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这就去。”紫苑随即就去安排了。
小乌雅氏和阿灵阿成婚也有这么多年了，突然来永和宫坐，她可不相信是无缘无故的。
莫非是钮祜禄贵妃快要不行了？
储秀宫称病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了，但重阳的时候，元馨还见着了，人虽瘦了些，瞧着精神倒还不错。
元馨倒是不记得历史上钮祜禄贵妃什么时候薨逝的了，只记得十阿哥是早年丧母。
同情？怎么会有人在后宫里同情旁人，自己都可怜不过来了。
何况当年她使绊子，让静珍的奶嬷嬷带病喂奶，导致静珍病了一场，那会她才多大点。
元馨哪里会忘记，只不过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若钮祜禄贵妃真病的厉害了，她手中的宫务定是要分出来的，那也算是一个好机会。
元馨想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熬吧，本宫可比你们有耐心的，康熙还要在位二十几年呢，她多的是耐心。
外头传来几个孩子的声音，元馨推开窗，静瑗、胤祯几人回来了，元馨瞧着几个孩子，也收起来脸上的表情。
元馨转身的时候，看见了铜镜中的自己，有些无奈的笑笑，自己是越来越慈祥了，有贤妻良母那味了。
等过两年胤禛的孩子出生了，自己升级做了玛嬷，怕是真成了个慈祥的小老太太了。
等孩子们走了，元馨靠在暖炕上，紫苑接过香薷手中的篦子，轻轻的给元馨篦着头发。
“可有什么消息？”
“跟娘娘猜的差不离，贵妃娘娘病得更重了，前些日子还能出来走走，这几日连门都很少出了。”紫苑说道。
“过两日本宫也去瞧瞧她，到底是贵妃，这病了，本宫也该去看望一下。”
有些消息也该告诉她，至于是真是假，让她自己去验证吧，这可不关自己的事了。
“娘娘今日的打扮会不会太素了？”香薷问道。
今日元馨穿了一身月色衣裳，绣花都是木兰，只有胸前的龙华上绣了朵芙蓉，算是唯一的亮色。
“正好着呢，淡雅别致。”元馨道。
香薷也不多问，从首饰匣里选出几只珠花，更加的素净了。
许是太素净了，元馨都瞧不过去了，又寻了只玉簪戴上。
总的来说，这一身在不少人瞧来就是晦气，所以元馨特意选了个颜色鲜艳的斗篷，将这一身颜色裹了，坐了轿辇过去。
钮祜禄贵妃窝在暖炕上，地上不远处还笼了炭盆，不说四季如春，也不知比外头暖和多少。
只是病了这么多日子的钮祜禄贵妃，依然觉得寒凉彻骨。十月的天，在京城算不上冷的时候。
怜心进来禀告，“娘娘，德妃娘娘来了。”
钮祜禄氏睁开眼睛，一双眼睛较以前相比，显得无神，甚至带上了几分浑浊之感。
“她怎么来了，哼，来看本宫笑话吗？”钮祜禄氏虚弱的说道。
“德妃娘娘说她有很重要的消息要告诉娘娘。”
钮祜禄贵妃心里怀疑，实在没想到有什么事情，可以从这乌雅氏口中得到消息。
“让她进来。”良久，终究还是好奇占了上风。
“是。”怜心前去迎了元馨进来。
“德妃娘娘您请进。”
元馨紧裹着斗篷，走到了钮祜禄贵妃跟前，“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
行礼之时斗篷里的衣裳露了出来，钮祜禄贵妃冷笑一声。
“难怪你进了屋子都舍不得脱下这斗篷。”
元馨微微一笑，紫苑上前来解开了元馨的斗篷，抱在怀里，退到了一旁候着。
“没什么舍不得的，娘娘若是喜欢，臣妾命宫人给娘娘也赶制一件？”
元馨打量着钮祜禄贵妃，之前钮祜禄氏一直是后宫里少有的丰腴美人，现在消瘦了很多，脸颊是那种不健康的白，两颧则泛红。
元馨朝着紫苑使了个眼色，紫苑抱着衣裳退了出去。
怜心瞧了眼钮祜禄贵妃，她朝怜心点点头，怜心也告退，并在门口守着。
钮祜禄贵妃深吸一口气，“有什么事就快说吧，还要将贴身的宫人都支使出去。”
元馨端起矮几上的茶盏，“娘娘宫中的茶水果然不同凡响。”
“你若喜欢，让你乌雅氏也给孝敬些，难不成你乌雅氏弄不到好茶叶？”钮祜禄氏道。
“娘娘出身钮祜禄氏一族，自然是高贵异常，臣妾比不得，甚至就连元后赫舍里氏一族也比不得娘娘您的母族。”
钮祜禄氏累了，不想再跟元馨绕圈子了。
“你想说什么。”话音都弱了很多，带着喘息的声音。
“现在是康熙三十三年，要是十一格格还在，今年也九岁了。”元馨不紧不慢的说着。
话一落，钮祜禄氏的眼角滑落两行泪，许是沾上了眼泪，钮祜禄贵妃本来黯淡的眼睛，都加了几分光亮。
“你知道了什么是不是？”钮祜禄贵妃十分激动，顾不得自己的身子，撑起身子，抓住元馨的手问道。
泛白的手指却十分有力，元馨蹙着眉头，将钮祜禄贵妃的手扒开。
“确实知道一些，至于准不准，娘娘信不信，就不好说了。”
钮祜禄贵妃手微微的发抖，她就知道，她的孩子不是偶然，明明那么健康的孩子，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没了。
“你说，哪怕是不准，也没关系。”
“娘娘当年跟平妃同年入宫，您一入宫就是妃位，又册封成贵妃，平妃可是一直到了康熙二十五年才册封。”元馨不紧不慢的说着。
钮祜禄贵妃嗤笑一声，“本宫入宫正值妙龄，她赫舍里氏不过是个十岁的娃娃，又不能承宠，她怎么能跟本宫比。”
“这是自然，只是娘娘当年生十阿哥的时候，胎儿过大，娘娘生的格外艰辛可还记得。”
钮祜禄贵妃心里一紧，康熙二十二年，她与宜妃产子前后不过相差一个月，都是足月生产，胤䄉足足比胤禟重了一斤半。
为此她也是吃足了苦头，只是后面孩子长的好，她也就忽略了这一点，没去深究。
元馨见钮祜禄贵妃脸上变化着，接着说道：“这历朝历代，孩子生不下来，连累母亲的可真不少啊。”
钮祜禄氏脸色更白，“你还是快些说说十一格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