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敢欺负你？”叶军怒道。
“是小凯子。”
“小凯子？”
叶军心中一震。
小凯子，小凯子……
这个名字是叶军少年时的一个噩梦！
小凯子是叶军初中同班同学，人高马大，心眼特坏，手下还有一群跟班，仗着班主任由老师是他表姨，说打谁就打谁。
他还把全班分成三组，每周一组，向他进贡，少则五角钱，多则十元钱。
叶军有一次没交齐，被小凯子给罚跪两节课，跪在学校厕所后边，差点被大粪给熏死。
有一次体育课，叶军按老师的要求做俯卧撑，小凯子偷偷在身后砸了一砖头，正砸在尾椎骨上，砸成了骨裂。
叶军之后一个多月，都是一瘸一拐地上学，直到今天，一到下雨阴天，尾椎那里还隐隐作痛，不敢直坐着，只能歪着身子邪着坐。
好在有了幽灵手之后，才把骨伤给彻底治好了。
那时的叶军，三天两头挨小凯子打，身上旧伤好了，新伤又来了。
叶军当时最大的理想就是快点毕业，躲开小凯子。
现在春香一提起小凯子，叶军心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种东西，活着也是浪费粮食，他能死，我尽量帮他快点去死！
“他把你怎么样了？”叶军急切地问，眼光不由自主地向她平平的小腹看了一下。
春香见叶军看她，忙把双膝一夹，“他没有来得及对我那啥，店里就来了一群顾客，他临走时说，我这个人，他预订下来了；不管怎么样，我的身子他要了。今天早晨，他在电话里跟我下了最后通牒，要么答应他，去他家里把身子献了，当他老婆，把花店陪嫁过去；要么杀我全家……”
说到这里，春香已经哽咽着说不出话了。
叶军皱眉问：“他纠缠你多长时间了？”
“去年他来纠缠过，还砸了二十多盆花。后来不知怎么的，他又看上了镇小学的马老师，天天去马老师办公室送花，马老师不收，他就送花圈，最后把马老师给搞到了手。今年夏天马老师不明不白地跳河死了，现在他又转身回来追我……”
“他怎么这么牛逼？”
“他打伤打残的人，不在少数。要不是佟副镇长罩着，早就进大狱了。”
“佟副镇长是他什么人？”
“他们之间没亲戚关系，但是，佟副镇长跟咱们班主任由老师，也就是小凯子的表姨有一腿。”
“小凯子现在做什么营生？”
“他抢了镇上王老蔫老两口的手机店，专卖假手机，生意不行，快倒闭了。”
“他怎么抢的？”
“他缺德着呢，他去王老蔫那里买了一部手机，然后回家给弄爆竹炸碎了，就拿着手机去讹诈，说手机爆炸把他耳朵震聋了，要王老蔫赔他20万钱。王老蔫被逼无奈，只好把手机店折成12万块钱给了小凯子。小凯子还不放过王老蔫，隔三差五就去王老蔫家里讨要剩下的8万‘尾款’。过了两个月，老两口就双双趴了火车道……”
叶军想了想，抓起春香的手，“春香姐，你放心，有我在，他不能把你怎么样。”
“嗯。”
“你先回花店去，只要他一露面，你马上打电话告诉我。”
“嗯。”
春香答应着，慢慢转身出去了。
春香走后，叶军一直留意着手机，等春香的电话。
一直等到中午，叶军打电话问春香，春香说小凯子没来。
快到下班时，叶军收拾收拾，正想去小凯子的手机店转一转，万万没有料到，小凯子却登上门来。
“哈哈哈，老同学，多年没见面了！”
小凯子一进门，便大声地嚷了起来，非常热情，冲过来，抱住叶军，“叶军，我最近听佟镇长说，这边开了一家百花诊所，我就猜想是你，果然是你啊！”
叶军轻轻推开他的手，“嗯，是我开的。”
“老同学，你太厉害了，这诊所生意不错啊。我手机店里的小王来你这里抓过药，说是排长队呢……怎么样？老同学现在日进斗金了吧？”
“哪里哪里！”
“唉，别谦虚了，你门口停的大奔，好几百万哪，在咱们镇上，也是蝎子巴巴独一份啊！”
