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并不是秦墨风，而是白莫离。
我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有那么一瞬间，我突然不知道面前的人到底是谁了。
我不知道面前的男人到底是秦墨风还是白莫离。
也不知道这所谓的镜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秦墨风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他伸手在我头上摸了一下，柔声与我说道：“我先去忙！一会儿再来忙你的事。”
我看着他的背影，茫然无措。
当白薇也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突然伸手一把拉住了她：“白薇，你……”
我想要张口询问白薇面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白薇却只欲言又止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加快了步子跟上了秦墨风。
身后，王淳走到我身边，低声与我说了一句：“丫头，我就和你说了，有时候要相信自己的直觉！”
我听到他的话，抬头问道：“你早就知道？”
他指了指我腰间的狐尾：“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早知道，我只知道你以后会是我徒弟。秦墨风让你拜我为师，大概就是因为自己快护不住你了，所以才想要我们护着你。还有，你可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愿意帮王姬开天眼！因为王姬从小被封住了灵根，我家小姬的天赋已经超过任何一个王家人，也已经不是王家人可以承受的，所以我们王家人在她出生后就封住了她灵根，怕与丁家一样遭受反噬！我们有句话叫过慧易夭。天赋过剩，必定遭反噬！你看看白家不就是吗？他是怕王家人如今这些人的修为护不住你，他不放心，所以执意要帮我们一起把小姬的天眼开了！”
他说完，也一起跟了上去。
我迟疑了一下，最终也跟着一起上去了。
我跟着他们一起到了大厅。
王家的大厅也和他们这边所有的摆设一样。
到处都是我看不懂的阵法。
王家的人很讲究，哪怕是凳子的摆位都是按着八卦阵摆放。
我过去的时候，主位上坐着一个老人，看上去年纪已经不小了，就我肉眼看也有七八十岁的年纪了。
但我大概是能猜到的，他必定比我肉眼看到的年龄更大，修道之人本就比一般人长寿很多。
他看到秦墨风来，恭敬地朝他作揖，然后直接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噗通就给跪下了。
就在那老人跪下之后，底下所有人都给秦墨风跪下了。
这一幕像极了电视里群臣给帝王下跪的样子。
就连我身边的王淳也一起跪下了。
秦墨风只淡淡扫了他们一眼，然后朝我招手。
我迟疑了一下，朝他走过去。
他指了指位置：“坐吧！”
我看着秦墨风的那张脸。
已经是白莫离的面容了。
我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也不知道面前的人到底是谁，暂且只能当他是秦墨风。
我心中有太多的疑惑，有太多想要追问的事。
我犹豫了一下，按着秦墨风的话在主位上坐下了。
秦墨风站在我身边，神情漠然的对所有人说道：“摆阵吧！我挺忙的！帮王姬开了天眼，就带着我家沈秦完成了拜师仪式，我们就走。”
那老人恭敬了应了一声，然后目光扫过所有人，交代他们：“摆阵！让你们之前准备好的东西都准备一下！”
秦墨风低头柔声与我说了一句：“你坐着！”
我点了点头。
王家连着王淳和王姬的师父一共十个人盘坐在地上。
他们把王姬围在中间，围坐的也是一个阵法。
那个年纪最大的老者站在一旁看着。
秦墨风走到王姬面前坐下。
我看不懂阵法，只看到他们所有人都开始念着我听不懂的词，十人开始旋转。
王姬也是痛苦的盘坐在那，似承受不住那力量。
屋内闪过一阵白光射入了王姬的体内。
秦墨风收回了放在王姬头上的手，起身。
但我分明是看到秦墨风身子踉跄了好几下才勉强站住。
我着急的想要上前，白薇已经先我一步上前扶住他了。
我看着这一幕，突然有些苦涩。
我如同一个局外人一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甚至什么都帮不上忙。
所有人也都收回了手站起来。
明显在场的十个人都好像承受了极大的痛苦一般，站起来的时候，身子都有些不稳。
还有些人直接一口血喷了出来。
那老人扭头急声喊人来把人扶进去。
我此时也已经上前扶住了秦墨风。
他又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柔声说了句：“我没事。”
我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容，不知道如何张嘴了。
此时，王淳开口说道：“老祖宗，关于收沈秦为徒的事，我和我师兄商量过了！我如今没有徒弟，就让沈秦跟着我吧！你看可以吗？”
秦墨风听到他的话，扭头问我：“阿秦，你愿意跟着他吗？”
我还震惊于王淳对秦墨风的称呼！
老祖宗！
为什么会称呼为秦墨风是老祖宗？
看我不说话，他微微蹙眉，低声说道：“阿秦，你不愿意？”
我这才回神，点了点头：“我愿意！”
王淳看着我，走到我面前，直接从胸前解下了一块玉佩：“只是我的守护玉，你既是我徒弟了，那这块玉就当是见面礼吧！”
我有些惶恐的说道：“不用，不用！只有徒弟给师父见面礼的，哪有师父给徒弟见面礼的！我没有什么见面礼给您！您也不要给我了。”
王淳看着我，苦笑着说道：“您能做我的徒弟，是我的福气！”
秦墨风握着我的手低声说了句：“拿着吧！你受的起！”
说着，秦墨风看向王姬，淡淡说道：“王姬，我今日为你开天眼，你应该知道原因！以后，如果我家阿秦有什么危险，必定是你来承受！这是我与你王家的契约！”
王姬恭敬的朝秦墨风叩拜了一下：“王姬明白的！”
我听到秦墨风的这话仰头朝他追问：“秦墨风什么意思！”
秦墨风没有与我解释，而是低声和我说道：“阿秦，我们走！”
因为这里人很多，我便也没有继续追问。
秦墨风带着我离开时，我扭头看了王姬一眼。
她朝我憨憨地傻笑。
王家人则都是一脸恭敬的送我们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我终于忍不住朝秦墨风开口问道：“你帮王姬开了天眼，是不是让王家答应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