谓知行合一,行是知之始,知是行之成,我幼时便叫做行知,只不过多年来从未有人能够这么唤我,适才太师喊了一声,也让我想起很多往事。”
话虽是如此,但太师总觉得,王林和王榆林相似之处太多。
他甚至是觉得,王林便是王丞相之子。
可偏偏是因为自己没有任何证据的缘故,太师不得已而为之。
“原来如此。”
太师故作轻松的应了一声。
就算是怀疑王林的真实身份,偏偏是因为没有证据,太师只得干着急。
实际上,对于王林而言,他此番便是明目张胆的挑衅太师。
太师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无疑是在怀疑与肯定中介怀。
或许看过他后背并未有任何痕迹和胎记,太师会觉得他根本就不是王榆林,但偏偏是行知这名字,让太师自始自终都是耿耿于怀,也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放松。
“师父,您还是在因为王林的事情烦心吗?”
知晓太师将王林送走了,方事宜便特意前来。
书房中,看着太师愁眉不展的模样,方事宜难免是越发关切。
“师父,您不妨将今日之事同徒儿说一说,兴许徒儿也是能够帮您出谋划策,想想解决这事情的法子。”
听到了方事宜说出的话时,太师轻轻的点了点头。
回想起和王林相处所遭遇的一切,太师便是凝眉聚气。
“事宜,你恐怕是有所不知,我今日特意试探王林,他先前的确是没有任何异常之处的,可偏偏是在离开的时候,我喊了一声行知。”
提及于此时,太师的面色越发复杂。
方事宜自然是知晓,行知便是王榆林的小字。
“师父,莫非那王林也叫行知?”
方事宜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太师便点头应允。
“我喊了行知之后,他便停下来,又主动的告知于我,他幼时就叫做行知的。”
或许太师一直都在怀疑王林。
但方事宜却是觉得,一个行知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师父,您会不会是多虑了?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这世间小字是行知的人,的确是数不胜数的,这一切也极其可能是巧合。”
方事宜自然是明白行知名讳的因果缘由。
以致于此时此刻,方事宜也止不住的劝说起太师。
“师父,单单是徒儿认识的行知,都有三个了,更何况这天下之大,唤作行知的人定是会有很多。”
不论方事宜怎么劝说太师莫要多想,可太师偏偏是放心不下,又执意坚持着王林便是理应死去的王榆林。
见太师如此执意的模样,方事宜实在是按耐不住的叹息了一口气。
此番,方事宜也不好继续多说。
在方事宜的眼中看来,王榆林数年之前便已经喝下了毒药,就算他福大命大,但这么长的时间一直都没有服用解药,现如今定是暴毙身亡了。
王榆林断然不可能能够活下来,太师也不必如此惶恐不安,反倒是因为一个大离中人便变成这副模样。
仅仅是巧合,却被太师抓着不放。
劝说无果,方事宜便不再多说。
太师怎么都放心不下,索性是书信一封,再暗中遣送书信给大公主。
“大公主,你务必要将王林的身份打探清楚,查清楚他的底细。”
收到太师送来的书信时,第一闻仪的情绪也是有些繁重。
她根本就奈何不了王林,可这太师仍旧是执意将这种苦差事交给她去做。
早在这以前,王林便怀疑太师会暗中动手。
他微微眯了眯眼眸,转过身去看向身侧的侍卫。
“你即刻动身前去凤悦城见三公主。”
那侍卫毕恭毕敬的应允下来,想也不想的作答:“属下遵命。”
“你且将这段时日所发生的一切如实告知于三公主,想必三公主也会知晓该如何应对这一切的。”
王林的眸色渐渐暗下来,眼底满是漠然。
听闻此话,那侍卫还是没忍住多问了一句。
“王总管,您现如今不回去见三公主吗?”
回去是必然的事情。
但现如今,王林手上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解决,他也无法分心去做其他的事情。
“待这些事情解决之后,我便回去见三公主。”
了解了这些事情,那侍卫果决的点了点头:“是。”
待侍卫离开之后,王林只是把玩着手中的一块玉佩。
“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还要玩什么把戏。”
这么多年来,太师一行人迫害了王丞相府一家上下数百人。
他们从未愧对于任何人的,反倒是安安稳稳的过上了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