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南宫礼仅仅是觉得王林聪颖过人,又有些手段。
考虑到自己现如今的处境寸步维艰,南宫礼也期盼着能够找他合作。
如此一推二就的,南宫礼方才是选择铤而走险的去见过王林。
但南宫礼根本就没有想到过,王林现如今会给自己这么大的一份见面礼。
当大月国主的亲信将南宫俊的尸体带回来,南宫礼又亲眼见过了南宫俊的尸体,他心里面自然是掩不住的高兴。
御书房中。
大月国主看着这被蒙上白布的尸首,他根本就不敢相信这便是南宫俊的尸体。
“这当真是吾儿?”
大月国主根本就不敢去看,眼眸中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那亲信自然是不敢有半分的迟疑犹豫。
他毕恭毕敬的躬着身子行礼,现如今坦然告知。
“皇上,这的确是五皇子殿下的尸体,属下也亲自查探过,这……”
不等亲信将话说完,大月国主便气急败坏的摆了摆衣袖。
“朕不愿意相信这些!”
大月国主本就是最为疼惜南宫俊的,他也曾经想过,几个皇子之中,他最钟意的便是南宫俊,也希望能够将帝位相传给南宫俊。
但此番南宫俊却遭遇了这种不测风云。
大月国主怎么都无法安心。
他脸色沉了沉,终究是站起身来。
“皇上,您请过目。”
那亲信从来都是忠心耿耿的,他对着大月国主做出请的姿势,又直接将蒙在南宫俊尸首上的白布掀开。
事先,大月国主自然是不愿意相信这些事情真相。
但亲眼看到了南宫俊的惨状,大月国主哪里还敢辩驳?
这确实是南宫俊的尸体不错。
一旁的南宫礼自然也是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牢记于心。
他从来都是知晓,南宫俊倍受大月国主宠爱,现如今南宫俊死了,便没有人能够与他争抢这大月的帝位。
可表面上,南宫礼仍旧是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父皇,五皇弟他怎么会沦落至此?到底是谁……”
提及于此时,南宫礼不断的伸出手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俨然是一副想要替南宫俊报仇雪恨的模样。
可大月国主从来都不是什么傻子。
他知晓帝位之争何其复杂。
南宫俊之死,也令大月国主意识到,有无数人都在暗地里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的这个位置。
“父皇,您也莫要太过于伤心,凡事都要以自己的身体为重。”
南宫礼不断劝说着,怎么看都是忠心护主之辈。
可大月国主何尝是不知,这南宫礼也是个有狼子野心的。
他沉了一口气,再次看向跟前的南宫礼时,只不疾不徐的说了一句。
“礼儿,还是你知道慰问父皇。”
话虽是如此,但大月国主自然是忍不住怀疑这些事情与南宫礼息息相关。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南宫俊死了之后,得益最大的便是南宫礼。
“父皇,这些也是儿臣理应做的。”
南宫礼只是不疾不徐的作答。
翌日早朝时。
满朝文武无非是知晓了南宫俊的死讯。
但在这种局势下,众朝臣非但是没有体恤大月国主的难处,反倒是在不断的逼迫大月国主尽快的择选出最合适的储君继位人选。
“皇上,微臣能够明白您丧子之痛,但此番您是大月的国主,现如今也不得不以大局为重,您也理应是尽快的定下太子才是。”
说这番话的人便是当今尚书士郎胡大人。
随之,也有人不断附和起来。
“胡大人所言极是,皇上,您也是需要以家国大事为准,五皇子之死,微臣也是极其难过的,但当务之急,还是要选择储君之位理应是由谁人来继承。”
“是啊,皇上,烦请您以大局为重。”
看着满朝文武皆是闹个不停的模样,大月国主只是觉得可笑。
南宫俊尚且在世的时候,这些文武百官非但是没有催促储君之位的继承,反倒是句句不离对南宫俊的批判。
此番南宫俊故去。
大月国主还沉浸在这种悲痛之中难以自拔,可满朝文武却是沸沸扬扬的闹起来,妄图想要推举出新的储君继位者。
大月国主能够坐上这位置,他也绝非是什么痴傻愚笨之人。
仔仔细细的斟酌考虑,大月国主便能够明了,从中得利的便是南宫礼。
想来这一切也极其可能是南宫礼所做。
“微臣以为,当今二皇子也是可以继位的。”
不知是谁突然提出这么一句话,也有人跟着连连附和起来。
“如今大皇子不在,二皇子素来都是聪颖过人,想来也是能够承担的起责任。”
在众人的吹捧之下,南宫礼为表谦逊有礼,反倒是对着高座之上的大月国主微微拱手作揖。
“父皇,儿臣以为,自己此番恐难胜任。”
南宫礼原以为,此番会推辞一二,大月国主终究是会将储君之位定下来。
但南宫礼怎么都没有意料到,大月国主竟是会顺遂着他的话应允下来。
“礼儿尚且年轻,此番也不曾经历过什么,朕倒是以为,现如今他也理应是再多锻炼几年的时间,储君之位,就此作罢。”
大月国主自然是看出了满朝文武的意图。
他们无非是要推举南宫礼。
但大月国主偏偏是反而为之。
南宫礼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不见,此番更是呆呆地僵在原地,一时半刻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回想起大月国主的这番话,南宫礼气的不轻。
偏偏是碍于这是在大月国主跟前的缘故,他不得已隐忍着心中的不痛快,又尽可能的装作一副镇定从容的模样来。
“儿臣明白。”
大月国主只是漫不经心的瞥了眼在场的众朝臣。
稍稍迟疑了片刻,大月国主直言不讳的说道。
“若无他事,今日便退朝吧。”
退朝之后,南宫礼依旧是愤愤不快。
他满脸皆是怒火,也恨不得撒气。
但一想起大月国主的态度如此漠然疏离的时候,南宫礼气不过,终究是选择私底下去见王林,再找寻机会向王林询问自己此番理应是如何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