“嗯嗯。”
“老同学，咱们这么多年没见，你这也算是衣锦还乡，我这个同学，也是脸上有光，替你高兴啊，今晚我请客，再叫几个老同学过来相陪，咱们不醉不休！”
说着，拉着叶军便向外走，一边走，一边打电话叫人。
叶军也不说什么，任凭他拉着，来到街对面一家饭馆。
一会工夫，三三两两地来了七八个人。
有些人叶军还记得，是小凯子的班底人员，打人的帮凶，其中有一个叫小刚子的，是小凯子最得力的打手，有一次因为叶军没交齐保护费，把叶军拉到河边，把脑袋按到水里，憋得叶军晕在水里，眼皮都被小龙虾给啃出了一个豁口。
人到齐后，小凯子显得相当大方，一口气点了十六个菜，几箱啤酒十瓶白酒，看来，今晚真是要喝成泥。
小凯子举起杯子，“今天，是我们老同学毕业后第一次聚会，一来叙叙同学情谊，二来祝贺我们叶军老同学发了大财，给我们这些人打了一个样，来，干，谁不干谁鳖犊子！”
说着，一口焖了。
叶军对于喝酒，相当自如，也是一口干了。
小凯子抹了抹嘴巴，笑道：“叶军，你发大财了，你得提携提携旧日的老同学啊。”
“对对。”
“叶军，咱们这些哥们，就你一个人出息了。”
叶军心中恨不得叫这几个人全死去：
过去，你们是怎么欺负我的？
全忘了吗？
还是故意装糊涂？
嘴上笑道：“那必须得帮，同学情谊，如果我不帮，外人会笑话我的。”
叶军说得相当豪爽，心中在打算着，怎么来搞定这伙昔日的罪人。
“叶军，痛快！”小凯子拍了拍叶军的肩膀，“我入个股吧！”
“入股？”叶军倒是没有想到小凯子要入股，一时有点愣。
“你百花诊所，我入百分之三十的股，你看怎么样？”
叶军笑了一下，先答应他，看他往下怎么表演。
“凯哥，这事，你真说着了！我诊所现在需要一笔资金，进一些先进的医疗设备，你入股的话，正好解了我燃眉之急！你能入多少钱？”叶军问道。
小凯子嘿嘿地笑了：“叶军，这事，不瞒你说，我真没钱。”
“没钱你扯啥。”叶军很瞧不起地道。
“我没钱，有人有钱哪！”
“谁？”
小凯子嘿嘿笑着，并不明说。
接着继续喝酒。
这场酒，一直喝到晚上。
叶军看看时间不早了，就提议先散了。
服务员过来结账，总共是四千八百块钱。
小凯子假装翻了翻腰包，“遗憾”地道：
“今天忘带钱了，叶军，这样吧，你先替我垫上，明天我还你。”
叶军冷笑道：“凯哥，没钱请不起客，就别太大尾巴狼！”
说着，站起来，转身便走。
小凯子抱住叶军，嘻嘻地笑着：“叶军，看老同学的面子上，借，就算我跟你借，行不行？”
说着，拿出无赖本事，紧紧地拖着叶军不放。
几个手下一见，也上来，抱住叶军。
小刚子笑着，紧紧地抱住叶军的腰：“叶军，你那么有钱，出点血怕什么？”
叶军本想以后慢慢收拾他们，眼下却没办法不提前动手了。
他伸手捏住小刚子的一条胳膊，“咔”的一声，掰断了腕骨。
小刚子叫了一声，正在叫第二声时，叶军又是一掰！
小刚子的另一只腕骨也断了。
叶军捏着断手，向下一拉！
断手连着皮，被拉得老长，耷拉在膝盖下边！
叶军松开小刚子的手，抬脚向他脚上一跺！
只听“噼”的一声响。
小刚子的脚骨碎得七七八八，完全成了一只鸭脚。
“哎哟！”小刚子叫了一声，便疼得晕了过去。
其它人见状，吓得屁滚尿流，放开手便跑！
叶军也不去追，双手擒住小凯子，往地上一摁！
小凯子直接就被摁得跪在叶军裆下：“凯哥，你是不是喝多了？我给你清醒清醒！”
说着，伸出抓住小凯子头发，用力一扯！
一把头发，被扯了下来。
小凯子尖叫起来。
叶军趁机将头发塞进他嘴里，再飞脚蹬在他脸上。
小凯子仰面倒在地上。
叶军一边向门外走，一边笑道：“凯哥，明天上午，去我诊所，咱们谈谈合作入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