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国华心虚得不得了。
当着这些人的面,有些话,哪里能说?
可是盛长歌咄咄逼人,这会儿要是不交代一二,指不定这些记者会怎么写呢!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东西!
盛氏集团摇摇欲坠,盛国华不敢冒险,颇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盛欣语。
这件事,没有人比盛欣语更清楚内幕的。
被自家父亲这么殷切地盯着看,盛欣语也有些怕了,咬了咬唇,心里不断地掂量着得失问题。
好不容易盛氏集团才有机会打一场翻身仗。
她自己也是一样,多少年了,都没有出过一次风头。
要是这一次不把握好时机,后续可就要彻底被盛长歌踩在脚底下了。
她不愿意!特别是想到程蔺对她那样冷淡的态度,更是一阵咬牙切齿。也管不得那么多了,一门心思就想着这个时候不能崩盘,绝对不能身败名裂。
见盛欣语忽然之间神叨叨地笑了出来,盛长歌知道,她这八成是想打定主意不认账了!
很好!盛长歌意味深长地来回扫视着这一对父女俩,慢悠悠地坐在一边,“盛大小姐,劳烦快点,我没那么多时间陪着你耗着!”
骑虎难下。
盛欣语没办法,只好给研究室的人打了一通电话。为了让众人相信的更彻底一点,她还故意放出了外音,特地让大家伙儿都听听。
那头的人大概也觉得太莫名其妙,但还是没有说废话,只是简简单单应了一声。
“刚才盛大小姐没有说明是要你们乳液的试错记录,研究室的人,怎么就知道你要的是这个?难道说,你们那研究室,成立那么久,只研究这一样?”
盛长歌这句话,彻底把现场的气氛炒到了高潮。
毕竟,盛氏集团一向以利益为重,就算是想制作精品,也不会折损自身利益。因而,盛国华是绝对不会只让自己花高价请来的研究人员吃白饭,这么几个月的功夫就研究一样产品出来。
周围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陆胤臣坐在盛长歌身边,看着她如此冷静自持的模样,微微笑,也并不故意压低声音,“盛氏集团公然剽窃,我们最好诉诸法律途径维.权。”
“我也是这么想的,免得有人说我仗势欺人,仗你的势。”盛长歌冲着陆胤臣眨了眨眼睛。
看着盛长歌这样俏皮地模样,陆胤臣心里的欢愉一阵一阵地网上奔涌,哪怕周围人声沸,他依旧只能看到盛长歌,丝毫不被外界因素干扰到。
盛欣语站在一边,越看越眼红。
凭什么?
当初盛长歌不过就是她脚底下的一只小蚂蚁,她从没觉得这个女人会比她过得好。
结果现在什么都变了。
陆胤臣也实在是怪,所有人都说他是个冷面冷心的人,偏偏对盛长歌那样好!为什么?!
半个小时后,盛氏集团研究中心那边来了人,手里只拿了一沓子文件。
盛长歌一个人这一个月搞研发,试错记录也比这么多。
看破不说破,盛长歌几乎可以预判到后续盛家这对厚颜无耻的父女会怎样表演。
“就这么点?”盛长歌鼓鼓嘴,做出一脸惊讶的表情。
“说句实在话,如果你们研究室的每个人都有事可做,并且是马不停蹄搞研究,十天的试错记录也比这些多!刚才你们也没有说明是什么产品的试错记录,可见这应该是你们研究室所有的试错记录了吧?”盛长歌言之凿凿,并不给盛欣语说假话的机会。
到底是个新项目,进度什么的,盛国华在此之前并没有怎么跟进过。这会儿听到盛长歌一说,心里一连打了好几个突突。
他们盛氏集团的名声已经够坏了,可禁不起再染上什么污点。
“我们早跟研究室的人说过了,我们今天主要预告的新品就是乳液,他们当然没那么笨,知道要送什么试错记录来。”盛欣语脸红脖子粗,显然是心虚到了极点。
盛长歌嗤笑一声,没反驳。
又冲着离得比较近的那几位记者看了一眼,说道:“各位既然来了,劳烦都当个见证。我们一起来看看这个试错记录好了!”
一起看?
盛欣语智商不够用,压根想不到盛长歌还有什么后招。
也不敢吱声,这东西拿都拿来了,压根由不得她同意还是不同意。眼睁睁地看着几个工作人员过来将东西拿到了镜头底下。
几乎是一瞬间盛欣语才反应过来,老天呐!这可是全国直播!
这盛长歌疯了!完全不顾及到自己的体面和声誉,公然控诉。
盛欣语嘴唇发白,攥紧了拳头。她没想到盛长歌胆子会这样大,竟然直接闯到了会场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质问、控诉。
她眼皮直跳,已经感觉自己快要完了。
“真是奇怪。”盛长歌翻了半天,压根没看到几样跟乳液配方差不多的中草药和植物,“如果真的是这款乳液的试错记录,那么请问盛董事长以及盛大小姐,为什么试错记录里面没几样是跟乳液差不多的中草药和植物呢?难道说,这乳液是你们那些研究员突然之间灵光一现想出来的?然后一举成功?”
说到最后,盛长歌声音冷肃。
谁都知道她这是动了气。
底下的记者屏息凝神,镜头一直都在盛长歌跟盛欣语额脸上切换。
至于那些试错记录,完美曝光在镜头中。
要是之前盛欣语没有把乳液配方公布出来的话,大概还没有这些问题,这也算是授人以柄了。
记者们一片唏嘘。
同样是盛家的女儿,怎么就差这么多?
“说!你到底是怎么得到我们上凰的产品配方的!盛欣语,你跟你妈,一起吃牢饭去吧!”说着,朝着陆胤臣看了一眼。
那人立马会意,打了一通电话。
很快,李特助带着一帮穿着清一色黑西装的男人直接窜了进来,不由分说,将盛欣语在镜头前头,直接往外抬。
“爸!救救我!爸爸!”盛欣语这会儿是彻底怕了,哭嚎着,只知道找盛国华救命。
“救你?”盛长歌连连叹气,直摇头,“他都自身难保了,还救你?盛国华,南城那块地皮,一月之前就是我的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