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通过两个多月,没日没夜大量的摸排和走访,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刑满释放人员对比库中,基本锁定了那伙犯罪团伙。
他们是以莆田区为据点,以钢牙为,一群亡命之徒。
钢牙此人早年因盗窃耕牛家畜被判有期徒刑三年,刑满释放后,又干起了飞车抢夺营生,又判了五年,又刑满释放。
死性不改,勾结一群狱友,以针对打工回来的农民工为目标,在阳北市火车站,汽车站,以团伙作案为特点持刀抢劫。
他们作案手段,极其的残忍,而且从不顾忌后果。
当时一个在外打工攒了多年积蓄的男人,乘坐火车回到阳北,在出站口,被钢牙盯上。
钢牙伙同几个匪徒,驾驶一辆小面包车,将那男人强行挟持到车上,带到郊外,抢劫那人现金五万多,钢牙哪里会想到一个穿着寒酸的人,竟能携带如此多的现金,怕事情败露,就残忍将那人杀害灭口后,抛尸荒野,迅藏匿起来。
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血债要血来还,我岂能放过他们。
那时候不象科技那么达,有视频监控技术手段,全部靠一线侦查员死盯硬守,直到历时两个月多,将参与抢劫的犯罪份子捉拿归案。
然而钢牙本人却没有落网,钢牙知道这次,在劫难逃,就一不做二不休挟持了我的儿子女儿,妄想拿他们逼我放过他。
但是我曹局长是什么人,岂能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匪徒威胁。
我们把钢牙堵在,莆田区时代大厦六楼的楼顶,我当时做了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的决定。
我命令参战的同志,不要顾忌我的儿子和女儿,不屑一切代价抓获钢牙,就在侦查员冲进楼顶时,钢牙见自己的希望破灭,就鱼死网破的把抱着我的女儿。把我儿子从六楼上扔了下去,就在他准备扔我女儿的时候,被阻击手击中手臂生擒。
我望着儿子从楼顶坠落,我的心也摔的粉碎。
直到现在。我妻子和女儿都不能原谅我,我这样做对不起我自己的良心,我忠诚自己的职业,无愧于心。
曹局长说到这的时候,他的脸上沾满了泪水。那是我第一次见曹局长流泪,我默默的把拍了拍他的肩膀。
曹局长昂起头自我安慰的说: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我们走吧!
那天我一直把曹局长送到阳赐县局门口,他一直住在县局里。
其实他完全可以把妻子带到阳赐县,但是很明显,他和他妻子之间存在着很深的芥蒂。
我把他送到楼下的时候,他又执意让我住在县局的招待所里。
我们两个酒晕子,就在县局门口磨蹭了一个多小时,那天我们说了很多交心的话。象真正的朋友一样说心里话。
我实在不想在麻烦他,就找了一个理由离开了县局。
我当天夜里没有回阳北,而是在县城主街道的一家快捷宾馆住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前往事故大队,旁边的修车厂去开车。
到修车厂后才知道,我那修理厂没有我汽车配件,也没办法修要去省城4s去修。
我汽车大灯全部撞碎,保险杠凹了进去,动机卡扣断裂。
我把救援费和停车费交了后,便给玉田打电话。让他联系拖车,把我和汽车接回去。
路上我一直在思考曹局长的人生,他在我心里象铁血英雄一样存在着,我对他佩服我的五体投地。
再了解他的家事后。我更加的觉的曹局长是一个真实,有血性的爷们。我在心里试问自己,如果换成我,我能做到他这样吗?
