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自家阿姐脸色越来越差,盛鸷眉头一紧。
“阿姐,出什么事儿了?三年前,咱们都在上凰!那时候阿姐也没攻打中宁啊!”
的确是没攻打中宁,他们也的确是在上凰,但是时空隧道,已经存在许久。
中宁有人在这个时空冒头了。
先他们三年穿越过来,这得培植了多少势力?
盛长歌有些恼火,头痛难当。
“我之前都不知道你们也到了这个时空,我们能来,中宁的人自然也能来。而且,肯定不止一个。我合作伙伴的妹妹三年前中了蛊毒。那玩意儿,分明是中宁人会玩的把戏,你想想,这种古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时空?”
此言一出,盛鸷也慌了神。
一个宋渊敕就够麻烦的了要是再多几个,不会把人给闹腾死?
他是个很实际的人,又喜欢未雨绸缪,已经在想对策了。
知道自家弟弟的脾性,盛长歌耸了耸肩,端坐一边,跟陆胤臣面对面坐着。
原本他们计划着出去约会呢,现在看来,也不必出去闹腾了。
陆胤臣也知道情况紧急,三缄其口,不再提出去约会的事情。
说起来,鼠尾棕也是从三年前开始兴盛起来地,一开始寂寂无名,没有今时今日这样风光。
毕竟海城很大,地下势力盘根错节,黑市林立。
可是现在,鼠尾棕黑市,是海城黑市的头儿。
在数年前,鼠尾棕就差没关门大吉了。
突然之间就支棱了起来,也有不少人说是因为背后势力更迭的缘故。
具体是哪一支势力,也就不得而知了。
“还是要到鼠尾棕看看。”盛长歌捏了捏太阳穴,一脸疲惫,“麻烦!”
“别着急,我可以多调查一些关于鼠尾棕的资料。别的东西难找,但是交易记录,还是不难找的。鼠尾棕的代理人也是个切入点,指不定陆呈也知道一些。”
的确,陆呈经常做些挂羊头卖狗肉的生意。
盛氏集团就是个幌子,跟代理人之间的生意,真正的受益人,分明就是陆呈。
鼠尾棕明面上地代理人是宋世明,那是个老狐狸了。
盛氏集团这次因为税务的问题闹得这样严重,也不见宋世明出来发声,可见盛氏集团跟他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牵扯。
看陆胤臣那么一脸认真的样子,盛长歌心知他势必是有了计划,唇角微勾。
“你要拜访宋志明?”
“好巧不巧,前阵子刚准备在他手里买几个上好的玉雕。”他轻笑,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的。
盛鸷听不懂这里头的话,咂咂嘴,“阿姐,宋志明是谁?”
“是鼠尾棕集市名义上的主人,也是海城鼎鼎有名的玉石大亨。”
“嗯?”盛鸷听着有些迷惑,歪了歪头,“如果鼠尾棕另外有人做主,宋渊敕怎么能随进随出呢?还是说,宋志明跟宋渊敕是一伙儿的?他们二人,是本家呢!”
本家不本家的,倒是没什么,这天下有多少姓宋的?
就是那两个人,都是阴邪之人,不好相与。
“宋志明在海城活跃了十余年,现在是个中年人,大概不是从中宁来的。”
陆胤臣摩挲着下巴,愈发觉得这些事玄之又玄。
甚至都说不准宋志明到底跟中宁有没有关系,但是他必定是个不干不净的。
能让宋渊敕建造出一个地牢来,可见也是心地狠毒之人。
“那个水牢很大。”盛鸷想了想,还是把自己所知道地,都给说了一通,“不是一朝一夕能建成的。”
听到这里,盛长歌就算是不想多思多虑都难。
陆胤臣眯了眯眼睛,沉声道:“这些年来,从未听说过鼠尾棕有过任何工程。”
又是秘密建造,这已经属于违法了。
三人都没再说话,盛长歌想着鼠尾棕的那些破事,眼神闪烁。
当天晚上,盛长歌带了五虎将之一、轻功最好的云鹤,换上黑衣,直奔鼠尾棕。
跟往常不同的是,这天的鼠尾棕格外安静,静悄悄的,四下里听不到半点人声。
云鹤起了一身的冷汗,总觉得四周都是蛰伏着的人,担心地朝着盛长歌看了一眼。
“公主,有人。”
盛长歌当然知道这周遭都有人。
那宋渊敕是个聪明人,加上前阵子盛鸷被她给救走了,正是鼠尾棕草木皆兵的时候,怎么会没人?
他们行动很快,脚步又轻,绕着密林走,直接窜到了后院。
鼠尾棕建筑面积很大,只不过平常召开拍卖会的时候,就那么一亩半分地。
绕过一个很大的水库,才算到了主建筑。
是一栋偌大地洋房,一共三层,有点像是民国时期地建筑。
灯火通明,隐隐约约能听到争吵声。
盛长歌低着身子,脚步飞快,猫着腰扒上了二楼阳台。
大理石灰的廊柱,刚好能借个力。
云鹤站在墙角处不上去,机敏地朝着四周看着。
“放走他们的人,是你,可不是我!”穿着一袭红色丝绒荡领长裙的女人,正眯着眼睛笑着,“现在你着急忙慌,跑来跟我兴师问罪,我可不担这个责任!盛长歌现在已经知道了你身份,后续指不定还能做出点什么来呢!”
对面那那人并不说话,红衣女郎点燃了一根香烟,整个身子都窝在了贵妃榻上,懒洋洋的,那副姿态,柔美入骨,能随随便便就让一个男人看得浑身酥麻。
可是对面站着的宋渊敕,面色冷厉,哼哧一声。
见他这样不屑,那红衣女郎又道:“怎么?你要是不服气的话,大可以去找盛长歌,找我可是无用的。“
这话带给了宋渊敕足够的刺激,让他彻底冷下面孔。
“你手底下那些人,一个个都是草包,你不好好整治他们,倒是来怪我?”
“草包固然是草包,但是他们也没暴露自己,哪里像你,这才多久?就已经被盛长歌发现了!”她眯了眯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
媚眼如丝,一字一句,都像是打在人的心上,让人听着就浑身一颤。
这号人?
盛长歌从未见过。
站在一边,面色沉肃。
听这语气,完全不像是二十一世纪的人。
难不成,此人也是从中宁来的么?
盛长歌一阵疑惑。
“轰隆”里头一阵巨响。
盛长歌也不多想,身子下意识地压得更低。
里头的争吵声愈发激烈。
“你敢辱没皇族?你找死?”
这是宋渊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