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后,我一副平静的口气说:“宋哥打电话有事?但是我却没有想到,宋舜会在电话里直接开骂。
我话刚说完,宋舜在电话那头,暴躁如雷的吼:
“韩冰我有你吗的事呀?你tmd一锤子,敢阴我?
我记得当初,你在号里不是只服万吗?和平给你多少钱,让你充当愣头青?
你tmd在监狱烧不熟,出狱了,还把阳北市当监狱混呢?
我警告你,你别以为比我先出狱一年,就了不起。
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宋舜是干什么吃的。
狗头见我握着电话,脸部肌肉紧绷,正在啃猪蹄子那张嘴,也停止了嚼动,狗头就那么直直的盯着我。他视乎从我的脸上的表情,看出来我遇到了大事。
我对着电话先是冷笑,随后一副嘲讽的口气说:
“宋舜,我tmd告诉你,老子不是被和平当枪使,是老子和你硬磕硬。
上次请你吃饭,给你脸,你不要。
我韩冰做事向来先礼后兵,既然大家撕破脸皮了,也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五里营的场子,你也开不了几天。
我话一说完。
宋舜狂妄的大笑:
“你tmd果然够种啊?连抢劫,都说的那么直接。
你小子,行。
我宋舜最tmd喜欢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瘪三。
明天下午四点,阳东区源河沙场,不见不散,是骡子是马咱拉出溜溜。
你的兄弟不是都在,源河沙场干苦力吗?
老子年长你几岁,地点就定在源河沙场,别到时候说,哭着尿一裤子,说老子欺负你们。
我听得出,宋舜这话显然在挑衅我,我低头轻咬着牙龈,在桌子上,用手指画写了一个忍字,语气沉重的说:
“行,宋舜老子,一定会等你。
挂上电话,我喊服务员要了一瓶,58度的五道镇烧酒。
狗头抹了一把油乎乎的嘴,口气担心的说:
“冰冰,你高烧刚退,昨天又熬了一夜。这,今天晚上刚毅做东,我们一定不会少喝,你中午还是别喝了?
服务员把酒一拿来后。
我伸手边拧开给自己倒了一杯说:
“宋舜这个锤子,主动向咱们宣战了,约咱们明天下午四点,在源河沙场一绝雌雄。
这孙子我从他话里听得出,看样子是,知道和平对他下手,是因为咱从中作梗。
狗头也许是怕我,把那一斤白酒灌完,给富贵使了一个眼色,给自己和富贵到一满杯说:
“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
和平那鸟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娘的西皮,自己个又当**又立牌坊,想夺回五里营的场子,还把屎盆子扣咱脑门上。
呵呵!他和宋舜都不是什么好人。
狗头说完,低头沉思了,见我一言不,又问:“是宋舜先约得咱吗?
我点了点头,灌了一口酒说:“你刚才不是都听着,明天下午四点源河沙场。
狗头点燃一根烟,猛提了一口,对着我吐了一口烟雾说:“我心里,咋有种不想的预感的呢?
这宋舜明知道,咱现在手里,就一二十个死心塌跟着咱老兄弟,
而且宋舜更清楚,源河沙场,是咱那些老兄弟的家门口。
这老话说的好,干仗不在人家家门口。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咱,老子就是吃定你们了。
按理说,这宋舜,不应该那么蠢啊!
那源河沙场我知道,好进难出,只要把沙场的入口一封死,出都出不去。
沙场里,全部都是堆积如山的沙山,四周被三米多高的围墙围着。
源河上几十条货船,全都是沙场的人。
这源河沙场的人,是出了名的心齐。
娃子,黑狗,四蛋,那群老兄弟,本来就是沙场土生土长的人。
这宋舜明知道,我们和刚毅,和平拧成一股绳。
他们一旦冒然进入,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郭浩大口咬了一口猪蹄说:
“这宋舜是,明摆着看不起咱,不尿咱这一壶。
既然这样,我们就让他有去无回。
我先给娃子打个电话,让他们先准备一下。
我灌了一口酒,拦住郭浩问:
“别急,这娃子,狗蛋,四蛋,他们,自从武海出事,我就没有再和联系过他们,这一联系就找他们帮忙,不合适。
郭浩一听我说这,嘴憋的跟夜壶似的说:
“冰冰,你现在想法咋那么多。
娃子,狗蛋,四蛋他们可是跟咱们拜过把子,喝过血酒的老哥们。
咱兄弟之间,还用的着,玩虚的那一套吗?
狗头搂着郭浩说:
“冰冰考虑的对,老话说的好,礼多人不怪,咱们还是亲自一趟源河沙场吧?
其一,当面见见娃子,狗蛋,四蛋,看看他们现在,再干什么?