答案是肯定做不到的。
我把他说的每一句话,在脑子里通通过了一遍,在他身上我看见了一种精神。那就是永不妥协。
他硬的一块钨钢,宁愿在心里流泪,也要和犯罪份子死扛到底,永不妥协。
同样我视乎感觉,他对我已经乎了,所谓朋友的界限。
他视乎更多的把我当成,比朋友还有深一层的朋友,要不然他也不会把他内心深处,那不为人知的秘密告诉我。
他让我看见了,一个有血有肉铮铮汉子,最真实的一面。
如果阳北市市局的领导,都象邢所长和曹兴民那样,为人民群众抛头颅洒热血,阳北市就不会这么乱。
想到这,我陷入的无尽的沉思。
在进入阳北市区的四环路上,一个年轻人骑着一辆红色大驾摩托车,从我身边一闪而过,望着那远去的骑车人,我突然想到曹局长说的那句:
“你只需要想明白一件事,你和雨龙之间两败俱伤后,谁能获利,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这毫无疑问,我和雨龙拼的你死我活,最直接的收益人就是房辰。
我之所以困惑,其实在我心里,一直不愿意相信,这个不争的事实。
房辰,虽然报仇心切,但是毕竟和我是兄弟。
这一年来,我们情同手足,肝胆相照,我相信房辰绝对不会背叛我。
我烦躁的点燃一根烟,望着车窗外,那一闪而过的车流。
玉田瞅了我一眼说:
“你的车我搞定,我干了这么多年的修车生意,高级师傅我还是认识的,你就别懊恼了,等你再见到车的时候,我保证那车跟新的一样。
玉田哪里知道,我此时心里在想什么。我敷衍了他一句,就没在说话。从阳赐县回到阳北市,那一个多小时的路程里,对我来说就是一种煎熬。
真的会是房辰找人伏击我吗?
那么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房辰了解我的性格,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从不吃亏的人,并且性格暴躁,一旦脑子一热,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主。
如果真的是他设的局,嫁祸给聂颖,那么以他对我的了解,我一定通过这件事对聂颖以牙还牙。
我把昨天,我们几个在玉田修配厂每个人的表情,又仔细的回忆了一遍。
当我说,要对拿楞四下手的时候,除了狗头,所有人表现出一副兴奋异常的样子。
当狗头审时度势的劝我时,我当时确实有些生气,但是还是听从了狗头的建议。
但是郭浩和房辰明显有些失望,以郭浩的能力,他是没有这个经济条件,去找这么专业的枪手,对我下手的。
我当时把u盘递给房辰的时候,房辰视乎很开心,但是我随口说了一句,我备份了很多份的时候。
房辰表情一愣,那种瞬间惊讶的表情,是人的本能不经意的感情流露,是在他意料之外。
如果真的是房辰指使的,他为什么要找枪手警告我,难道仅仅是逼我,向聂颖开战那么简单吗?
那么我对楞四下手后,聂颖一定会和我矛盾升级,加快索取新型试剂方程式的图纸的进程,从私下博弈,摆到台面上针锋相对。
对了,还有那天在sky酒吧,房辰为什么会预知,把事先准备好的催情药和安眠药下在酒里。
那服务员当时上楼下楼,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就算出去买也来不及。
在说,那天狗头设这个局,是当天晚上才和我说的,这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白雪的事,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就凭我对狗头的了解,这么阴损的事,狗头一定不干做主。
狗头知道我的为人,之所以狗头敢着白有恃无恐的说这件事,一定是他们几个商量好的。
那个叫白雪的女人,我只不过和她聊了一晚上,就那么轻易的上钩了,这会不会是一个局呢?
白雪一开始,近似疯狂的折磨我,为什么又那么轻易妥协了?
当初白雪的反应是那么激烈疯狂,如果按白雪逻辑和思维方式,她当时放出来的狠话,只是为了报复我,让我付出代价,是不牵扯任何经济的。
但是,很显然房辰在顺利拿到房氏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后,白雪立马象变了一个人似的,主动向我索要十万的赔偿物品,和我划清界限。
这个转变也太快了吧?
如果白雪真是空姐的话,以她的经济实力和眼光,压根就不会在乎这些钱。
十五万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如果白雪的目的是敲竹杠的话,一定会狮子大张口。
而且房辰明知道,我手上只有十五万的现金,那是万心伊的钱,这所有的一切联系在一起,就想冰糖葫芦一串扣着一串,把这支离破碎的线索,联系在一起,不难看出,这场阴谋的大致雏型。
想到这,我视乎看到了,冰冷的海水下,那隐藏着巨大暗礁的大致轮廓。
我突然有种后背凉,毛骨悚然的感觉,虽然汽车里开车暖风,但是我依然觉的冷。
回到阳北市后,我告别玉田,立刻给曹局长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帮我打听阳北飞机场后勤部,有没有一个叫白雪的空乘人员。
回到家后,我坐在客厅的沙上,低着头双手敷在脑门上,如坐针毡。大约一个小时后,曹局长给我回了电话,让我现在去飞机场派出所,找一个叫王斌的人,随后马不停蹄的出了家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