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沙城后,江行便将陈雯锦的水壶放到了正厅茶桌上。
没错他并不打算特意为陈雯锦安排房间。
毕竟鬼既不用睡觉,又不用洗漱,要什么大床房。
一个水壶足矣!
江行随后简单交代了一下她的可活动范围。
陈雯锦虽然早就知道义庄的存在,但这还是她第一次踏足这里,不禁有点新奇。
不过义庄内部的结构似乎与一般沙城古宅也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厅内多了几副棺材。
除此之外她还能感知到这义庄还有好几户复杂气息的存在。
但这些并不是她能探究的,陈雯锦也没有多问。
反倒是江行好奇道:“你不打算回陈家看看吗?”
怎么说陈雯锦曾经也是陈家的掌门人。
提起陈家,陈雯锦像是想起了什么糟心的事情,顿时一脸嫌恶。
“陈家现在已经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瞧她这副模样,江行了然。
八成与陈文山那两父子脱不了干系。
不过有一点江行很好奇。
随即道:“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陈雯锦闻言一愣,表情随即变得有些严肃,沉思两秒后突然整个人松懈了下来。
微笑道:“问吧,不过有些事情还希望您能保密,因为目前还不是让天真知道真相的时候。”
“额……”
江行听她这么说表情有些微妙。
随后尴尬道:“其实我只是想问陈文山跟你应该没有血缘关系吧?”
他虽然通过陈雯锦和解涟环之间的对话猜到了一些事情。
但是他并不想打听他们九门的秘密。
只是陈雯锦五官大气精致,气质温婉又干练似冬日腊梅芬芳坚挺。
与陈文山那猥琐自大的小人做派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因为初印象不怎么样,他没有仔细端详过陈文山的面相。
如今再观陈雯锦,她应该没有手足才对。
而且他听天真提起过四门陈皮,此人虽心狠手辣,但长相却是没的说。
只是由于过往经历让他周身充满阴郁的气质,外加眼神阴鸷,面色苍白。
还有一冷面阎罗的别称。
而且此人性格极其阴晴不定,眼里向来容不下沙子,又怎么会让外人接手陈家?
陈雯锦也是没想到,江行要问的就是这个。
一时不禁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也是,对于一个能请来判官的能者来说,什么长生的秘密根本不值一提。
更何况其中还牵扯到一堆棘手的烂摊子。
换成她也懒得好奇。
不过不能说的她都做好坦白的准备了,这点小事自然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江行随后从陈雯锦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陈文山曾经只是跟在陈皮阿四手下的一个小喽啰。
但是此人能说会道,又特别擅长审时度势。
当年陈皮阿四在道上出了名的不把手下当人,有危险就拿这些人的命填。
不过陈皮有一点好,就是他手大抓财,但同时指缝大又特别爱漏财。
跟着他混可以说要什么有什么。
这也是吸引那么多人前仆后继,不怕死地追随陈皮的关键。
只是多年来并没有谁能在他身边呆够一年。
而陈文山凭借着他那股滑头劲儿,愣是在来来往往一批批人中留了两年。
这对陈皮来说也算是个稀罕事,于是就格外留意了他一段时间。
陈文山则是趁机刷起了存在感,靠他那张能把死人说活的三寸不烂之舌,愣是认陈皮做起亲爹。
要不说他特别能说会道,别人都是认干爹,他直接认亲爹。
平日里有事就躲,没事就成天亲爹亲爹地叫着。
后来有次陈皮阿四发现了宝贝,心情很是不错。
陈文山趁机溜须拍马,提出正式认亲。
陈皮其实对亲情看得十分淡薄,对亲生女儿他都不甚在意。
多一个儿子他也无所谓。
只是看得陈文山耍宝,他心情不错。
也就任由陈文山摆了宴席,权当看热闹了。
但没多久陈皮便突然失踪了,从此杳无音讯。
无奈之下陈雯锦便接手了陈家。
那时候在她的经营下,陈家到了最辉煌的鼎盛时期。
这期间陈文山娶妻生子,也一直安安分分的。
只是后来随着陈雯锦在考古队逐渐忙碌,顾不上陈家的生意后,陈文山的野心便逐渐显露了出来。
直到陈雯锦在西沙海底墓被喂了尸蟞丸,也失踪之后。
陈文山趁机彻底取代陈雯锦的地位,完全接管了陈家。
可以说陈文山的能走到这一步,天时地利人和都让他等到了。
其实陈雯锦对陈文山的态度说不上怨恨。
因为她也不是很在意陈家的那些家产,否则也不会不管不顾任由它败落。
只是想起陈文山那股谄媚至极的嘴脸,还有他曾经竟然还想娶自己。
陈雯锦就觉得恶心,还会晦气。
听完陈雯锦的话之后,江行不由感慨真的有人在抱大腿这方面做到了极致。
而且运气也是好的没谁,但凡陈皮没失踪,他估计下场也不会怎样。
毕竟那位冷面阎王可不是真的能被三言两语哄住的。
之后陈雯锦被抓走,又给了他机会。
上一个让他羡慕运气的还是打不死的皮蛋。
安顿好陈雯锦之后,江行没有立刻开始修行。
这趟属实辛苦了,于是他决定先摆烂上两天再说。
至于义庄的整修工作……
江行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等吴天真回来再说。
至于他那开棺必诈尸的诡异本事。
想必只要密室关好了,他也没什么可发挥的余地。
毕竟跟诈尸相比,翻新是真的累啊!
江行估计了一下,等他休息两天之后,吴天真也差不多能从清海回来了。
时间刚刚好!
与此同时,吴天真正带着胖子一路三轮转大巴,大巴转飞机,飞机中途还要换乘。
给王胖子折腾得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终于坐上最后一趟飞机,王胖子吐槽道:“这阿柠也太不是人了,竟然把咱俩拉出漠沙就扔到了路边。”
“好歹咱也救过她,这娘们也太狠心了吧!”
吴天真喝了一口水,随后疲惫地闭上眼,有气无力道:“谁让就咱俩不是她雇佣来的。”
“再说了救她的人不一直是老四?跟咱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