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芎草乃是一种不常见的毒草,生长在极寒之地,平常人服用,全身精力充沛,好似有无穷的力量要冲破体内,不出一盏茶就会被难以负荷的力量冲破动脉,流血而死,可甄月身中软香骨的毒,身子柔弱无骨,此时服用节芎草恰巧能恢复一些体力,或许能抵抗一些软香骨的毒,不至于暴血而死。
为今之计,她只能赌!命运永远掌握在自己手中!
“甄月!”北墨凌一双冰眸子风卷云涌,好似一只嗜血的狼。
“闭嘴,别废话,死不了。”她拔出腰间匕,已经做好大开杀戒的准备。
北墨凌见她手中的匕微微一愣,大概是没想到她随身带着武器。
十人追兵见到十万金珠的主,人人摸拳擦掌,又扫见一边的青衣女子,虽然夜色笼罩,却依旧能瞧见一些轮廓,面容一看便是美人坯子,众人一脸淫笑,全部持刀而来。
“女人我的!杀了男的,女人留给我!”
“混账!”北墨凌冰冷的声音含着愤怒。
银鞭呼啸而至,直接将那说话的追兵甩出两丈之远,若不是他此时身受重伤,又毒性剧,只怕这个追兵早就进了阎王殿。
甄月挑了挑眉,可见他脸上全是汗水,心中微惊,只怕刚刚那一鞭用尽了他的全力。
众追兵见状,心中憷,见凌王脸色煞白,心中一丝侥幸,全部围剿而来。
甄月挥刀而出,短匕舞的好似呼啸而出的利剑,抬腿一踢,将围近北墨凌的追兵踢开,身子如野兽般跃起,匕轻快的划过对方的咽喉。
身子腾起,左右击敌,她眼观四方。耳听八方,招招猩狠,十人的追兵面色大惊,没想到刚刚还被调笑的女子。竟然身手这般了得,他们主要对方是凌王,见女子身手不凡,便全部合力朝身受重伤的凌王劈砍而去。
嗖嗖两声,两支锋利的掷箭划破长空。直穿两人的头颅,脑浆与鲜血霎时喷射而出,洒在雪地上,嘭的一声,连着后面的兵士一起摔在地上。
她趁势跃上,与北墨凌脊背靠着脊背,二人好似凶猛的野狼。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跟心中愤恨的男子携手对敌,将最薄弱的脊背交给对方,她应该趁机逃走。将他丢在此处,她不是没有想过,可过去的一些画面不时回荡在眼前,崖下相救,以身抵刀,终是让她留了下来,一起举刀对敌。
男子的银鞭舞的犹如闪电,每一次挥鞭都会带起全身骨头的碎裂,他眉宇全是杀气,遮天蔽月。
惨叫声此起彼伏。血腥味刺鼻,甄月前勾、侧拉,划过一个个清脆的咽喉,白纱染了大片血迹。
直到周围寂静无声。十人追兵全部倒下,她才单膝跪地喘着粗气,手腕一阵酥麻,节芎草的药效渐渐过去,她得意一笑,虽然没有像平常人一样暴血。但毒性依旧残留在体内,时间长了终究不是好事,但这也是最好的运气了。
她侧头望过去,见他依旧强撑着身体,整个人摇摇欲坠,好似一阵风都能让他摔倒,甄月起身扶着他,却被他用力拂开。
只见男子径直向前走去,孤傲的背影全是倔強的拒绝。
“被我救这么难受?”甄月跟上去说道。
“我不需要你用服毒来救我!”北墨凌面色阴沉,狭长的凤目深的好似一团浓浓的漩涡,要将她淹没殆尽。
“北墨凌,你以为我是救你!我是救我自己,只是顺便救了你,回去了赶紧让子虚给我解毒,这节芎草也不好受。”她蛮狠的拽起他的手臂,放在肩上,让他能将重量转移过来,此时节芎草的毒性让全身的血液依旧在沸腾,皮肤好似针扎一样。
他别扭的要收回胳膊,带起二人身子的轻晃,她挑眉道:“北墨凌,偶尔接受一下别人的帮助,又没有什么丢人的。”
北墨凌一愣,扭过头去不看她,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我不习惯,你的毒我一定会让子虚好好治的,以后不要挡在我面前。”声音渐渐认真起来。
甄月听他这么说,心中泛起一丝怜悯,这个位居高位,凌厉果敢的男人一向孤僻,自尊心又强,被她相救一定心中不自在。
二人缓缓朝着河对岸走去,清冷的月色洒在他们身上,他们相互携着前行,长长的影子映在剔透的冰上,远远看去,好像相拥的恋人,寒风卷起清新的雪气,幽幽滑过鼻尖。
“你现在可有后悔给我服用软香骨?”甄月突然说道。
她抬望过去,企图从他脸上瞧见愧疚,却见男子冷冷望过来,眯眼说道:“不后悔,这几个低下的兵士,我一个人也能解决。”
“你……。”甄月一点也不意外他的回答,简直是狂妄自大又自私。
冰河距离峡谷坡还有一小段距离,二人虽然身子羸弱,却一刻也没有放松警惕,刚刚过了河沿,便听远方再次响起铿锵的马蹄声,数量之多,震动整个冰河。
“糟糕,又追来了。”甄月眉心一凛,扶着北墨凌疾步奔去。
“你可还好?”甄月走了几步,见他脸色比之前还要难看,缓缓皱起眉头。
“没事。”
男子嘴角似笑非笑,让人难以琢磨透。
雪地上一条清晰的马蹄印,红色鲜血延绵其中,正是之前他们二人的战马,中箭后便狂奔了去,甄月与北墨凌同时望向对方,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得了默契。
他们不约而同跳下不远处的斜坡,紧紧向后缩着身子,兀地,手掌一滑,手心并未撑到实物,反倒向后摔去。
甄月惊呼一声,身子被北墨凌紧紧护在怀中,齐齐摔了下去,竟然是一个被凿出来的雪洞,北瀛人平日爱打猎,跋山涉水,带着猎物也不方便,便在几个固定方位凿几个雪洞来放猎物。
正在此时,马蹄滚滚,卷起大片雪花,带起阵阵刺骨的杀气,雪洞被地面的震动带起大片雪花,一眨眼的功夫,雪洞被埋了一大半,地面上的一大批追兵,沿着马蹄印朝东北方凌厉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