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着急,日后再说吧,现在我在海外的势力还不够大,日后你若想要,我便分几支给你。”
胤祯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多谢四哥,四哥真好。”
这般变化便是胤禛都愣住了,随即笑开,这个老十四,都当阿玛的人,还是这般孩子性子。
“你口中的‘真好’感觉好不值钱啊。”胤祥幽幽地说道。
“小事情,不用在意。”胤祯打了个哈哈,企图转移话题。
胤禛听见外头传来鞋底子碰撞地砖的声音,知道元馨快回来,将胤祥、胤祯喊过来,压低了声音道:
“不管最后谁登基,总之不得做固步自封的事情,可都记下了。”
“记下了,大不了咱们兄弟三人一块去海外圈地去。”胤祯大大咧咧道。
气得胤祥想捂他嘴,什么叫大不了兄弟三人一块出海,这乌鸦嘴。
胤祯说完便挨了胤禛一眼,怏怏地闭上嘴。
好在下一秒,元馨推门进来了,胤祯立马收敛了情绪去元馨面前卖惨,逗得元馨是笑个不停。
胤祯没有在永和宫久待,比胤禛还要先走。
元馨将胤禛留下,胤禛说起了今日的事情。
听完胤禛的话,元馨都有些吃惊,“你竟然同胤祯说了这些?这可是皇位啊?”
“儿子知道,如果儿子不知道后续大清的劫难,儿子也很难这般看开。只是如今儿子知道了更多的事情,那儿子就不该只看到皇位那一张椅子。”
胤禛眼神坚定而又自信,“能坐上皇位,儿子自信能带着大清走向更好。
但如今,以儿子手中所拥有的一切,儿子哪怕没有皇位,也自信能在海外打下一番天下来。”
元馨心中有些感慨,到底是胤禛,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气一些。
胤禛扶着元馨坐下,说道:
“儿子知道额娘心中所想,十四弟自小儿子看着长大的,虽然性子急躁了些,但也是个心中有大义的。
儿子和额娘一样,都不愿意看到和十四弟有兄弟之间相对的一天。”
只是,元馨和胤禛多少有些多虑了,胤禛对胤祯有一日登基并不反感,但胤祯是真没这想法,他早就惦记上了胤禛手中的船。
他现在只想接手胤禛的船,然后披甲?不对,反正就是戎装上船,带着火炮杀出去。
这不比天天在乾清宫里批折子要威风的多。
再说了大清之外的天地那般广阔,他一定要出去看一看,至于四哥,留在乾清宫批折子就挺好,天高皇帝远,他多自在。
胤禟若是知道胤祯的想法,只怕要被气死,合着他各种支招,结果最后都成了胤祯给胤禛的大礼,全当了嫁衣。
又等了几日,胤禟总算等到了胤祯的准话。
胤禟几人心中很是满意,世上有几人能坦然面对皇位的诱惑?
有能力的人谁又甘于人下,胤禟若非自己没有这治国之能,又怎么会推别人上位。
时间转眼便到了冬天,北京城里接连吹了几日的北方,气温狂降,元馨心中默默吐槽,满五减十五,这活动力度可真大。
好在永和宫的地龙十分的给力,纵然外头北风萧瑟,屋内全是一片春意,一天要放好几盆水,不然房间里干的很。
要说地龙最好的宫殿那肯定是乾清宫,尤其是东暖阁,作为康熙日常起居的屋子,自然是温暖如春。
但康熙却在突然降温的那日发现自己的左侧手脚感觉出了问题,不止是感觉左侧身体冰冷,更是觉得麻木。
左侧一侧都是麻木的,连带着左侧脸颊都是如此。
太医彼此之间眼观鼻、鼻观心,陆晨打量了一下门窗,突然恍然,因着房间里一直拢着炭盆,所以留了一扇门窗。
许是昨儿晚上的风将窗户吹开了一些,寒气顺着窗户进了屋子。
这样的寒气对于正常人来说肯定不是问题,但问题是康熙之前已经中风过一次,如今寒邪直中经络,可不就再出问题了。
康熙听着太医们说来说去,结果都是一样,预后不佳,这让康熙有些烦躁,只留下了擅长针灸的太医。
陆晨刚想走,却发现自己的同僚们收拾药箱收拾的极快,而原本另一个擅长针灸的太医告病,这下子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陆晨看向自己的师弟,张云生顶着自家师兄的眼神,快走两步跟上同僚,飞快地告退离开了乾清宫。
陆晨一肚子的话被噎住了,还收获了一个“你珍重”的眼神。
关于明年的六旬万寿节,礼部已经准备了许久,等到了二月,更是不少的老人准备启程进京,届时会举办千叟宴。
那些距离远的,只怕是年后就要动身。
康熙却在这一刻没了大办的心思,感受着力量、感觉都明显差了许多的左侧肢体,康熙便对这千叟宴少了很多的兴致。
只是事情早已安排下去,哪怕是康熙想取消,也不是个简单的事。
有道是是金口玉言,便是如此。上面一句话,下面跑断腿。
康熙五十二年春节之后,各地超过六十五岁的老人开始启程了,这一次千叟宴,规模超过两千人。
在这个人活七十古来稀的年代,能召集这么多老人确实不易。
各地的官员都是相当的配合,早早地准备好了车马,官道都被清理过。
老翁们都换上了自己最好的衣裳,这可是去见皇上,说来都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还能跟皇上一同吃饭、喝酒,若是能给皇上敬杯酒,哪怕死了都值了。
想想都要激动,不少老翁更是激动之下捋掉自己好几个胡须,正捂着下巴直吸气呢。
胤禛因着性子沉稳,被康熙安排去接手千叟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