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逾上周出差之前,就已经提前将公司未来七天的规划安排好了。
在国外不眠不休的赶了三天,回来用了一天。
他如今还有三天的空档时间可以自由支配。
笑死,这个时候让他回去上班?
上不了一点。
所以,在早上江绮遇忙忙叨叨出门时,他故意在厨房洗碗磨洋工。
等门口传来“祁逾我先去公司啦!你记得走之前带上门”以及那道干脆利落的关门声后。
他才狗狗祟祟(划掉)小心谨慎地从厨房里出来。
在面积不大的客厅转了一圈,又转头去了阳台,像是一只刚被主人领养回家的大型牧羊犬。
悠闲又有些得意地四处巡视。
既像是在熟悉新环境,又像是在消化这来之不易的新身份。
没头没脑地在屋里来回转了八圈,祁逾这才消停下来,掏出手机给赵瑾回拨电话。
对面像是一直在守着,通话等待只响了片刻就被接起。
下一刻,赵瑾那忐忑不安中又略带八卦兴奋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少、祁总!你身体没事吧?!”
赵瑾昨天特意在楼下守了半个点,确定少爷不会再下来后,才带着忐忑的心情离开了2栋。
可脑海中的小白花印象却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当晚,他就梦到少爷被夫人捆起来这样那样,再这样再那样......
场面凄惨,让管家为之不忍。
“......”
祁逾自然不知道,这赵瑾隔着十八道弯竟然还能跟江绮遇的脑电波对上。
他只是轻描淡写地交代了点事,随后又扯了扯自己身上已经皱成抹布的衬衫,让他买点几件衣服过来。
可对面听到这话,却突然反应极大:
“几......几件?!”
赵瑾拿着手机的手都有些颤抖。
此刻他突然有种,操心老母亲猛然听到乖巧女儿对自己说要独立,实际却是要跟黄毛鬼火少年同居时的惶恐感。
他顾不上其他,握着手机情绪激动的劝道:
“少爷!你就这么随便把自己交出去了?!!”
“......”
祁逾原本舒展的眉心顿时一皱,捏着手机的指节紧了紧,语气也凌冽下来:
“我记得非洲那边好像还缺一个外派——”
这次,威胁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对面传来专业又程式化的回答:
“好的祁总,十分钟内为您送到,请问还有什么其他需要吗?”
祁逾懒得跟他计较,抬眼看了看厨房的位置,又加了一句:
“买点菜带过来。”
“好的。”
“还有厨具和调味品。”
“......好的。”
“算了,”
祁逾想了想那空空如也的厨房,直接大手一挥:
“你看我那里厨房有什么,全部原样来一份。”
“少......”赵瑾掐着大腿才咽下嘴里那句少爷三思,含着泪花点了点头:
“好的,祁总。”
——
就这样,祁逾在江绮遇出门的这几小时内,不仅填满了她的厨房和冰箱,甚至还......
“这些都是你做的?”
看着餐桌上那色香味俱全的菜色,江绮遇有些惊喜的扬了扬眉:
“你小子,想抓住我的胃是吧?”
祁逾自然也没错过她脸上表情的变化,闻言不置可否,只是自顾自地拉开椅子坐下:
“别误会,”
说着,他手中动作不紧不慢地替她将碗筷摆好,语气多了些不加掩饰的愉悦:
“是做给我女朋友吃的。”
“哦,那可惜了。”
听见这话,江绮遇只是淡淡耸了耸肩,表情漠然径直略过餐桌。
“......”
祁逾对此却一点也不着急,只是垂着眸子静静在心中默念:
一、
二、
三、
数字落下的同时,身后声音响起:
“哈哈!小飞嘴来咯!!!”
——
不得不说,祁逾这小子做饭是真的很有一手。
虽然说不上顶级厨师水平,但一般中西式的菜色都能做得好吃又好看。
两人吃饱喝足,江绮遇又十分狗腿的主动请缨收拾残局。
待一切整理妥当,她站在客厅中央。
看着那“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誓死不与故土分离”的哮天犬,微微眯起眼睛:
“你还不走?”
祁逾一边拿着电视遥控器胡乱按键,一边假装听不懂:“去哪儿?”
“回你自己家。”
“江绮遇,”他仰头看她,圆领家居服露出一片精致锁骨,眼瞳黑白分明,让人只觉赏心悦目:
“我家在s市。”
“......”
此刻,江绮遇仿佛在这一拳能打到自己东一块西一块的男人头上,看到了两个毛茸茸的狗耳朵。
上面还飘着一行字幕:【你知道的,我从小就离开了妈妈】
被清醒状态下的大型犬撒娇糊了一脸。
江绮遇撇了撇嘴,但还是默认了他这一行为:
“那我回屋打游戏了,你别打扰——哎(↗)”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得寸进尺的大型犬一把拽进怀里——
“......”
低头看了眼拦在身前的胳膊,江绮遇皱眉,用后脑勺去磕身后那人的下巴:
“你小子想耍流氓是吧?”
“嘘——”
而祁逾却轻嘘了一声,索性直接用下巴抵住头发,压低声音在她头顶道:
“你看,今天正好有重播。”
“?”
江绮遇一转头,就看到她上次打着商招祁逾的名头,用公司的报销在商场里买的巨大屏幕电视上,
赫然是她前几天录制的那一期《这么敢玩,你不要命啦?》
而此时好巧不巧,正好播到了打电话的环节。
简子亦正在众人的起哄下,磕磕巴巴的说着:
“......她叫江绮遇,我想娶的人就是她!”
一阵沉默过后,电话那边便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你叫简子亦是吧?”
“......”
“你说你想娶江绮遇?”
嘶——
江绮遇越听越觉得这声音耳熟,直到头顶轻笑再次传来,她才猛然灵光乍现。
拍了拍男人慵懒横陈在身前的手臂,语气带着些讶然:
“这不会是你吧?!”
“是我,”
祁逾也没想装,大大方方点头:
“当时正好跟池故渊在一块,恰好听到了你的名字。”
一听他承认,江绮遇脑子里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些个土狗爱看的虐文情节。
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咯咯乐,边看电视上顾寻简跟朋友磕磕巴巴地打电话边说:
“那你当时是不是恨得要把简子亦大卸八块,然后把我关起来,红眼掐腰吻,还要来一句:‘女人别走,命都给你’?”
“......江绮遇,”
祁逾有些无语低头看了一眼,拦在她腰间的手报复似的收紧:
“再说一遍,我是有钱,不是有病。”
说完自己顿了顿,从那咯噔文学中摘出一个“吻”字,嫌弃的语气猛地拐了个弯: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要是想让我亲你就直说,我勉强可以配合你。”
“?”
江绮遇瞬间敛了笑容,干脆利落地吐出一个字:
“滚。”
“......”
祁逾皱眉,小声在她脑袋顶上嘀咕: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是没亲过......”
“谁跟你亲过?”
“你。”
“我可没有,你别瞎说。”
“那我怎么记得早上跟人接过吻?”
祁逾声线带着不加掩饰的笑意,抬手将怀里的脑袋掰过来垂眸看她:
“不是你吗?”
江绮遇被人捏着脸也不打怵,一张嘴在焚化炉烧三天,出来还是硬的:
“我只是用我的嘴挡住你的嘴,用我的舌头把你的舌头顶回去,这能算接吻吗?”
看她那副天塌下来有嘴顶着的犟驴模样祁逾就想笑,索性顺着她点了点头:
“嗯,不算。”
低头轻啄了啄她光洁的脑门,笑容畅然:
“算你正当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