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月如玉盘悬于天边,微风浮动带来丝丝凉意。
晚上没生意老街的住户都习惯早早关门,抓紧时间吃完饭到街头的路灯下耍扑克。
位置有限,晚一点就上不去桌了。
以往都是老头老太太凑在一起,这次里面却多了一道年轻的身影。
“小王带个二!”
江行动作非常豪横地将手里的牌扔了出去,同时余下的牌快速收拢,就连旁边观战的人都没看清他手里还剩下什么。
对面的皇帝见状不由挺起腰杆,在仅剩的几张牌间来回游弋。
虽然他手里有一大一小两个王,但还有一张独牌,上不上都有危险。
那人时不时还往江行手中看去,试图分析出他还有没有后手。
“上!”
“要我铁定出!”
旁边的人不停起哄,那人将牌抽了出来,但是刚准备打出去,他余光敏锐捕捉到江行嘴角扬起了一抹坏笑。
他在半空的手愣是拐了个弯将牌又插了回去,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得意洋洋道:“这小子演技不到家,绝对憋着坏呢。”
“过!”
这一声喊的中气十足。
不成想江行非但没有气馁,一双好看的凤眸反倒露出奸计得逞的笑意。
下一秒将手里所有的牌都扔了出去。
六个六,直接看呆了对面的皇帝。
江行乐呵呵地从对方的盘子里抓了把花生豆,“谢了大爷。”
他话音刚落,这时远远的传来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江——哥——!”
那凄厉的叫声回荡在老街的上空,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刚才还在骂猪队友的大婶也暂停竖起耳朵。
有些不确定道:“这声……是不是老钱的儿子多多啊?”
没等有人应和,就大婶说话的这一会儿那人已经骑着自行车吭哧吭哧冲到了他们跟前。
“哧——!”
钱多一个急刹,猛地停在江行旁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他整个人此时就像是刚从锅里捞出来的一样,满头大汗,浑身热气腾腾。
“哟,这是怎么了多多,让狗撵啦?”
一个大叔戏谑地问道。
闻言其他人也跟着乐了起来。
住在这里的人谁不知道,钱多这小孩最烦被人叫他多多,跟喊小狗一样。
平时一喊他准炸毛。
但这次的钱多就跟没听见一样,把自行车一扔,一脸着急地凑到江行身边欲言又止。
见他这个样子,江行把赢来的花生推到旁边人面前,腾出位置,“没事不用管我们,大家继续。”
随后他将钱多拉到一边,“说吧,怎么了?”
钱多看了眼那些一边洗牌,眼睛还不停往这边瞥的人,抿了抿嘴身子微侧挡住他们的视线,压低声音表情急切:“江哥,配冥婚的那伙人在来的路上出事了。”
“来?”江行眉毛轻挑,抓住他话中重点。
钱多咽了口唾沫呆呆地点了点头,“跟我爸一起去看热闹的还有我老叔,他那个把嘴巴收了周婶的钱让她来找你。”
“说你一准儿有法子。”
钱多越说头越低,飞快瞄了江行一眼就又盯起了脚尖。
怕江行误会,又嘟囔着替自家老爹辩解,“我爸已经狠狠骂过他了,想联系你但是电话一直没打通。”
“周婶已经有点魔怔了,等不及就找人拉着棺材往这边来。”
听完江行忍不住咋舌,还真是有钱能使推磨,都闹成这样了还有人愿意帮忙。
想着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钱多,“就这应该也不至于把你急成这样,怎么半路诈尸了?”
钱多瞬间睁大眼睛,紧接着又摇头。
“不是诈尸,是尸体没了。”说着他还缩了下脖子,瞳孔里满是惊惧。
“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棺盖纹丝未动可是里面的尸体没了。”
钱多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当时的场景,仿佛亲眼见到过一般,实则他也是在电话里听他老爹说的。
钱老板怕钱多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转述不到位说了很多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