其二,查看一下源河沙场的地形,也好着手准备。
郭浩一听狗头这么说,也没有在说什么,就把手机塞进了裤兜。
随后,我们酒足饭饱后,便驱车赶往源河沙场。
源河沙场位于阳东区,的西北角,过了阳东二桥,有一个四岔路口往北一直走,就上了安康路,走到头便是大骨堆殡仪馆。
往西岔路,就是源河沙场方向。
早年源河沙场非常出名。
在我儿时的时候,我就听我父亲说过,源河沙场原名叫扼龙滩。
是阳北有名的险滩。
那时候只不过,百十米宽,但是最特别的就是险。
之所以说它险,就是这百十米宽的河滩,却被晋王山脉的断言,拦头折断。
源河水域在扼龙滩,形成9o度的直角。
上游来势凶猛的河水,撞击晋王山脉后,与下游形成一条巨大的河底漩涡,从表面上看,河水平静,但是一旦下水游泳,河底巨大暗流的漩涡就会把人给吸进去,让人不寒而粟。
源河上游不断被冲刷河沙,遇到晋王山脉的阻挡,久久而知,河水就不断的吞没河堤。
那时候扼龙滩的人是出了名的穷。
没有解放前,我妈听我姥爷说,那对方土匪横行,民风彪悍。
地里种粮食常年都被洪水淹没,人穷的没有办法活命,只好出来抢。
还有一种传言,说:“扼龙滩,扼龙滩,这个名字起的不好,扼龙是什么意思,就是杀龙,说什么,咱龙是咱中华民族的灵物,扼龙滩这个名字忌讳,后来扼龙滩的人一合计,就嚷着改名。
那时候,时任阳北县的县长,一到雨季,就被扼龙滩的冲刷上来的泥沙,搞的焦头烂额,每年都要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清理源河上游的泥沙。
后来那县长,就去省城地质局请来几个地质专家。
地质专家一到到扼龙滩,乐坏了。
就说一句说,说这里是,天然的沙场,河水里的黄沙能变废为宝。
在县政府的带动下,扼龙滩的泥沙开始被挖出来,晒干出售。
过渡的开采,让扼龙滩变成了一个巨大人工码头。
因为我喝酒的缘故,不能开车。
汽车在经过阳东二桥的时候,我坐在副驾驶望着一望无垠,那如同山丘密布的沙山,被乳白色的积雪覆盖着,顿时让人心旷神怡。
随后汽车下二桥后,在十字路口向北,下了省道。
顺着一条正在施工的公路,前往源河沙场。
那条正在修路的公路,被货车压的千疮百孔,颠的我们四个跟坐山车似的。
也难怪,我以前听武海说过,这条路名叫繁荣路,象征着源河沙场繁荣昌盛。
武海每次说这条路的时候,总是一脸自豪的说:
“你们见过谁家乡的路,一年翻修一次。
武海说这话,其实从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讽刺,并不是这条路修的多么宽敞,而是这条路每年都要重修。
毕竟繁荣路,是阳北市最大的码头,来源河沙场的货车,不载挣不到钱,那几十吨的重车,过一次就是对公路的一次伤害。
但是在利益面前,这又算什么呢?
大约行驶十几分钟后,一条人为拉起的拦车绳,档住我们的去路。
一个大约六七岁,满头白的老太婆,坐在路边的椅子上,拽着绳头,悠闲的正在路边望着我们。
那老太婆见我们停车,盯着我们的车牌看了半天,提着红色塑料水桶,走到车旁,敲了敲车窗。
郭浩按下车窗问:
“大娘有事吗?
那老太婆指着水桶,操一口阳北土话说:
“大踩(大车)1o元,小踩(小车)五元?
郭浩一楞说:
“那刚才前面一辆车,你咋不拉绳子收费呢?
老太婆脸一横说:“我收不收是我的事,不给钱你们就不能过?
我随手掏出一张面值1o元的人民币,递给郭浩说:
“别废话了,把钱给她。
郭浩接过钱,有些不服气的说:
“这不是明抢吗?怪不得这地方出土匪呢?
那老太婆一听郭浩说这,猛烈的拍打车门,嘴里骂骂咧咧骂郭浩。
一嘴阳北土话。
郭浩见那老太婆这么蛮横,知道这种人惹不起,就把钱递给她。
那老太婆接到钱后,脸色明显的晴朗多了,嘴里嘟哝着:
“今天要不是地上泥糊脏,我早就躺地上了。
说你开车碰着我了,到医院没有个万二八千的,这事能算,收你五块钱,你还跟我唧唧歪歪?钱不找了。
老太婆说完这,我和郭浩脸都绿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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