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都没怎么好好过过生辰,元馨都习惯了。尤其是在恢复记忆之后,她也会在自己前世生日那天,给自己小小的庆祝一下,权当是给自己过了生日。
算上前世的年纪,她今年都六十三了。
胤禛话刚说完,苏培盛就捧了匣子上来。
“这些是儿子之前不懂事的时候,本是给额娘准备,却因为一些原因,没能送出来,额娘您瞧瞧。”
元馨听了胤禛的话,将匣子打开,多是些皮毛做的手笼子,还有围脖之类的。
元馨瞧见有些眼熟,像是从前孝懿皇后也有一个一样的。
“这可是你初次去塞外时得来的?”元馨眼眶有些红。
胤禛点点头,“是,本来儿子当时就该给您的。”
胤禛还想说什么,却被元馨打断。
“没关系,额娘现在收到了,额娘很喜欢。”
虽然送之前胤禛也猜到了额娘是什么反应,但真的发生在眼前时,胤禛还是喉头一哽,有些说不出话了。
静瑗瞧着额娘和四哥都有些要落泪的模样,赶紧开口,“额娘,您怎么不好奇今年给您准备的礼物?”
元馨忙收敛了情绪,笑着问道:“今年可是给额娘准备了什么礼物?额娘等着见呢。”
胤禛和静瑗并没什么动作,反倒是胤祯兴奋的说道:“礼物早就在额娘的房间了,额娘仔细找找。”
元馨朝紫苑看去,紫苑忙道:“娘娘奴才可是得了阿哥、格格们的好处,可不能告诉您去,您得自己找了。”
“你们几个连紫苑都收买了,看来动作不小呀。”元馨笑着说道。
几个孩子都笑了,元馨站起身来,在房间里四下打量着,这外间和往常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按自己的爱好装饰的。
元馨寻找一圈无果,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小儿子、小女儿。
至于静瑗、胤禛,自然是不会说的。
胤祯见元馨瞧来,生怕自己会说出来一样,双手捂住嘴,还往胤禛身后躲了躲。
元馨只好看静珍,静珍也是轻轻的摇头,抿嘴轻笑,不肯开口。
得,他俩都不肯说,那就只能自己去找了。
终于元馨走向了角落里的一堆字画,平日里挂的就康熙写的几幅,也得了些好东西,都在库房。
如今没看的就只有这些字画了,元馨拿了出来,“可是这个?”
静瑗催促道:“额娘快打开瞧瞧,看看可喜欢。”
元馨将字画卷在矮几上打开,是百寿图,心里暗暗吐槽一下,“这一般都是小说里老太君、太后应该收到的礼物吧,自己已经老到了这个程度了吗?。”
只是认真的瞧了瞧,便瞧出了不一样,元馨面上全是惊喜与感动。
这百寿图一看就不是一个人的手笔,定是他们兄弟姐妹四人合力完成的。
从胤禛的苍劲有力的小篆,到静瑗“蚕头雁尾”的隶书,再到静珍所习的簪花小楷,最后是还没有风骨、定型的胤祯楷体。
整幅字画没有任何的墨点、错字,也不知道他们几个来来回回写了几次。
元馨轻轻摩挲着字,“你们有这份孝心,额娘就不知道多高兴了。”
布顺达也另外准备了礼物,是绣的扇面,用的是苏绣针法,很是精湛。
元馨怜爱的看着布顺达,“哪里用得上你做这些,苏绣最是点灯熬油的功夫,你年纪轻轻,可别把眼睛熬坏了,宫里多的是绣娘。”
胤禛也道:“儿子也劝了,奈何劝不动福晋,说是自己的一份孝心,儿子要是拦了就是阻碍福晋尽孝了。”
元馨拍了拍布顺达的手,“以后可不许了,这细皮嫩肉的手,还不知道要被扎了多少次呢。若有想要的,安排绣娘去做便是。”
布顺达笑着应下,“儿臣都听额娘的,平日儿臣也不做这些,只给亲近之人做些,日后都听额娘的。”
“好好好,胤禛,今儿你生辰,等会太子爷和阿哥们定会去四阿哥府,给你贺寿,你们就用过早膳就早些回去吧。”
元馨又对着静瑗几人说道:“你们四哥今儿生辰可以休息,你们可还得去上课,可别耽误了时辰。”
胤禛几人点头称是。
胤禛自是知道等会太子二哥、大哥们会来,所以这才早早的过来请安,估计忙完差事,兄弟们就该到了。
布顺达作为四福晋,要招待的自然只有大福晋一人,格格们是没得机会出来参加筵席的。
至于侧福晋,目前也就太子的毓庆宫里有两个侧福晋,两个李佳氏。李氏今年因为生了弘皙的缘故,抬了旗,晋了侧福晋。
而四阿哥府里没有侧福晋,所以太子自然也不会带侧福晋来参加筵席。
临近中午,人陆陆续续的来了,已经入朝听政的几个阿哥先来了,七阿哥胤祐到十四阿哥胤祯,因着还没散学,会到的晚一些。
布顺达与伊尔根觉罗氏在屋子里说着话,格格们也来了,阿哥们多在前院聊天,热闹的很。
独独十阿哥胤䄉面带忧色,他额娘病了,本是不想来参加四哥的生辰宴的,但今日额娘好说歹说,非得让他出来。
胤禟自是知道钮祜禄贵妃的情况,却也没得别的法子,只能拍拍胤䄉的肩。
胤禩也时刻注意着胤䄉的情况。
此刻的储秀宫,与乾西五所的喧闹不同,宁静的出奇,氛围格外的凝重。
钮祜禄贵妃强撑着病体,语声严厉,“你说的可当真?”
张嬷嬷也是深情严肃,“千真万确,您当时怀十阿哥的时候,安胎药里就加了足足的量,让您消食易饥,这吃的多了孩子自然就大了。”
胤䄉好歹是健康的,钮祜禄贵妃心想。
“十一格格那会呢?”
张嬷嬷迟疑了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
“您怀孕时就误服了使胎儿体弱的药,十一格格出生后便比别的孩子弱些。”
钮祜禄贵妃有些撑不住了,倒在了榻上。
“本宫还以为自己防得极好,没成想从胤䄉开始就遭了人的算计。”
钮祜禄贵妃气急,接连咳嗽了几声,张嬷嬷忙来给钮祜禄贵妃顺气。
“可知道是谁的人?”
“像是元后的人。”张嬷嬷也有些不确定,毕竟贵妃娘娘进宫时,元后都崩逝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