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沐晴霜可算是发现了,要想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
她攥紧了自家爸爸的手,冷声道:“爸,你要是不想看到你的女儿一头碰死在这里,你就跟我一起走!”
为了自家女儿的终身大事,沐辰兴才会到陆家老宅做客。
可是现在看着沐晴霜的样子,仿佛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想了想,还是依着沐晴霜的意思,跟陆呈匆匆告别。
一出陆家老宅子,沐晴霜就嚎啕大哭。
完了!
什么都完了!
她这些年来一直隐忍不发,就是为了可以以朋友的身份待在陆胤臣身边。
可是现在,她犯了这么大的错,一旦被陆胤臣知道一切,还会让她留在身边吗?
不,不会了。
沐辰兴哪里知道自家女儿的心思,看着她哭得这样伤心,赶忙抱住了她,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出言宽慰。
“没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不哭,不哭!”
——
清水湖。
夏皖坐在大厅,一边吃着冰沙丸子一边看着那些新闻报道。
某些键盘侠十分狠毒,骂的话更是一句比一句阴毒。
“我早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了,竟然还盗取别人的劳动成果,也太贱了!”
“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陆总裁呢?哎,真正的年少有为,帅气又多金,简直就是我的理想型啊!”
“就没人管管了吗?盗取专利这种事情,不是犯法的?”
……
夏皖一边看,一边皱着眉头,暗暗想着,盛长歌算是哪门子的盗取专利?
她分明是被人给阴了一把。
哪怕夏皖对盛长歌多有不喜,但是也不得不承认,此人是个有能力的。
从她管理星光那几天,就能看出。杀伐决断,果敢得很。
虽然是个女人,并且也十分年轻,但是跟那些在商海中摸爬滚打数年之久的人,也实在没什么两样。
她又想到了什么,打了一通电话。
很快接通。
陆衡衍熬了一个夜,也没把监控修复好。
但是已经有了眉目,而且大家一起奋斗的感觉,的确是很好,他喜欢。
当听到夏皖说让他们一起回清水湖一趟休整休整的时候,陆衡衍都怀疑自己这是在做梦。
什么时候自家那个妈这么好说话了?
盛长歌就坐在旁边,自然也听到了电话那头的人说的话,挑了挑眉,颇有些意外。
她一夜没睡,一边调查素名集团在此之前做成的比较大的业务,一边捋清他们内部的关系网。
陆胤臣查了一夜的内鬼,陆衡衍修复了一夜的监控。
三个人无一例外,精疲力尽!
“嫂子,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就算了!”陆衡衍可没忘记自家妈妈那找茬的样子。
“刚好休息,回去。”盛长歌并不排斥见夏皖。
那并非一个不讲道理的女人。
大约是这么多年,一个女人家想要自保,还想要护佑两个儿子,心力交瘁,有些神经质。
陆胤臣还有些不放心,给她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
“要是听到了不爱听的,不用在意什么,想走就走。”
“好!”盛长歌不禁有些好笑。
敢情这兄弟俩,都把自家母亲当夜叉?
一行三人,驱车直接到了清水湖。
老管家看到盛长歌跟陆胤臣也回来了,登时眉开眼笑。
一路到了大厅。
当看到楚曜的时候,三个人都有些怔忪。
陆衡衍赶忙奔过去,“妈,你哪里不舒服?”
“没有,也就是找楚医生问了一些事。”
电光火石之间,盛长歌就明白了。
能让夏皖这样挂心的,除了之前陆胤臣的病情,还能有什么?
楚曜很局促地坐在一边,看到大家伙儿都回来了,才如释重负,赶忙站了起来。
“那我就先走了,医院还有不少事。”
见楚曜落荒而逃,盛长歌咂咂嘴。
不得不说,夏皖所具有的压迫感,真的太适合做他们那个时代的大理寺卿。
必定能靠着自身带给人的压迫感,审清不少真假冤案来。
夏皖也不吭声,示意大家坐定。
她一个人走到厨房,亲自端了一杯冰镇绿豆汤。
越过陆衍哼,直接送到了盛长歌手里。
什么情况?!
盛长歌甚至都怀疑这汤里下了穿肠毒药。
“说来,之前你帮了星光,我还没好好感谢你。”
“什么?”盛长歌耸耸肩,颇有些玩味地冲着她笑笑,“伯母这是怎么了?突然之间倒是转了性子。”
不难听出盛长歌言语之中的嘲讽。
稀罕的是,那人半点都不生气,站在一边,神色惶惶。
“我看了新闻,知道你新产品发布会被毁了,现在公司危在旦夕。”夏皖一向心疼后辈的心血毁于一旦。
到底是一个人强撑着度过艰难岁月的人,所以对这方面的事情,夏皖也很能产生共鸣。
“所以呢?”盛长歌可并不觉得夏皖真的那样好心能关心她。
陆胤臣也是一脸防备。
“可查出了什么?我知道,你不会盗取别人配方。”
“没有,哥说了,星光集团可能有内鬼。之前嫂子的配方文件放在了星光。而且,还是放在了保险箱里面。监控也被破坏了,我们都在查呢!”陆衡衍十分骄傲。
可以跟自家哥嫂一起并肩作战,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值得敲锣打鼓一整天的那种好事。
“内鬼?”夏皖皱了皱眉,眼神里面闪过一丝怀疑。
这一闪而过的眼神,丝毫没有逃过盛长歌的眼睛。
难道说,夏皖知道什么?
“伯母要是有什么线索,还请说出来。”
“我?我能知道个什么?”夏皖自然是不会多说半句话,摇了摇头,安安稳稳地坐在一边,像个老太君,“也不过就是有些奇怪罢了,都知道星光集团招人严格。”
要是能有内鬼,要么是空降兵,本就有足够多的信任,要么就是早就安排进去且把背景抹得一干二净的。
而且,如果那文件是放在保险箱的话,一般人如何能知道?
夏皖想到了某种可能性,双眼微睁。
“严格归严格,但是凡事都有例外。”陆胤臣握住了盛长歌的手,心里有说不出的愧疚。
他不该轻信任何人,要不然盛长歌也不会蒙受这样的冤屈。
“我也看到了沈国华召开的记者发布会。”夏皖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意图,“盛小姐跟盛家,难道断绝关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