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话，陆胤臣紧紧地抿着唇。
他也不得不承认，盛长歌说的这些话是对的。
注入资金，挽救危亡，的确治标不治本。
现在最要紧的，反而是自证清白。
网上那些恶评，真的是压了又起，周而复始，源源不断。
那么集中且密集的攻击，背后必定是有操盘手。
好在星光的公关是数一数二的强，要不然，现在盛长歌八成要被那些成吨的恶评给烦死。
“我想亲自到素名集团调查。”盛长歌知道陆胤臣在想什么，给了他一抹无所畏惧的眼神，“别担心我，我没事。”
“亲自去？”陆胤臣一听就急了。
将手中的温牛奶递到盛长歌手里。
“太危险了。”
“乔装打扮成应聘者，过去问问情况，不危险。”盛长歌已经想的很明白了。
就算真的遇到了什么事，用武力解决也无妨。
“我跟你一起去。”陆胤臣语气沉着冷静，十分笃定。
看他那架势，分明是当定了军师。
盛长歌本来还想拒绝的，但是看他那样担心，还是被自己要拒绝的话给咽了下去。
次日一早，盛长歌跟陆胤臣打扮妥当，双双夹着公文包，出现在素名集团的面试部门。
说起来，素名真不算小。
各个部门整齐划一，各自为政，且有条不紊。
大概是很需要人手的缘故，还特地设置了一个面试部。
盛长歌跟陆胤臣对视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笑开了。
只见他们二人双双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脸上在各处画了几块比较明显的黑斑。
甚至都在眼角和唇角，都画好了较明显的皱纹。
看起来，他们得有五十岁的年纪了。
轮到陆胤臣跟盛长歌这一拨人面试。
他们是跟着前面几个人一起进去的。
一批十个人。
当听到面试官说到“进货”、“暴利”之类的词之后，陆胤臣跟盛长歌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向那位面试官。
面试官看起来十分年轻，不过三十岁上下。
按照他自己的介绍，现如今他已经爬上了人事部主管的位置。
“我们如果入职的话，主要要做些什么呢？我看招聘启事上写的比较模糊。”陆胤臣装着一副怯懦的样子，梗着脖子，低垂着头，嗡声嗡气地问了一句。
那人冷咳一声，也不知道是过于自信还是有些不自在。
“发展线下客户，让他们大批量进货。他们进的货越多，你们的提成也就越多。”
“多跟他们交流感情，让你们手底下的客户，再发展新一批客户。你们可以继续抽取用尽！”
这佣金不就是所谓的人头费？
盛长歌不必问任何问题，都知道这素名集团怪得很了。
俩人面试结束，匆匆从素名集团出来，等到上了车，陆胤臣才开口道：“这是一家皮包公司。”
说着，又打开手机，着手查询了一下素名集团的基本信息。
扫了一圈，发现素名集团这么大的公司，竟然连营业执照都没有！
不仅如此，干的还是“买空卖空”的勾当。
盛长歌有些懊悔。
她初来乍到，也是第一次着手去做这些事，经验全无。
且因为在凰天朝是一位决断者，神勇非常，从未出过半点决策失误的情况。
要是申请专利之前，能够更谨慎些，也不会发生这样的破事。
悔之莫及。
“看样子要查清楚，非得深入敌营不可。”盛长歌伸手捏了捏太阳穴，这才发觉此事很不简单。
“太危险，我去。”陆胤臣下意识就想把盛长歌护在身后，脸上带着一抹浓郁的担心。
知道他在商海中立于不败之地。
可是星光集团不可一日无主，且此事决不能打草惊蛇。
陆胤臣在此之前上过数次财经报道，算得上是半个公众人物。
可她盛长歌不同。
也就是跟陆胤臣结婚之后，才出了几次风头。
大众记忆点并不清楚，只要好好乔装打扮，不难遮掩过去。
“你跟我里应外合。”盛长歌沉着冷静，那副指点江山的姿态，太过让陆胤臣着迷。
他猿臂一伸，将盛长歌拥在怀中，凑过去，深深亲吻。
看着怀中人面色潮红，一片霞色，这才心满意足地拉开了一丝丝距离。
“想要调查，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不简单，却也得做不是吗？”盛长歌敛着眸光，颇有些无奈。
商海之水深火热，她现在可算，了解一二了。
越是了解，越是觉得，陆胤臣能力卓绝。
听闻，星光集团是他十八岁开始着手建立的。
其建设阶段，陆呈自然不会听之任之，各种从中作梗，可饶是如此，也丝毫不影响星光集团在短短数年之间，成了可以跟陆氏集团试肩比肩的大公司。
“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清楚。”陆胤臣想到李德中午报告的那些话，脸色一差再差。
“什么？”
盛长歌隐隐约约觉得这事儿应该也跟产品配方有关。
“在产品发布会之前，星光的监控被人破坏过。还是彻底粉碎，无法修复。”
“星光集团？怎么会？”盛长歌有些咋舌。
电光火石之间，她想明白了。
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为之。
难道说，产品配方当真有人动过？
可是星光集团的安保系统是数一数二的好，一般人连公司大门都进不去，遑论动手脚？
还是说，有内鬼？
意识到这种可能性，盛长歌伸手摸了摸下颌，眼底闪过一抹阴狠。
既然对方用这样鹰隼的手段来对付她，也就不能怪她拿对敌人的那一套，对付此等下作人了。
“我向来不爱姑息养奸，要是星光有内鬼，还做了损伤我利益的事情。烦请将此人送到我手里。”
盛长歌捏紧了拳头，显然是被气到了。
同等气愤的还有陆胤臣。
本以为产品配方放在保险箱，绝对安全，谁成想……竟然闹了这么一出。
只不过……
知道他保险箱密码的人，寥寥无几，那沐晴霜就是一个。
作为秘书和好友，她知道的并不算少。
可是……她从不是什么恶毒的人。
这样的事情，她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