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
已经连着好几天没开工。
挥动旋风铲的动作都有些生疏了。
“簌簌簌簌——”
旋风铲最先翻挖的，是水库底部被风干的淤泥。
又松又脆、非常好挖。
十几秒后。
“铿！”
挖土的声音终于出现了变化。
“这么快就挖到了？”
“牛皮啊老程。”
“快挖出来看看是什么。”
“我赌十包辣条，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才挖了三四十公分，多半是岩石树根之类的东西。”
程泽挥舞着铲子，沿着物体进行快速的清理。
暂时还看不到东西的全貌。
但是从铲刃传递过来的触感来看。
应该是石料。
果然如同程泽所料。
“你挖到了【青石条】！”
【青石条】：质地：巴郡当地青石。长：一米六，宽度：一尺一。价值：2100元。
巴郡的青石因为表面较为粗糙，光散射效应明显。
所以明暗对比强烈，立体感更强。
而且典雅古朴，返璞归真，是很受欢迎的装饰材料。
但。
青石是巴郡本地砂岩中储量最大的砂岩品种，所以其价格比其他的砂岩品种都要低上许多。
这么一点体积的青石条，值两千多？
那只有一种可能。
这个青石条不是现代的东西。
接下来的发现也证实了程泽的猜测。
程泽用旋风铲将石条上面的淤泥刮去。
显露出来的青石条，已经和水库底部周围的山体岩石和古树根系合为一体。
“老程这是挖了个啥？”
“都和旁边的石头树根连到一起了。”
“这得多费铲子啊，还是换个方向挖吧。”
程泽拍了拍青石条露出的部分：“大家认识这个吗？”
“切，我一个土生土长的巴郡人，还能被老程你难住？我们家盖的二层小楼，外立面装饰就是用的它，青石板嘛。”
“这题我也会。沉积岩类青石，主要成分碳酸盐岩。这玩意儿可不是什么雷击木、房梁木，便宜得很。”
程泽笑了笑，没吭声。
继续挥动旋风铲，将青石板与岩体和树根分开。
日久年深，石条在水库的水里浸泡了许多年。
撬动并不是十分费力。
“砰！”
第一个石条被撬了下来。
映入眼帘的，是另外一根青石条。
更吊诡的，是两根青石条之间的地方，还残留着一些凝固了的灰色物质。
程泽捏了些灰色物质的碎屑，举到镜头前：“那么这东西大家认识吗？”
“不对劲，老程的表情很不对劲。”
“每次挖到好东西的时候，都是这副表情！”
“淡忘的记忆又开始攻击我。”
“别走程序了，3、2、1，直接报数，说吧，多少钱。”
“确认过眼神，这就是青石板，我就不信了，一个破青石板，还能翻了天不成？”
拉满了好奇心。
程泽：“这些石条的确是青石不假，但我问的是手里的这些碎屑。其实是糯米加上石灰做成的灰浆。”
“哈哈哈，给我笑劈叉了，糯米加石灰？这都哪年的老黄历了。是水泥不方便，还是钢筋混凝土不香？”
“提到老黄历三个字，我突然想到一则新闻，说是哪个地方的古城墙，就是用糯米石灰代替水泥用来修补。”
“......我查了查，发现糯米加石灰的组合，是清朝砌墙必须要用到的灰浆！”
“无语凝噎，难不成老程挖到了清代人的家里？”
程泽还在继续挖着。
一连挖了十几根根青石条。
程泽一边挖，一边用旋风铲将所经之处，拓宽成能容两三人并排行走的通道。
“这么长的墙壁，得多大的宅子啊！？”
“看来还是个大户人家？”
“老程，你丫发了啊。”
“这种大户人家随便扒拉点什么出来，八万块就立刻回本了。”
“老程是懂做生意的，那些惦记着鱼被分了吃亏的，现在出来走两步，什么叫格局？”
弹幕开始丰富起来。
大家纷纷猜测古代的大户人家家里都会有些什么。
大到桌椅板凳，小到文房四宝，锅碗瓢盆。
最后就连夜壶都出来了。
别不拿豆包不当干粮！
清代的夜壶，那也是古董，没毛病！
旋风铲不停扬起、落下。
程泽感觉铲刃似乎砸到了不同于青石板的质地。
“有东西！”
程泽将东西从灰浆里捏了出来。
小石子大小。
“你挖到了【碎银】”
【碎银】：重：三两。清代天粤省银炉官铸。价值：3500元。
看着手里的碎银。
程泽愣了一下。
难道真如直播间的网友们猜测的那样。
自己挖到了清代人家的宅院？
“绝了，还真挖到银子了？”
“还真是大户人家，墙根儿底下都能挖着银子。”
“那等到了正室，还不得挖到金砖啊？”
“你真美，想得美。大户人家也不会随便就有金砖让你挖。”
“甭管有没有金砖，好东西肯定少不了，再说了古代金丝楠木家具不比金子值钱多了？”
“老程，雄起！加油继续挖！”
按照光点密集的程度，网友们说的是没错。
好东西确实很多。
程泽继续挖着剩下的青石条。
“咔嚓！”
嗯？
灰浆里又传出了撞击声。
这次的声音和刚才的碎银差不多。
程泽用锋利的铲刃将灰浆拨弄开，一块发黑的金色金属块冒出了头。
“你挖到了【金锭】！”
【金锭】：重：二两。清代应天府宝源局官铸。价值：三万元。
他弯腰将金锭从灰浆中扣出。
宝源局是清代隶属于工部的官方铸钱局。
金锭的形制十分规整。
将表面的污渍擦去，色泽纯正。
“卧槽，金元宝！”
“我嘴是开了光吗？刚念叨完金砖，下一秒老程就挖到了金元宝。”
“什么人家啊，墙根儿底下又是碎银、又是金元宝？”
程泽将金元宝收好。
摇了摇头，他也同样有些想不通。
不管了，继续挖！
等都挖出来，一切疑问就自然有了答案。
“你挖到了【金锭】”
......
“你挖到了【金锭】”
......
“你挖到了【金锭】”
......
就在同个位置，程泽一连扣出了四个金锭。
同样的重量、同样的形制。
网友们还没来得及惊呼。
一个乌黑的枪管从灰浆里探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