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钧霆心中原本,因为今日苏婉沁的出现。
让他回想起了许多不好的事情,那些记忆涌上来,心情变得极为不好。
现在,反倒是被林雀阮这么三言两语,给说叨的心情更为复杂了。
傅钧霆松开了林雀阮,后者正仰着头,眼巴巴的瞧着自己。
那一双眼眸中,亮堂堂的瞧着自己,又是带了几分担心。
想到,这是林雀阮对自己的关心,傅钧霆也算释然了,起码夫人这是在关心他,这种感觉,也不错。
林雀阮眨巴着大眼睛,忽然一字一句的道:“我刚刚听到你流泪的声音了,我不管,这要加钱哦。”
傅钧霆:“……”
嗯,人是不坏,就是长了一张嘴。
她如果是个哑巴新娘,就皆大欢喜了。
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在林雀阮的额头上轻轻的弹了一下:“一百五十两还不够?这么狮子大开口,信不信我把你送到天帝面前去,让天帝评评理去?正好旧账新账一起算,直接将你丢进天牢里好了。”
林雀阮又是收了收脑袋。
可恶的小仙郎,动不动就用天帝来压自己。
亏着自己还满欢喜的,想要来和他说个好消息呢。反倒是自己热脸贴着别人的冷屁股了。
傅钧霆瞧着林雀阮低着头,嘟着嘴巴,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在林雀阮的脸颊上戳了一下:“你今日怎么来了?今日可不是我们约定好来拿钱的日子,你今天来如果是为了这个事情,是会空手而归的。”
林雀阮将男人招人烦的手给打了下去。
带了似骄蛮气儿道:“哼,你别瞧不起人。我今日可不是来找你拿钱的。”
“哦?”傅钧霆调笑着:“所以你今日是要来还钱的?”
林雀阮想着,应该也差不多吧。如果她能够获得比赛胜利的话。
“差不多吧,我这次来,就是专门来告诉你,织造坊的娘子选中了我,让我代表织造坊去参加明月祭。只要我能够得到第一的话,第一名可是有一百两白银呢。”
明月祭……
傅钧霆在仙界的时候听说过,那是以女子向上苍献艺,以悦众神,以祈求月神能降下好运,给予祝福的仪式。
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传统,所以即便月神在修为和武学上没有多高的见解。
一直沉醉在月亮上,研究着【母兔的产后护理】。依然能够收获到极为庞大的信仰,地位超绝。
月神有时候,在那明月祭中,瞧见特别合眼缘的。也会赐下仙恩,将其引入广寒宫中。
这千百年,粗略算一下,也有那么几个。
凡是被月神带入广寒宫中的人。此刻应该也在养兔子吧。
傅钧霆笑了笑:“所以,你能够拿第一?”
“嗯……应该不会太难吧?”
被傅钧霆这么一提醒,林雀阮才记起来,自己好像还不知道要比试的是什么项目呢。
只是听着掌坊娘子说有一百两银子的赏钱,她就想都没想的答应了。
“应该就是琴棋书画那些吧……”
除了琴艺,她可能比不上林秀兰之外。
其它的棋艺,书法,画技。这三年间,她在苍羽山也并非是整日的发呆逗乐中过去的。
她让那些仙娥给自己找了些书来看。
仙娥念及她是凡人,若是拿了修习之人的秘书法门之类的给她看,估计是看不懂。
便是专门拿了些棋谱,书法拓本之流的东西让她瞧瞧。
这一来二去的,在这四艺上,她可能比不上极为在这一道上极为出挑之人,但如果只是寻常对手,她也不觉得自己会输人一截。
傅钧霆微眯了眼,笑着:“琴棋书画是四艺,可是我听说的,此次是三项比试是三艺啊。”
林雀阮听完,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是啊,她只顾着高兴去了,竟然最重要的问题就这么给忽略掉了。
“小仙郎,那你先忙着,我先回去问问具体是那三艺。”
林雀阮一转身,就是向着外面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回头,提醒着。
“小仙郎,你虽然修为不高,但怎么着也算个小神仙。你记得要帮我摆个开运大阵,日日帮我祈祷,能够获得比赛的胜利哦,毕竟我只有拿了第一,我才能拿到钱还你呢。”
说罢,已经是一路小跑的冲出了傅钧霆所在的房间。
清风正端了茶水和糕点过来,还没进门,险些给一阵风似的林雀阮给撞到。
这是……怎么了?一脸着急的,瞧着还有些欲哭无泪似的。
再回头看了一眼自家仙尊,已经没了一开始的那一身阴冷杀气,反倒是笑意盈盈的,看起来心情好了许多。
别的事情,清风都不佩服林雀阮。
唯独在这一事上,他却是不得不服的。
傅钧霆从屋内走了出来:“和车夫说一声,天色很晚了,送一送她。”
清风点头:“仙尊放心,瞧见夫人来的时候,便是和车夫交待过了。”
傅钧霆点了点头,眸子却一直跟在林雀阮的身上。直到看着她一路上了马车,才是收回了视线。
“对了,柳村长不是一直在找我们吗?”
提起这事儿,清风连连点头:“一天恨不得来八回,我只好与他说,仙尊回宗门闭关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再回来了,便去和他说上一声。”
一个村子若是能够得了仙缘,那可是莫大的福分。
而且,柳村长也是个人精,知道了傅钧霆与仙膳门有关联。必然也是希望傅钧霆能够活动活动,从桃花村中,多多挑选几人,送入宗门去。
这样,在他的功绩上,又是能够添上一笔了。
傅钧霆听着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那你就去和柳村长说一声吧。明月祭的那一日,我会到场的。”
“啊?”
仙尊不是说了,不想沾染凡尘的因果吗?怎么忽然间变化这么大的吗?
傅钧霆在清风肩上拍了拍:“让你去就去,这么大吃一惊的表情干嘛?”
那可是夫人的首秀,他怎么都得去捧捧场不是?
男人傲娇的转身进了屋子,留下清风一个人站在风中,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