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军和严书曾，衣着普通，身体没有他们那么壮大，红鼻头很瞧不起的样子，鼻子哼了一声，扭头对身边的一个大个子，用英语道：
“难不成，中国人还能把它买回去？”
大个子笑了两声，干笑，听起来很难听：
“这个，需要的是实力。恐怕，他们中国人没有这个实力。”
红鼻头点了点头，提高声音，道：
“喂，中国朋友，你们是想参拍这两件吗？”
严书曾的英语相当熟练，“是的。它们在外流浪太久了，我们想，让这两件中国的文物，回到它们的家乡。”
红鼻头的鼻翼扇动了两下，一脸的不屑：“弄弄弄！先生，今天的竞拍，您不会得手的。”
严书曾淡淡地问：
“竞拍还没有开始，先生不要妄下结论。”
叶军也冷冷地道：“don'tbrag，you'llhityourselfintheface！（不要吹牛逼，会自己打脸的）”
红鼻头摇晃着大脑袋，得意地道：
“如果先生知道我跟这两件文物的渊源，恐怕就会明白我拍下来的决心。”
“渊源？”叶军冷笑道，“theywereproducedinchinaandhaveafartrelationshipwithyouforeigners（它们产自中国，和你们洋人有个屁渊源）？”
“哈哈哈，”红鼻头突然笑了起来，捧腹大笑那种，“先生，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这两件文物，是我祖先利宾中校当年占领你们颐和园时，带回来的。后来，因为经济原因，出手了它们。今天，我要让它们重新回到我们利宾家族！”
“ingtaxable（吹牛逼不上税吗）?”叶军大声反问。
这样，一来一回，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这时，一个戴眼镜的秘书，小声地在红鼻头耳边说了几句。
红鼻头慢慢地点点头。
秘书便走上前来，“先生，我们能私下谈谈？”
“可以。”叶军道。
“那么，请吧！”
四个人，来到休息室。
坐下。
秘书相当职业，一脸笑容，笑得好和善、好无辜，笑得好像八国联军是别人的祖先似的，声音女里女气，极为迷人，很像一位职业老零：
“先生，如果我们两家对这两件文物进行厮杀，得利的仅仅是卖主和拍卖行。这样行不？我们私下做个交易，如果你们在三亿刀之上，放弃竞拍，利宾先生可以付给你们两千万刀的承让费。”
真卑鄙啊！
竟然有这种私下的交易。
叶军直接站了起来：
“下作！”
然后，和严书曾站起来，走进了拍卖大厅。
随即，红鼻头和秘书，也走了进来。
故意坐在叶军身边。
双方互相瞪了一眼。
眼里，都充满了杀机。
拍卖师一声槌响，竞拍开始。
红鼻头根本没有动手。
几个买家，轮番出价，都是五百万、五百万的往上叫。
叫到三个亿的时候，叶军冷笑一声，举起了牌子：“3100万！”
红鼻头斜了叶军一眼，毫不犹豫地举起牌子：“3500万！”
“3700万！”叶军叫道。
红鼻头脸上已经开始涨红。
停顿了几秒钟，又叫道：“3800万！”
叶军看了一眼严书曾。
严书曾小声道：“可以。”
叶军点点头，做出了势在必得的架势，大声道：“3900万！”
红鼻头此时鼻头上沁满了汗水。
犹豫了半天，当拍卖师已经第三次问后，才颤声道：“4个亿！”
叶军一笑。
严书曾也一笑。
不再往上叫。
拍卖师一槌定音！
红鼻头抹了把脸上的汗水。
当开始拍卖镂花瓶时，红鼻头显然已经资金不够了，只是叫到8500万，就不再叫了。
叶军最后以8600万，拿了下来。
这个价格，远远低于严书曾的想象。
严书曾相当高兴。
不过，对于汗血宝马的失手，还是耿耿于怀。
众人回到展室，叶军和严书曾签了手续，把镂花瓶装好，捧在手里。
而红鼻头，则叫人打开水晶柜子，叫四个保镖把汗血宝马搬了出来。
叶军站在人群背后，跷首看了一眼，同时，插在衣袋里的幽灵手，发出一道内劲之气。
只听嘣的一声！
汗血宝马落到了地上。
太重了。
虽然地面是橡木地板，但汗血宝马仍然摔到地上！
诡异的是，它随即裂开了，碎成十几块……
“啊！”
“摔坏了？”
众人大惊。
红鼻头眼睛都直了。
他万万没有料到，四个保镖抬一件东西，竟然掉到了地上。
更没有料到的时，竟然摔成一堆碎块！
青铜器啊！
怎么可能摔成这个样子。
他大喊起来：
“不对，它是事先就已经坏了！”
拍卖公司的人马上冲上前，检查碎片。
同时，录像开始摄录……
所有的人都盯着这一切。
检查完之后，公证人员对红鼻头道：
“先生，经过检查，它确实是刚刚摔坏的，是你们自己保镖摔的，跟拍卖公司没关系。”
“不可能！”
红鼻头吼了起来。
公证人员继续道：
“先生，你看过文件。开拍之前，所有文物都经过专业技术鉴定，没有外伤，也没有内伤。这件青铜器确实是您手下人自己摔坏的，再说，现场这么多证人……”
红鼻头气得在地上来回走动，不断地叫道：
“不可能，不可能！”
一脸沮丧的秘书，低声劝慰着红鼻头。
也不知两人说了些什么，过了一会，秘书走过来，笑道：
“来自中国的朋友，我们非常理解你们的民族感情，我们也希望这件汗血宝马最终能回到它的故乡，现在既然已经残了，它的艺术价值已经归零了，但它有它的历史价值，而这历史价值，只有在它的故乡，才会有，您说是吗？”
叶军冷笑道：“罗里罗索的，你说了这一大套，究竟想把残片卖多少钱？”
秘书伸出了两根手指：“两千万刀！”
“做梦。”叶军冷笑一声，拉起严书曾，转身便走。
秘书急了，冲上前，拦住二人去路，“一百万！”
“五十万，我可以把它们带回中国去！”叶军仍然淡淡地道。
“成交！”
秘书无奈地点着头……
叶军搬过一只大纸箱，轻轻地把碎片捡起来，放到纸箱里。
打好包，拎着它，大步走出拍卖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