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苏伊婉认得她！
盛长歌微微眯了眯眼睛，身子往后仰了仰。
“你认得我？”盛长歌心里有数，因而愈发淡定，看起来不温不火，让人猜不透她此时此刻的情绪。
那人笑得更加妖娆，轻轻地瞟了霍司辰一眼，一双眼妖妖调调的，活脱脱是个化成人形的狐妖。
“谁会不认识大名鼎鼎的盛小姐？现如今你又是陆夫人了，跟以前更是不同了。”
她绕着长几走到了盛长歌跟前，眼角眉梢都是笑容，“你比传闻中的，还要威风，还要好看。能认识盛小姐，真是我的福分。”
这话说得奇奇怪怪，霍司辰听不懂，但是盛长歌却是明白的。
怪腔怪调，要只是听说的是盛二小姐的名号，才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见是从中宁、上凰那个时代来的。
“谬赞。”盛长歌看破不说破，冷嗤一声，“您是？”
苏伊婉笑得更加妩媚。
“我嘛！自然是霍总的追求者了！只不过之前被拒绝过了，现在早已有了别的人。”她十分坦诚，别过身子看向霍司辰，“霍总，你说是吧？”
只要一想到苗苗的病，霍司辰的脸色就更冷了。
“苏小姐今天来，有何贵干？”
他声音冷淡，一听就知道是心存不满。
苏伊婉这才把眼神从盛长歌身上收回来，低声笑笑。
“说的很清楚了，想从你们这里订购四十万份的面膜，怎么？没有嘛？”
她嬉笑着，一时之间看不清她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四十万份？你确定？”霍司辰到底是个生意人。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处理好那一笔大订单的问题。
如果有人愿意主动送订单过来，那不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吗？
只不过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苏伊婉。
此人为非作歹惯了，一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谁知道这一次是不是虚晃一枪，另有所图？
“确定，不确定的话，我来做什么？现如今我也算是做了一些小生意，刚好是化妆品护肤品院线相关的，美容院也有涉及。既然你们这商品很好的话，我为什么不多买一点？我看过盛小姐的直播，也知道盛二小姐以前的脸是有疤痕的，现在这样光洁无暇，可见是真的懂医术，而不是诓钱。”
能有这份信任，也够难得的了。
盛长歌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一时之间甚至都有些分不清，此人到底是敌是友？
中宁人，未必都是坏人。
依着上次夜探鼠尾棕黑市来看，此人跟宋渊敕的关系，并不算和谐。
指不定……
“现在就有货了。”霍司辰也不跟她来虚的，巴不得她现在就能把四十万份产品打包带走，“苏小姐可以留个地址，我们会送货上门。不过四十万份也不是个小数目，苏小姐有仓库？”
“有！”苏伊婉微微扬起一条眉毛，见霍司辰右手的食指敲着桌子，立马会意，“这样吧，我先付款，免得霍总着急。我来的时候看到你们公司上下手忙脚乱，仿佛听到了什么订单突然取消这之类的话，我这一笔大订单，算不算帮了你一把？”
霍司辰并非不识好歹之辈，听到这话，客气地笑了笑。
“算。”
“那就好。”她心满意足，给人一种纯属是为了帮忙才赶来的错觉。
“霍总现在还是单身？没找到中意的人？”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又在霍司辰跟盛长歌之间乱飘，“我记得三年前，我也想当你的合伙人，但是你拒绝了。还说不会跟女人当合伙人的，因为你觉得女人不够理智，难道不是这样吗？”
此言一出，盛长歌脸色微变。
好在霍司辰反应很快，立马接下话茬说道：“未婚女性的确会在生意场上被情感支配，但已婚不同。名花有主，自然不会对别的异性动心。”
盛长歌听着，暗暗想着，着大概是之前霍司辰为了拒绝苏伊婉的求爱，才随口说出来的话。
很有些女商人，做买卖丝毫不亚于男子，甚至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是么？”苏伊婉显然是不相信的，微微一顿，侧过身子看向盛长歌，“盛小姐怎么想？不会也相信这样的话吧？我这个人，可记仇了呢！当初没给我的好处，反倒给了别人，我会嫉妒。”
说的这坦然自若，可见心理素质是真的强大。
盛长歌看了看时间，不宜多留。加上有外人在场，也不好谈后续关于面膜销售和宣传的问题。
想了想，支起身子站了起来。
“时间不早了，我公司也还有一些事要安排，就先告辞了。”她说的客气，刚一起身，就被苏伊婉给拦住了。
“我也要走，霍总，我们后续再联系。今天傍晚之前，货款会打到你们的公司账户，还有，我要的那些货，请在三天内送达。”
不给霍司辰任何说话的就会，同盛长歌一块儿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下楼也是坐着同一个电梯。
苏伊婉双手抱胸，眉眼带笑，一双狐狸眼，就没从盛长歌身上挪开过。
“苏小姐，你还要看我多久？”盛长歌也不恼，目不斜视，声音有些飘忽。
“盛小姐生得好，我想多看看还不行？说起来，盛小姐应该不是第一次看到我吧？”
的确不是第一次。
第一次是在鼠尾棕黑市，看着她跟宋渊敕极度拉扯。
两个人虽然没吵架，但是看起来剑拔弩张，气氛十分紧张。
那天她所处的环境十分隐蔽，难道是被面前这人给发现了不成？
“在我回答苏小姐的问题之前，还请苏小姐回答我一个问题可好？”盛长歌留了一个心眼。
毕竟现在对方是敌是友都分不清。
那人倒是十分洒脱，应了一声。
“好，盛小姐请问。”
“盛小姐知道中宁跟上凰吗？”
苏伊婉听了，一点反应都没有，低声笑笑，“我们是来自同一片天空下的。”
这话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不等盛长歌说话，苏伊婉又道：“但不管是在中宁还是在这里，我都是生意人。在我眼里，利益为先，没有别的。所以盛小姐千万别因为某些人，就把我当成敌人了！你的医药面膜，后续的其他产品，我要是有需要的话，劳烦盛小姐，给我几份薄面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