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陆沉珠带着小火烛在撒疯玩耍,挖蚂蚁窝,掏鸟蛋,每日义诊,行侠仗义开心得不得了。
那头小火把也乖乖跟着“爹爹”习武,跟着叶先生上课,每日充实得很。
叶先生不愧是大儒,许多小火把曾经想不明白的道理,经他一说就融会贯通起来。
小火把又懂得举一反三,且不说教过的字词说一遍就能记住,就连道理也能分析一二。
叶先生越是教导就越是疼爱这个学生,这日便忍不住和故友老马吹嘘起来。
“我从未见过如此乖巧的孩子,世人皆说当世第一神童是当年的太子殿下,但依我看,这孩子的风采定然不输当年的太子半分。”
这位老马正是欧阳若的先生,当年也跟在太子太傅李老大人身边,辅导过“废太子”几年。
两人都喝了点酒,说起话来便有些放纵。
马先生冷哼道:“你这牛都快吹到天上去了!你可知道当年太子殿下是何等天人之姿?”
叶先生不高兴了,他的琰儿怎么就不好了?
“我骗你作甚?你如果亲眼见过琰儿,一定会有和我一样的想法!”
琰儿?
马先生愣了愣,柳督公的义女竟然起了个如此男孩儿的名字?
“那你带出来让我看看!若是她当真像你所说的那般,我也给她做先生!”
叶先生怔了怔,大喜道:“这可是你说的!”
马先生和叶先生虽然是故友,可擅长的“科目”不同,马先生这人看起来是个大老粗,但却写得一手极妙的好字,而且策论文章尤其地好,引古博今,出口成章。
但自从长公主离开上京城之后,马先生已经不再收学生了。
他的宝贝学生如此之乖巧,多两个当世大儒做先生也是使得的。
“是的,我说的。”
“击掌为誓!”
“好!”
两人击掌之后,叶先生也顾不得继续吃酒了,连忙拔腿就跑,主动找上了柳予安。
柳予安一听叶先生的话,惊讶道:“多谢先生一番好意,但是马先生竟然愿意?”
“他怎么能不愿意呢?琰儿这么好!”
“琰儿?”
见柳予安眉头紧锁,叶先生诧异道:“琰儿怎么了吗?”
柳予安顿了顿,显然没想到小火烛告诉自家先生她叫琰儿。
小火烛其实跟他姓,单名一个曦。
取自旭日破晓,曦光渐盛之意。
小火烛为何对先生说谎?
柳予安心中疑惑,却没把问题说出来。
“没什么,既然如此,那本督公明日派人去请马先生,该有的礼数不会少的。”
“好好好。”
叶先生真心实意地高兴,在他看来,是男孩是女孩都不重要。
只要是可造之材,他都愿意。
翌日一早,跟着柳予安锻炼身体之后,小火把发现了“爹爹”欲言又止的神情,连忙秉正了姿态,道:“您是有什么事情想告诉我吗?”
短短几日的相处,小火把非常喜爱这个“爹爹”,因为他总是会蹲下和他说话,尊重他的意见,不会因为他是个孩子就忽略他。
他们相处起来,更像是朋友。
看着“小火烛”澄澈的眼睛,柳予安顿了顿,还是没问出口“她”为何喊自己“琰儿”,只道:“爹爹给你请了新的先生。”
小火把窘迫道:“可是叶先生觉得我学得不好?”
“自然不是,是叶先生觉得你聪慧,你若是觉得太累,爹爹可以帮你回绝。”
小火把被夸奖了,脸颊红彤彤的,忙道:“我不累!”
“嗯。”
柳予安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嘴角也轻轻扬了起来。
见柳予安笑,小火把也笑得更开心了。
两人眉目轻弯的弧度几乎一模一样。
护卫们遥遥看着“父女”二人相处,心中不由得感叹起来,这若说他们二人没血缘关系,谁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