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讽!
赤裸裸的嘲讽!
盛欣语气得两眼发黑,差一点就晕过去了。
这几天她吃不好睡不好,每天都盼着有人来救她。
原本也对程蔺抱着希望,可是过了两天,也就不指望了。
猛然被人一挑明心思,真是比让人死了还要难受。
“肯定是你暗地里做了手脚,是你不让阿蔺来保释我的!”盛欣语低吼一声,眼泪纵横,那双眼睛里面都是红血丝。
盛长歌看得出来,这些天,她的确是吃了不少苦头。
当初那个不可一世的盛家大小姐,竟然也能沦落到这份上。
还真是造化弄人!她嘲弄地笑了笑,“还记得吗?当初,你们一家三口,也这么对过我!把我关在阴冷潮湿的库房,不给水不给饭,你带着你的小姐妹,让我跪在你们脚下学狗叫。”
盛长歌的声音轻飘飘的。
原身吃过的那些苦,盛长歌都记着。
现在,算是报仇了。
“你报复我?”盛欣语红彤彤的眼睛里迸发出几分惊恐的神色来,“当初是你自己蠢,你还来怪别人?你现在还是放不下阿蔺才来报复我的吧?你有本事去找阿蔺啊!看他还要不要你这个已婚女人。”
说完这句话,盛欣语眼神闪烁得更加厉害。
盛长歌一眼就看出了她内心的小九九,也完全不上套,抿了抿唇,“不过就是一袋子垃圾,我不稀罕的。”
“你!”盛欣语气得脑门上青筋登时就凸出来了,咬牙切齿地对着盛长歌恶狠狠地盯着,“滚!你给我滚!”
“看你没人探视,我特地来看看你,还不领情?”盛长歌声音更加飘忽,凑近,紧紧地盯着她惨白的面孔,“按照程蔺跟你那位老父亲的脾性,你大概要牢底坐穿。”
“你少来唬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盛欣语嚷嚷着,可是心里却是一点底都没有,睁着一双眼睛,茫然地看着周围的白墙。
看她的神色,盛长歌就知道她是怕了。
嘴唇的弧度弯得更大了,也不管她刚才咆哮了什么,自顾自地说道:“说,我们上凰的乳液配方,是谁给你的?只要你如实说了,你马上就能离开,继续做你的盛家大小姐。”
盛长歌不怒自威,愣是让盛欣语怕了。
她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这张脸的确是被修复好了,哪怕不化妆,也足够美艳得让人移不开眼。
眼神却是彻彻底底地变了,阴沉沉的,哪怕是在笑,依旧让人心里发凉。
盛欣语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不过几秒钟,就迅速败下阵来。心里抓心挠肝地难受,本想着直接拒绝,可是又怕拒绝了以后,当真没那么容易出去。
她哆哆嗦嗦地抬起头,咬着唇。
“在我面前,不需要装成这么柔弱得不能自理的样子。你有多厉害,我心里清楚。”盛长歌鄙夷地看着她那副装腔作势的模样,“说,还是不说?”
“你凭什么认为我们盛世集团的研究室研究不出那些东西?”
“这种废话就不必说了,我们都清楚盛世集团有几斤几两。”盛长歌对她做了一个噤声音的动作,轻轻地摇了摇头,“我给你的时间不多,不要用来说废话。”
“好,我说!”她像是下了什么了不起的决心,攥紧了拳头,直直地看向盛长歌。
——
清水湖。
天气炎热,夏皖又亲自熬了一大锅绿豆汤。
陆衡衍爱吃这种凉甜的东西,早早地就在客厅里等着。
他闲不住,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
“真是要把我给急死了,哥又不让我过问,更不让我插手。”他念叨着。
这话已经说了千儿八百遍了,夏皖一点反应都没有。
“妈,要不你问问?到底什么情况?后面到底还有什么爆料?大哥跟大嫂到底想干嘛呀?”
听到陆衡衍提到了盛长歌,夏皖的手不自觉地停了停。
洗了洗手,走到客厅,做到陆衡衍对面。
“阿衍,你之前说,这是你嫂子从鼠尾棕黑市那个地方拿出来的证据?”夏皖有些不相信。
“是啊,这是我哥亲口跟我说的。”陆衡衍昂着脖子,手里攥着手机,“哥说今天傍晚会跟嫂子一块儿回来,这都四点多了,还不见人。”
话音刚落,老管家慌里慌张地来了,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让夏皖猜到了些什么。
“谁来了?”夏皖面色沉着,一点不慌。
“大少爷跟少夫人回来了。”
“福伯,你怎么搞的?”陆衡衍跳起来,巴不得立马就冲到自家哥嫂面前去,“大哥跟大嫂回来你怕什么?”
“不只是大少爷跟少夫人,还有陆家老宅子那位。”福伯的声音抖了抖。
他是陆家的老人,一直都跟着陆胤臣。
也知道这清水湖的规矩,怎么着都不会张口说出陆呈的名讳,也没什么称呼,只要是指那头的人,直接就说是陆家老宅子的那位。
听到这个回答,夏皖跟陆衡衍都有些愣。
无事不登三宝殿。
夏皖暗忖,看样子,陆呈这次是有事要跟她商量。
她立马冷静了下来,朝着福伯点点头,“别慌,没关系,请进来吧!”
先进来的是盛长歌跟陆胤臣,两个人一同进了门。
虽然没有什么过分亲密的举动,但是眼神缠绵得很,一看就看出他们二人蜜里调油,感情很好。
夏皖只看了一眼,注意力立马就放到了陆呈身上。
在夏皖刚回国的时候,她也见过陆呈几次,没有今天看起来这么沧桑。
看样子这几天的新闻,对他的影响不小。
夏皖只当是不知道,笑着说道:“大哥怎么有空来我们这里坐坐?真是稀客。”
他们很久没有这么面对面说过话,夏皖无视陆呈那双冷厉的眼睛,请他上座。
盛长歌跟陆胤臣也顺势坐了下来,两个人神情都是如出一辙的淡漠,在看向陆呈的时候,更像是在看一个犯人。
“今天来,主要是想让你进公司担任董事。”陆呈不情愿地来了这么一句,咬紧牙关,“陆氏集团,也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邀请你进公司,也是我跟胤臣还有长歌的共同的想法。”
夏皖不露声色地看了看自家儿子儿媳,眼睛里燃起一簇火苗来。
随即笑开了,伸手拢了拢头发。
“是吗?当年,大哥可不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