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雀阮若不是手上没有十足的证据,她定然是要将有如此凶狠手段的黄天春给告发到县衙去不可的。
只可惜了,那红糖水和早上的吃食,她都没有留下。
也只能够吃了这一次的哑巴亏了。
黄天春瞧着林雀阮离开的背影,粗重地喘着气。怎么会这样,她都谋划了这么久了,竟然还能让林雀阮平安无事的。
心中惊疑不定。
捡起地上的那一袋银两,快步地向着屋子里走了过去。
林秀兰的房间传来阵阵动听的仙乐,平日里这个时候,都是林秀兰专门练琴的时候。黄天春不敢打扰。
但今日这个情况,她非得找个人商量商量才成,不然属实难以安心。
二话没说,将门一下给推开了。
林秀兰弹奏着的凤头琴的琴声一下子给断掉了,瞧见进来的是黄天春,脸上也是没着好奇。
狠声道:“你不知道我在练习仙乐吗?马上各大仙门就要招收弟子了,若是我不能够尽快的练好这只曲子,我要怎么入仙门?这个时候了,你还来烦我,你是我的母亲吗?”
说罢,又像是不解气似的,将手边的一只瓶子给狠狠摔在了地上,才算是出了一口气。
黄天春知道自己没力,毕竟只要能够入仙门的话,林秀兰可就高人一等,变成了人上人。
连连安抚着林秀兰,才是道:“我是不想来打扰你的,但事情有变,我若是不找个人拿个主意,我实在是心慌的不行。”
黄天春道:“林雀阮回来了,而且是安然无恙,好生生的就是回来了。”
“什么?”林秀兰一下也顾不得自己的琴艺了:“怎么可能?那可是我找了在药宗里修行的人,专门求来的奇淫合欢散,她可是信誓旦旦的和我保证着,只要服下了那东西,就算再怎么的贞洁烈女,也会变得难以自持啊。”
林秀兰怀疑的瞧着黄天春:“是不是你,没有将东西下到她的碗里去啊?”
“那怎么可能?”黄天春连忙道:“我满心满意的希望那个小贱人能够快些去死,我可是亲眼瞧见她喝下那一碗红糖水,我才走的啊。”
黄天春和林秀兰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如果喝下去的东西没问题,去的地方也没问题,那究竟是那里出了问题呢?
林秀兰脑袋中快速的转着,很快的想到了一件事情。
“父亲呢?父亲去那里了?他不是跟在那个小贱人的身后去捉奸去了吗?怎么瞧着小贱人好生生的回来了,父亲反倒是不见了?”
被林秀兰这么一说,黄天春也是猛然察觉到这一点。
她被林雀阮安然无恙的回来,给弄得心烦意乱。反倒是弄丢了最重要的一点。
两人正想着这茬的时候,门外便是传来了推门的声音。
林大琅喜气洋洋的开了口:“天春?天春啊。”
黄天春听着林大琅叫她的声音,也是收起了面上的惊疑之色,连忙了出去。
只见林大琅的手上提着一只烧鸭,又有一壶黄酒,和一提油纸包着的糕饼。
这架势,将黄天春也给看得愣住了。
林大琅平日里也就是在菜地里忙活,虽说没有将钱看得有多重,但也绝不会这样的大手笔的去花销。
“大琅,你不是去找阮丫头去了吗?怎么反倒是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难不成是有什么好事儿吗?”
林大琅拉着黄天春就是往屋里走,边走边说着:“可不就是好事情吗?你可知道吗?原来都是咱们误会了阮儿了,她并没有去做那么不堪的事情。”
黄天春疑惑的瞧着林大琅。
林大琅想起临走的时候,仙尊提起过的,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情,以免坏了他的修行。
三言两语的便是将黄天春给糊弄了过去。
对着黄天春道:“天春,我和你主要是说另外一个事情。咱们家现在不是不欠债了吗?再过几天,等着阮儿将钱再送一点回来,那些外债便都是能够还干净的。”
“我便是想着,那些钱出来,去做个小生意。”
黄天春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做生意?”
“是啊。”林大琅高兴的道:“我经过贵人的指点,说我靠种田是没法子发家致富了。若是能够去做生意,便能够逐渐越做越大,才能够发财。”
“我今天,专门去了一趟镇子上,找了一处大小合适的店面。一个月租金,一贯钱。贵是贵了点,不过位子好,人流不错。只要咱们一起努力,卖点什么不能生活啊?”
这一天天的,带给黄天春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
秉着一贯在林大琅面前的脚软模样,依然是软软的贴在林大琅的身旁,娇声软语的道:“大琅,你这想法是好的,但是做生意是需要本钱的啊,咱们那里有做生意的本钱啊。”
“没钱吗?”
林大琅虽然憨直了些,却并不是傻:“既然那些债,阮儿说了能够一力承担。那我平日里下田种地,又是进城给人帮忙做短工的那些钱,那去了?”
黄天春脸色微微变了变。
她没想到,林大琅回来竟然是要动那些钱。
他一个如花似玉的寡妇,改嫁给林大琅,图的就是他的钱。林大琅还算是老实,每次有了银钱,都会老老实实的交给自己。
她各种收着,捡着。早就收到自己的小金库去了。
又怎么会愿意再拿出来呢。
听着林大琅提起来,瞬间像是炸开了似的:“那里还有钱啊,你以为维持这个家的吃喝拉撒不用钱啊?兰儿每个月要请最好的琴师娘子来教琴,这也是要钱的啊。还有咱们的儿子,要让开蒙师傅,来教了他识字。这也要花钱啊。”
林大琅听的头大,干脆了摆了摆手:“你干脆就告诉我,还有多少钱吧。”
黄天春见着林大琅不准备放弃,干脆是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林大琅见着:“十两?”
黄天春:“是一贯钱。”
林大琅听罢,当即是掀了桌子:“你说什么?一贯钱?你说我这么多年种地劳作,你就给我存下了一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