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胜已是炼虚期四层修士,别看他只比霍培青高出两小阶,到了他们这种境界,哪怕一阶之差,都是云泥之别。
霍培青只见对方虚空一抓,便将源源不断地灵气汇入掌心。
明知必败,但他还是毅然决然张开双臂,与之争夺起了天地间本就稀薄的灵气。
强者对战,整个大陆狂风四起,乌云密布,瞬息万状。
感觉到恐怖气息的修仙者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望向天空。
看风暴中心似是五岳宗的方向,不由暗自揣测着是何方大能,又发生了何事。
路上凡人也不管来不来得及,纷纷往家赶去,生怕神仙打架,自己受到波及。
不远处的酒楼内,叶思凡一时被大风迷了眼,下意识地便伸手想挡住眼睛,结果一个没拿稳,手中展开的画卷直接被大风给刮跑了。
叶思凡也顾不上去追画,赶紧用身体压住其他画卷,微微侧头眯着眼睛看了看瞬间暗下来的天色。
这好好的,大晴天怎么说阴就阴呢!还刮大风,这怕不是要下大暴雨吧?
下一刻,她就听到一阵巨雷响彻云霄。
“快快,把这些,还有这些,先搬到酒楼里去,”别给她全吹跑全淋湿了,到时她还得重新画。
杨霄和苏云依不约而同地看了眼五岳宗的方向,对师父故意甩出一张画卷的举动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照做了。
另一边,两道强劲之力在空中碰撞后发出爆破声。
一击后,一方灵力并未散去,反而势如破竹直接袭上了霍培青的胸口,使之飞出好远,重重地从空中摔落,砸在地上,口中鲜血不停涌出。
霍培青可以清晰地感觉内体的经脉寸寸断裂。
本该是死局的,然而,腰间红结再度泛起光芒,随后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帮他进行着修复。
随着生机渐渐恢复,霍培青怔怔地撑起身体望着腰间的红结,双眼湿润。
前辈……又一次救了他。
空中,本以为对方必死无疑,然在感觉到对方的气息依然存在后,空中的吴长胜蹙起眉头,顺着气息直直追下。
然后便亲眼见到本该身亡的霍培青竟然自己站了起来,而他身上的伤势也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快速恢复着。
吴长胜的瞳孔一缩,敏锐地在霍培青的身上一扫,很快就将目光落到了对方绑在腰肩的红绳上。
看着光芒从红绳上不断地涌入霍培青的体内,他可以断定,这是一件不凡的带有修复之力的宝物!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好东西,”吴长胜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红绳。
身在修仙界,谁不是时常命悬一线,若是拥有此宝物,那在关键时刻可是能保命的!
见吴长胜直勾勾地看着前辈给自己的红结,霍培青面色铁青,哪怕生生阻断治疗,也毫不迟疑地挥手将其收入了空间。
此乃前辈所赠之物,怎容他人觊觎!
可他心里很清楚,他若死了,空间内的所有东西都将被对方夺去。
“吴长胜,五岳宗御下不严,惹前辈不快,你如此袒护五岳宗,就不怕得罪前辈么!”
什么前辈不前辈的,哪里又冒出个前辈来,吴长胜听不懂霍培青在说什么,只当他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老朽我当你有多硬气,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可惜啊……”
吴长胜顿了顿,抬起手,灵力瞬时化成数万冰锥,“老朽给过你机会了,是你没有珍惜。”
随着吴长胜话落,数万冰锥长驱直入。
今日这笔交易倒是划算,不但得到了他想要的,还有一个意外之喜。
眼看带着强劲灵力的冰锥扑面而来,霍培青避无可避,唯有撑起那不堪一击的防御,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结局早已定下。
可就在二人觉得这一战即将落下帷幕时,一副画卷从空中飘来,好巧不巧挡在了霍培青的面前。
与此同时袭来的冰锥正好碰到画卷,几乎是一刹那的事,画卷猛地迸发出了一道刺眼的光,使得二人不得不闭眼一瞬。
也就在那一瞬间,危机接触,所有攻击而来的灵力全部如同打在了棉花上一般没有激起半点浪花。
好一会儿,霍培青才如梦初醒,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前辈。
毕竟除了前辈,还有谁能有这种手段,还有谁会在这生死一刻救下他?
所以!前辈还在黄之大陆,并且正看着他!
“前辈!”霍培青激动地朝着四周看去,似想寻找叶思凡的踪迹。
对面,吴长胜的震惊一点也不比霍培青少,而他一眼看出那副字画也是一件难得的宝物。
随着霍培青望向四周,吴长胜也不由警惕起来,神识外放,感知着周遭的一切,只是片刻后依然一无所获。
见霍培青喊了半天也没人站出来,吴长胜不由开始怀疑是不是对方在故弄玄虚。
说不定这画卷本就是对方的宝物,演这一出就是为了让他忌惮,好从他手中逃脱。
越想吴长胜越觉得是这样,感觉自己被对方玩弄,吴长胜顿时怒火中烧。
“装神弄鬼!”说着就再度向霍培青攻去,带着十足的全力。
而画卷似是有意引霍培青去某个地方,一边替他阻挡着攻击,一边朝着小路而去。
霍培青眼睛一亮,心有所悟,立马跟上。
就这样,你追我赶间,画卷飘入了一家酒楼,落在了酒楼内那一堆画卷之中。
霍培青抽空抬头看了眼酒楼的牌匾。
一口升仙?
身后攻击频频落下,来不及多想,霍培青一咬牙直接冲进了酒楼。
吴长胜因那画卷一次次挡下自己的全力攻击而越加心浮气躁,但他也对如此宝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与志在必得的渴望。
眼见霍培青逃进了一家酒楼,吴长胜也跟着睨了眼牌匾。
原来是来找青云宗那小子了,想必对方真的是穷途末路。
吴长胜冷哼一声,今日,这二人他就一块儿解决了,也免得他之后一个个亲自去寻了。
正准备抬步踏入酒楼,随意堆放在桌上的那一幅幅画卷顿时映入了吴长胜的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