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小心着点儿!别磕了碰了!”
“这柜子可是皇后娘娘特意选了放贵人屋里头的,磕了一点儿漆,仔细着你的皮!”
大中午的,欣常在还在午睡呢,隔壁就热闹起来了。
突然就被搅了清梦,欣常在自然不快,但祺贵人家世好、位份高,还有皇后娘娘撑腰,她惹不起,有气也只能憋着。
“晶清,你出去打听打听,这是怎么了,闹得天翻地覆的!”
晶清领命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复命道:“小主,祺贵人在搬宫,说是请示了皇后娘娘,要去碎玉轩与莞嫔娘娘同住。”
搬去碎玉轩?
是了,新进宫的这位祺贵人之父可是在扳倒年家中出了大力的功臣,还与莞嫔的父亲同在都察院为官,二人抱团实乃寻常事。
“她还看不上这储秀宫!正好,我一个人住着反倒清净,不必伺候了皇上十几年,最后还得给个黄毛丫头晨昏定省。”
若不是怕结仇,欣常在恨不得出去欢送她一程。
只是莞嫔可要头疼了,这位可不是盏省油的灯,年轻貌美新鲜,一不小心,皇上的心都要被勾走喽!
在这宫里待久了,性子总是会有些扭曲的,她虽不至于去害人,但幸灾乐祸总是难免的,毕竟自己不好,也不愿看着旁人太好,莞嫔又不是她的好姐妹,好时沾不到光,坏了也殃及不到她。
“这儿就是储秀宫了。”
这还是雨燕头一回独自领了大宫女的差事出门,十分小心谨慎,只是到底不常出门,不大熟悉路,摸了许久、又在路上问了不少人,才找到储秀宫来。
谁知踌躇满志的要给这次差事画个圆满句号的她,还没进门呢,就被个花梨木大柜子给挡了出去。
“前面的!别看了,说的就是你!不知道往旁边退退么!跟根柱子似的杵在那儿,这柜子怎么出去!”
为了这次搬宫,祺贵人的贴身宫女景泰真是操碎了心,就怕把自己小主的一众家伙事给磕了碰了,全程前前后后的跟着忙活,扯着嗓子喊了一中午了。
见提着食盒、呆站在门口的雨燕,还以为是欣常在身边的哪个宫女,言语间非常不客气,几乎是用呵斥的语气指使她闪开,别挡着柜子的道儿。
雨燕本想让开的,但这小宫女也忒不讲理了,姑奶奶实在是不受这气,愣是站在原地不动了。
抬着柜子的小太监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只能把柜子就地放下。
“哎!你怎么不动啊!听不懂人话吗!”气急败坏的景泰几步走上前,当场上手就要推搡雨燕,却被雨燕利落闪开,正待反唇相讥呢。
“雨燕姑娘!您怎么来了!快请进来!”这动静自然也瞒不过一直注意着外头动静的欣常在,晶清又出来瞧了瞧,见了雨燕,双眼一亮,也不管什么祺贵人不祺贵人的了,直接挤开景泰把雨燕给迎了进去。
“欣常在万福,宫里小厨房新做了些松软可口的糕点,想着常在与公主喜欢,娘娘便遣奴婢送了这些过来。”
自己和女儿能被孙妙青如此挂念,欣常在自是高兴的,收下糕点后当即还尝了一口,这滋味自然是让她赞不绝口。
这人一高兴嘛,嘴巴就松了,欣常在就逮着方才无辜遭殃的雨燕抱怨了几句那位同宫的冤家,祺贵人瓜尔佳氏。
按欣常在的话来说,这祺贵人长得不赖,大小算个美人儿,只是脾气太差、张口闭口不是贱人就是阉货的,时日一长,任她是金子打的,也让人亲近不起来。
不过,好在祺贵人也瞧不上储秀宫这一亩三分地的,这不,已经在往外搬了。
一通抱怨,雨燕虽未在嘴上附和,但心里是很赞同的,这位祺贵人呐,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还没正式侍寝呢,就闹了这许多幺蛾子出来,真得了皇上的宠爱,还不知尾巴要怎么翘呢!
回去后,雨燕也和孙妙青说了这事,孙妙青虽然面上什么表示也没有,但心里对祺贵人的评价是又降了一个档次。
主子就够蠢了,身边的奴才也拎不清,这样的蠢货组合,靠近一定会变得不幸,还是远着些好啊!
其实吧,这批新入宫的妃嫔质量都不大好,另外三个答应常在的,不是唯唯诺诺,连门都不敢出,就算啥大胆,把野心都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了。
祺贵人,算是矮子里拔出的高个儿吧,但也仅仅指脸和家世。
江河日下,说的就是这届宫嫔的素质,难怪甄嬛后面出宫好几年,宫里数得上数的宫嫔也还是这几个老面孔,实在是新人不行。
一代不如一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