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岁生辰,珠珠儿可有什么想要的,朕一一满足你!”
白日里艳惊四座的馨妃,当晚便被皇上翻了牌子。
亲昵过后,二人叫了水,沐浴更衣,再度躺上床时,已是子时(晚十一点整)。
把着身下人细软的腰肢,胤禛倒不大困了,进了腊月,没几日便是珠珠儿的生日,去年过的仓促,今年可不能马虎了。
必须得大办!
“禛郎…看着办就是了…臣妾没有意见……”
(u。u)。。。zzz
胤禛垂头看去,只见这妮子刚沾枕便睡着了,勉强回完话已是人事不省。
睡前扎好的麻花辫也因揉蹭而变得毛毛躁躁的,像只炸毛的小兔子,即使是睡着了也不安分,小脑袋不断往怀里蹭,直奔着舒适的胸膛而去,枕着胸膛后还发出猫狗般舒适的呼噜声,可人极了!
胤禛不错眼的盯着看了许久,直至困意重新袭来,才拉好被子相拥入眠。
珠珠儿既说了随他,那便全权由他来安排吧!
安常在病了,病的很重。
自那日宫宴后,就再未见她出门过。
宫内传言,说安常在被滚汤烫毁了容貌,无颜出门见人。
可恨,罪魁祸首华贵妃娘娘还依旧在宫里逍遥横行。
“宫里都是这么传的!”
安陵容躺靠在床榻之上,脸色苍白,眼睛却很亮,死死的盯着宝鹃道。
宝鹃被自家小主略显骇人的模样吓了一跳,但转念一想,若是自己无故被烫伤了手臂和腿脚,恐怕也是要发疯的,便也能理解一二了。
“回小主的话,都是这么传的!就连仪嫔身边的宫人都在议论呢,说华贵妃娘娘好妒成性,残害妃嫔呢!”
皇后娘娘出手,即便是皇上不追究,也已是满城风雨,就连宫外之人都有耳闻,知道宫里出了个嚣张跋扈的贵妃娘娘,好妒成性,欺侮妃嫔。
但,皇后娘娘也只能做这么多了。
“戕害妃嫔!呵,那也得皇上他认才是!那日众目睽睽之下,皇上都认了那贱人手滑,我还能如何,只能妄图靠着这些风言风语来动摇她的名声地位!”
想起那日被华贵妃追进偏殿好一顿羞辱,那身蜀锦衣裳也被撕扯的稀烂,脸皮被撕烂踩在脚下,安陵容本就心眼不大很会记仇,如今更是恨不能手刃那贱人!
“小主!皇后娘娘说了,如今正是用兵之际,等天下太平了,才是咱们算总账的时候!”宝鹃那日也被颂芝扇了好几个嘴巴子,深恨这对肆意妄为的主仆。
“是了,狡兔死,走狗烹!自古以来,帝王皆薄情,更何况是功高震主的年家呢!”
安陵容觉得,这一日不会远了。
腊八节过后两日便是孙妙青的生辰。
腊月初九这日,皇上突然摆驾昌平的温泉行宫,挑挑拣拣的带上馨妃、敬妃、仪嫔、莞贵人、新晋的淳贵人还有大大小小的几个孩子们。
走在行宫里,这天儿虽然还是飞雪不断,但气温明显暖和上许多,尤其是温泉泉眼附近,不但有春日里才会开的鲜花,还有花丛中飞舞的蝴蝶,美不胜收。
“娘娘!要花花!”弘旭指着水边一丛水仙,黄蕊白瓣抓眼极了。
“弘旭要花花做什么呀!”
孙妙青被皇上召见,独留富察·仪欣一人带着俩娃娃,耐心见长。
弘旭是个爱分享的好孩子,得了花花,一朵戴头上,一朵给妹妹,一朵给额娘,一朵给仪娘娘,再留一朵带回宫给皇玛嬷!
“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难为他连太后娘娘都能想全了!”
说起来,这还是敬妃入宫后头一回来这温泉行宫,皇上初登基事务繁杂,自己都想不起来一回,更别提带妃嫔来享乐了。
因而,往日不大爱出门的敬妃也不免贪鲜出来走走逛逛,赏一赏冬日里难得一见的如春美景。
“敬妃娘娘!弘旭、寿宁,这是你们敬娘娘,快请安!”
待孩子们请过安后,二人便结伴同行。
“温宜公主没来么?”
“华贵妃娘娘前阵子偶染咳疾,曹贵人住得近,又时常带着公主串门儿,一齐病了,大人好得快,孩子就不一样了,温宜公主又是个先天不足的,还病着呢!”
“哎,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自出生就是三灾八难的。”
十之八九都来自她的亲娘和华贵妃,都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狠心人,这样的人哪配有孩子!
没有孩子是她福薄,但见旁人有了可爱的孩子还不珍惜,敬妃是真的痛心,为何不是她有这般运气!
都是年世兰的房中人,怎么偏是她曹琴默有运气!
孙妙青一到汤泉宫,便被胤禛召见。
换了身衣裳,被苏培盛引入一处花木葱郁之所在,全是孙妙青喜欢的品种,其中芍药开的尤其好,嫣红夺目。
走入庭院中央,入目是一株硕大的梅树,根珠结盘,根茎上斑驳的痕迹,可见其历时久远,但观其白玉满树、落雪纷纷,挤挤挨挨的白梅几乎开满了每一处枝桠,仍是棵生机勃勃的壮树,远远不到老的时候呢!
不知何处一阵风来,满树的落英落了满身,暗香环绕,几欲登仙。
几乎是内心潜藏着的本能,儿时披着床单都能转起来的小姑娘,此时穿着广袖古装,更能代入从前的仙女情结,在纷纷落英中翩然起舞。
快乐的不知今夕何夕!
等胤禛找出来,看到的便是树下翩然起舞的人儿,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在院中回荡,快乐的像只翱翔空中的百灵鸟!
发自内心都欢乐最易感染他人,胤禛突然也想去外面走走。
“皇上,您外袍还没——”
苏培盛捧着披风跑出来,还没替皇上披上,就见皇上跑到馨妃跟前,被馨妃扑了满怀,抱着转圈圈!!!
说实话,伺候皇上这么多年了,如此孩子气的举动,六岁之后便再没见过,九岁时,孝懿仁皇后去世,太后娘娘又对皇上过于客气冷淡,导致皇上日益老练沉稳起来。
如此活泼、开怀,还是第一次!
作为奴才,苏培盛是最盼着胤禛好的,对此,他乐见其成。
虽然,因为槿汐,他偏心莞贵人不错,但他深知自己的立身之本在皇上,皇上好,他才能好。
他只是个太监,没根儿的男人,哪里懂皇上在想什么,皇上喜不喜欢,还得这些小主娘娘自己个儿努力才是!
心里想着,便把槿汐的请求给否了。
莞贵人能不能借此邀宠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皇上此行主要是为着庆馨妃娘娘的生辰来的,若是被破坏了,别说莞贵人了,他都得脱层皮!
公公他啊,还是作壁上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