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伊婉笑得已经有了哭腔，不难想象，在中宁的那些日子，有多么煎熬。
中宁那些有些头脸的巫女，几乎都成了皇室的玩物。
听闻中宁那位太上皇，在她踏平幽云十六州的时候就已经驾崩了。
那些巫女，也算是得到了解脱。
可是苏伊婉，却的的确确是巫女。
“敢问苏小姐可是中宁那位大名鼎鼎的巫女？”
“是，只不过数年前莫名其妙穿越到了这具躯体里头。好在生得不丑，要不然我可不得郁闷死？”她的情绪控制得很好，没有过于沉湎在过去的悲哀之中，凑到盛长歌跟前，笑意渐浓，“听闻上凰女将星踏平了中宁，灭了整个中宁皇室，当真英勇得很呐！”
她在高兴。
盛长歌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大大方方认下了。
“中宁挑衅，上凰不得不发兵。”她说的是实话。
如果不是因为中宁一直挑衅，上凰压根不会往那样的小国发兵。
“好事，看起来国富民强，实则只有皇室享福，百姓一直遭殃。加上之前有几年年成不可，饥馑荒年的，但是朝廷赋税老重，闹得民不聊生。亡.国，未必不是好事。”
的确，在攻打幽云的时候，有好几个州郡，基本上都是招降了的。
“苏小姐，你今天找我是为了？”
“合作。”苏伊婉紧紧地盯着盛长歌那双水波粼粼的凤眼，虚虚地捂着嘴，娇娇笑着，“我原先跟宋渊敕也是合作关系，奈何这人蠢得很，让我损失惨重。我相信盛小姐是聪明人，有勇有谋，必能让我牟利。”
“好。”盛长歌想都不想，直接答应。
苏伊婉比她先到这个时空几年，对这里的一切，都有更深刻的了解。
想必在黑白两道也都有门路。
“这么爽快？”苏伊婉显然没想到会这样顺利，眸光闪烁，带着几份不确定，“就不再想想了？”
“不必，我相信苏小姐的为人，更相信苏小姐的能力跟人脉，只要能牟利，有什么好想的？不过有些事还是要问清楚，苏小姐手底下到底有多少产业？”
先是定了五十万份面膜，很快又追加了一百万份，看样子后续还有订单。
这样大的需求，势必是有什么大规模的产业。
“这么说吧，乐湾美容是我开的。”苏伊婉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完全不怕盛长歌不跟自己合作。
乐湾美容盛长歌是听过的。
全国各地的分店已经有了五百多家，现在貌似还在扩充中。
没想到，竟然会是苏伊婉的。
“之前那么多份面膜也不过就是先给我的那么多家美容店先试验试验。没想到受欢迎的程度超乎我们所有人的想象。所以后续大概还是需要大批量的订单。”
听闻还有订单，盛长歌一阵餍足。
“苏小姐应该也看到了网上的传闻。”
“所以呢？树大招风，陆家又是豪门大户，出现这样的问题再正常也没有了，我相信你。”苏伊婉直来直去，看得出来，完全是奔着利益去的。
单纯利益的关系，不会长久。
但是暂时来看，这种关系却是最好的。
盛长歌点点头，猛然想到霍司辰之前说的，依着他的说法，苏伊婉很有可能就是给苗苗下蛊的人。
“你跟霍总裁有过结？”盛长歌毕竟跟霍司辰是合作关系，也不好对于他跟苏伊婉之间的纠葛不管不顾。
听到这话，苏伊婉彻底乐了。
“也不过就是看他生得好，追求过一段时间罢了。但是我也是个识趣儿的人，他对我无意，我也就放弃了。”苏伊婉闭口不提下蛊的事情。
这么接触过几次之后，盛长歌觉得她并不像是那种会隐瞒自己做了什么事情的人。
为了解开心中疑惑，盛长歌喝了一口茶水，接着问道：“苏小姐可知道霍总裁的妹妹苗苗被人下了蛊？”
瞬息之间，苏伊婉站了起来。
“真的？”
“真的。”盛长歌也没想到她会这么激动。
看得出来，她是完全不知情的。
如果真是她下的蛊，断然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你怀疑是我？”
“不错。”盛长歌眼睑微微下垂，毫不遮掩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你是中宁人士，猜测你是中宁巫女。中宁巫女本就会巫蛊之术，下蛊，也不稀奇。”
苏伊婉气急，哼哧两声。
“我就算再怎么卑鄙无耻，也不会对着一个小娃娃下手。盛小姐不认得我，这一次误会了我也就算了。下一回再看到有人下蛊，可别怪到我头上来。说起来，自从到了这个时空以后，我压根没用过几次巫蛊之术，我从不对着孩童对这样的法子。”
也就是说，另有其人？
盛长歌的眉头拧成了一道“川”字，隐隐约约嗅到了一丝丝恐怖气息。
这还了得？
难道说，来到这个时空的巫女，不止一个？
“霍司辰远没有看起来那样简单。”苏伊婉冷笑更甚，支起身子，“嚯”地一下站了起来，走到盛长歌跟前，媚眼如丝，打量着她那张稍稍有些清冷的面孔，“他虽然没有固定女伴，但是床伴却是不少的。指不定是被什么野花给报复了。他是道上出了名的浪子，生意场上看起来正经不假，暗地里玩得可花了。”
听到这里，盛长歌想到了之前陆胤臣的嘱咐。
依着他的说法，也是离霍司辰越远越好，看样子，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穿越到这个时空的巫女，不止你一个？”
“不知道。”苏伊婉摊摊手，并没有说假话。
这些年来她一直想着在这个时空立足，可没有闲情逸致去找同类。
只不过，既然已经发现了蛊虫，看样子的确是要好好查查看。
“算了，这件事交给我，等我查得水落石出，再告诉你。但是对于整件事情来说，关键人物还是霍司辰。他要是不介意的话，最好说出那段时间到底是跟哪些女人鬼混了。”苏伊婉愈发觉得晦气，刚准备走，又想到了今天是来求合作，还备好了正儿八经的合作合同。
“这是我方拟订的合同，劳烦盛小姐看看，要是没问题的话，尽快达成合作关系，你看如何？”
尽管苏伊婉是笑着的，但是那笑意不达眼底，显然是动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