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宝啊,外公不跟你说了,今晚见!”
“嘟——嘟——嘟——”
听着那边传来的忙音,乔老爷子美滋滋地挂断电话。
很快,老脸上慈爱的微笑顿敛.
昂起脖子立马换了一副趾高气昂的姿态,转头看向周围几个面面相觑的同龄人:
“哼,老登们,这下信了吧?”
“不是,老乔......”
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的老人自动忽略了那不雅的称呼,表情惊讶的看向他:
“晚意的女儿,真让你找到了?”
乔老爷子不屑地撇了撇嘴,“这还能有假?”
“可你们家晚意......”
旁边一位稍胖的老人开口,话没说完,顿了顿又接着道:
“你能确定就是那孩子吗?”
此言一出,其他几位像是对那未说完的话都心照不宣一般,纷纷附和:
“老胡说的对......”
“是啊,这么多年都没消息,怎么突然找到了?”
“......”
而乔老爷子闻言倒也没对几人的质疑产生不满,只是一反往常的玩世不恭,认真开口:
“我第一次见这孩子就觉得有缘,可让老赵查了她的资料却跟那孩子对不上,本以为又是空欢喜一场,幸亏江云留了个心眼,派人去深挖了那孩子生父的事情......”
他语调平缓带着珍宝失而复得的庆幸,将这场堪称奇遇的巧合分享给面前几十年的挚友们。
说完经过,他又突然话锋一转:
“只是这孩子在以前的家没少受委屈,从小也没感受过几分亲情,我怕她一时间接受不了再弄巧成拙,就用了点小手段......”
乔老爷子倒没细说自己花八百万雇兼职孙女的事,只是告诉他们现在孩子以为自己是个假的:
“总之,先一起培养几年感情,再慢慢把真相告诉她,日后我百年......也总算跟底下的人有个交代......”
“......”
话毕,偌大的茶室一时陷入了沉默。
良久,那面容黝黑的老人才敛了怅然的神色,咬着牙“砰”的一巴掌拍在身下的黄花梨椅子上:
“他奶奶的!那姓江的老东西走狗屎运在a市发了家,是不是就忘了他几十年前在x市哭爹喊娘拉投资的时候了?!”
他这话一出,就像是一把燎原之火,立刻点燃了原本众人沉默的气氛。
几位在各自领域跺一跺脚都要上新闻头版的老一辈大人物,纷纷开始踊跃发言。
“虎毒尚且还不食子,江家这次真的过分了!”
“狗日的江老登!以前就听说他本事没几个,运气好赶上风口的暴发户,还总拿自己当他妈的世家大族,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还有那个姓陆的,他二孙子那个逼样,还想跟咱外孙女订婚?!我看他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纯膈应人!”
“你说a市陆家小辈那个老二?我家小孙女前段时间也去混演艺圈了,回来就问我能不能花三百万买那小子一条腿。”
“?”
听到这个,众人立刻住了嘴,齐刷刷看向说话那人:
“老顾,那你怎么说的?”
而那位顾姓老人见状则摆了摆手:
“你们想什么呢?现在都是法治社会了,我们家都正经生意,可不干那黑社会的事。”
说着,他又略带嫌弃的撇嘴道:
“再说了,我那个小孙女你们也知道,说话不着调,我没当回事,就让她哪凉快哪呆着去了。”
“这倒是......”
乔老爷子点了点头,随后便沉下脸色对众人严肃道:
“今天晚上哥几个都过来给我镇场子。”
几个大人物闻言自然点头:
“二十年前你们乔家找孩子的时候就闹得满城风雨,现在孩子找到了,当然得带出去让他们都认识认识。”
“老乔这么急着把哥几个都叫来不就为了这个么,放心!”
“前天你就把邀请函发出去了,又专门在a市办,不就等着姓江的自己送上门么?我们还不知道你?”
“晚上老刘你拦着我点,我怕自己忍不住上手。”
“放心吧,场子里保镖医生都有。”
“......”
——
这边,江绮遇自然还不知道晚上的认亲宴会发生什么。
她一口气把莫老师给的几个一笔带过的简单情节,用自己的想法巧妙串连了起来。
竟写出了一个开头结尾都十分有创意的简单小故事。
待祁逾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外面回来,第一个给他看了下。
在得到眼光极高品味极其挑剔的祁某人一句“还不错”后,便美滋滋打包发到了莫老师给的邮箱里。
两人吃过午饭一起挤在厨房。
一个拿刀动作利落地切着饭后水果,另一个则带着手套吭哧吭哧地刷碗。
“江绮遇。”
祁逾手中动作不停,语气自然地开口:
“晚上要不要一起出去看电影?”
“......”
而江绮遇听见这话,只能暂时放下刷了一半的碗。
举着湿漉漉的胶皮手套对他摇了摇头:
“今天不行,我晚上有事。”
“?”
闻言,祁逾也停下了动作挑眉看向她:
“你今天不是没有通告——”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厨房外面自己的手机铃声。
他有两个手机号。
一个是工作上的,常年静音。
另一个开了响铃的是私人号码,一般只有好友家人才知道。
当然,也有意外。
比如他还不认识江绮遇的时候,就用私人号码接到了她的电话。
“......”
祁逾淡淡看了她一眼,倒没继续追问。
只是放下手中的水果刀两步走到水池边,在洗碗那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贴近——
胸膛笼罩后背,长臂自腰间探出。
男人站在女人身后,以一个极其亲昵的姿势紧紧贴在一起。
“?”
江绮遇脸颊被他紧挨着,不好转头便垂下眸子。
就看见那双从自己腰间两侧探出的大手,缓缓伸到水池旁,轻轻拨开净水器的阀门。
然后,慢条斯理地在急促水流下冲去修长指尖沾染的些许水果汁液。
“......”
她手上还带着洗碗的手套,便只能用脑袋轻轻磕了磕祁逾的头:
“你要洗手说一声,我让开不就行了?”
“不。”
洗完手,祁逾关上水龙头,用未沾湿的手臂轻轻勒了勒她的腰身:
“我想抱抱你,顺便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