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在场所有工作人员全都屏住了呼吸。
只见从挡帘后,缓缓走出一位身穿洋装蓬蓬裙,头戴白纱蕾丝礼帽,一头黄色卷发分外妖娆动人的......
男人。
是的,男人。
方叙白虽说长相精致,但并非男生女相,虽说此时已经全副武装看起来并不辣眼,但还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观众们也被他这舍己为人甘于奉献的精神所折服,纷纷送上嘲笑、啊不,赞扬:
【请问这位美女是......】
【白白:我为这个节目牺牲了太多。】
【白白啊,如果被祁总威胁了,你就眨眨眼。】
【弟弟啊,上个班而已,没必要把下半生都拼上。】
若放在平常,方叙白当然宁死不屈,但实在架不住祁哥给得实在是太多了。
一周点餐权,不限菜系......
这对一个能把鸡蛋煎成化学武器的人来说,有着几乎致命的吸引力。
“别笑了,赶紧走!”
他脚下穿的还是自己的鞋,低头挡脸踏着小碎步,不管不顾的就要拉着一脸看热闹的祁逾冲进摄影棚。
可与此同时,令所有人都毫无防备的事情发生了。
“哇呀呀呀呀!”
一声嘹亮的,高亢的,中气十足但不伦不类的京戏唱腔在换装间响起。
这一声直接将所有人震得愣在当场,就连方叙白都忘了以手挡脸,众人目光全都汇聚在换装间的挡帘之上。
祁逾皱着眉啧了一声:“叫唤什么,吓我一跳。”
却听见里面江绮遇的声音响起:
“家人们,准备好欣赏我们组男女通杀的穿搭了吗?”
弹幕自然也听见了她的声音,关注点也逐渐从萝莉方叙白身上转移:
【长矛老师静悄悄,那就绝对在作妖。】
【前边的,你吃点避韵药调理调理吧!】
【我也觉得她没憋什么好屁,有点期待怎么回事?】
【期待+1】
听见她这么说,祁逾跟方叙白倒也不着急进去了,干脆站在一边等着看她口中男女通杀的穿搭。
江绮遇倒也不磨叽,说完就抬手一把掀开了帘子!
“......”
霎时间,全场肃静,弹幕空屏。
只见她头绑鲜红头巾,腰系亮红绸带,衣服上红下黑款式极简,绝对称不上好看只能勉强分辨出确实是古装。
可若只是这些,倒还不足以震慑全场。
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她左右手各拿了一样东西。
“这......”方叙白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颤颤巍巍的伸出带着蕾丝手套的手指向她:
“这是什么?”
“哦,这个。”
江绮遇低头看了看自己左手的仿古酒壶,右手半人高的鬼头刀,咧开嘴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笑得没心没肺:
“这是这套男女通杀穿搭的点睛之笔,就算是......时尚单品吧。”
【家人们,我想到了她会整活,可没想到她这么会整活......】
【男女通杀......就这么硬杀啊?】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确实做到了斩男也斩女。】
【除了一个6,我说不出别的语言。】
【江绫怎么不出来?这俩人雌雌双杀?】
介绍完自己的时尚单品,江绮遇回头。
见搭档还在帘子后面磨磨唧唧不肯现身,当即将酒壶顺手挂在腰间,一把将里面的人扯了出来。
“!!!”
本以为自己的承受能力已经到达了极限,在场的工作人员还是被吓了第二跳。
这江绫的穿搭,倒是没有江绮遇那么张扬,反而十分朴素。
只是......有点朴素过了头。
她穿着一身惨白的亵衣出场,长发披散几乎挡住半边面孔。
而最独特的两样时尚单品。
就是胸前被圆圈起来的一个巨大的“囚”字,以及背后用胶带粘着的长条形道具。
根据这身穿搭不难猜出,这是囚犯用上刑场时用的亡命牌。
【细节,太细节了。】
【我愿称今天的换装任务为,当代行为艺术。】
【再次声明,江绮遇不是来空降的,是来空袭的!大家注意,这不是演习!】
【谢邀,太沉浸了,已经代入自己是菜市口观刑的老百姓了。】
猛地被拽出来江绫比刚才的方叙白显得还要窘迫,努力用头发遮住自己的脸往江绮遇身后藏,还在心里不断痛骂她的馊主意。
方叙白以手捂嘴,搭配上这一身倒也显得娇俏动人:
“这就是你说的......”
他满脸震惊的看向她们:“男女通杀?这也太......”
“哎(↗)”
江绮遇抬手打断他的话,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
“抛开其他的先不谈,你就说能不能杀吧。”
“能......吧?”
看他满脸怀疑,江绮遇心一横将挂在腰间的酒壶取下,然后二话不说猛地一个仰头——
“吨吨吨......”
喝了一大口自己灌进去的水,鼓着腮帮子用眼神示意众人看她表演。
随后举起右手的鬼头刀,气沉丹田——
“噗——”
细密的水汽不仅喷在了刀上,连带着缩在她身后的人都遭了殃。
“呀!”
被喷了一脸的江绫立马从她身后跳了出来,难掩眸中怒火指着江绮遇就要发难:
“你真是......”
“堂姐,别气。”
江绮遇则笑眯眯的擦了擦嘴,露出一副标准滚刀肉的欠揍表情:
“我是故意的。”
“你!”
“就想浇你这个朋友。”
“......”
江绫一口气没上来,憋得一张脸通红,狠狠甩了甩手就怒气冲冲的往摄影棚走。
她实在是不想再跟着她丢人了。
“姐,等等我,堂姐!朋友!”
一看人走了,江绮遇则赶紧提着刀跟了上去。
一个囚犯在前面风风火火的走,一个刽子手在后面提着刀气势汹汹的追。
这场面,实在是说不出的惊悚。
两人在路过祁逾跟方叙白时,江绮遇还抽空打了声招呼:
“怎么样,我可爱吗?”
“你可笑。”
祁逾凉凉的睨了她一眼,难掩唇边笑意。
而方叙白则回了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咧着嘴道:
“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