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沁仙子吗?”
林雀阮将这名字连着念了两遍:“仙子的名讳果然朗朗上口。”
阿沁……
苏婉沁身体一颤,当初……姐姐也是这么叫着她的名字呢?
只可惜了,她们都看上了傅钧霆,那么她就不要怪自己手段狠辣了。
苏婉沁唇边的笑意又是浓重了几分:“其实,我与傅钧霆算是有些交集。而今日我恰好在你身上能够感应到傅钧霆的灵力,便念及着,你应当是傅钧霆有些交集的人。才是对你出手相救的。”
“不过……”
苏婉沁一顿,道:“傅钧霆一向不喜欢,旁人干涉他的事情。我这般出手相助。只怕被傅钧霆知道了,他还会埋怨我一二,所以……”
林雀阮听出苏婉沁话中的意思,在胸口上连连拍了几下。
信誓旦旦的道:“阿沁仙子放心,今日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再对另外的人提及。这便是你我的秘密。我可是没有口的瓶子,秘密进了我的肚子之中,保证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了。”
答应着。
心里头又是觉得小仙郎可真是傲娇,自大惯了。
竟然连旁人出手相助,都会觉得不悦。也难怪这么久的日子了,只瞧见清风一人跟在他身边了,估计只有清风,才能忍受傅钧霆那别扭的性格吧。
忽的,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抬头问着:“咦,阿沁仙子在我身上察觉到了小仙郎的灵力?难道是小仙郎在我身上下了什么禁制吗?”
苏婉沁笑的高深莫测:“是哦,而且是很厉害的禁制呢。”
目光一点点的看向林雀阮发鬓间的那颗乙水珠。
傅钧霆啊,傅钧霆。
你究竟要防我到何种程度,这可乙水珠能够隔绝林雀阮的气息,并且能够提防邪魔之力。
但是,他偏偏在这乙水珠中额外注入了一道灵力。
那是专门对应她冰灵一脉的灵力的,任何出自于冰灵一脉的灵力接触到林雀阮的时候,都会被乙水珠化解,无法对林雀阮起到一丝一毫的作用。
林雀阮面上红红的。
很厉害的禁制……
原来小仙郎真的有在保护自己吗?
苏婉沁注意到林雀阮的神色:“你似乎……喜欢傅钧霆?”
一下被戳中了心思,林雀阮面上的红意便是愈发的浓重了一些,羞涩的点了点头。
忽的,又是慌忙的抬头:“阿沁仙子,你不要告诉傅钧霆啊。他不知道的,而且他是仙人,我是凡人。仙凡本就有别,我也不知道傅钧霆对我,究竟是什么念头呢。”
苏婉沁面上依然挂着笑,眉心微不可见的蹙了眉。
她仔细的想了想,这话里的意思。她的眼,可以瞧见傅钧霆与林雀阮之间,有一条红线相牵连着。
那是属于月老红绳的印记。
并且极为的红,极为的粗。按着这个颜色来瞧,两人应当已经是修的圆满,并且已经拜堂成亲了才是。
但林雀阮却依然叫着傅钧霆,为一句小仙郎。
难不成,她并不知道傅钧霆是她已经拜过堂的相公吗?
有趣,可太有趣了。
这一份有趣,让她心中有人忍不住的升起了另一份念头起来。
傅钧霆一心想要保林雀阮是吗?他那么不惜一切代价的想要将姐姐给救回来是吗?可是她偏不要这一幕发生。
最后能够陪伴在傅钧霆身边的人,只有她。
“我可以不告诉傅钧霆,你对他的倾慕之情。不过……”苏婉沁笑了笑,纤纤玉手撑着脑袋。
一颦一笑,每一个动作都透着蛊惑人心的美丽。
“你如今身上还有一道情缘在身,你若是不了结了你的过往,又如何能够与傅钧霆心心相印呢?这样,你只会为傅钧霆招来无上的雷劫罢了,你也知道的,傅钧霆修行低微,只不过是一个三流小仙罢了。”
“若是,因为你的一句倾心之语,便招惹来了天雷。傅钧霆……可能会死在天雷之下的啊。”
未了的情缘?
林雀阮本听的迷迷糊糊,忽然间,想到在苍羽山时。
她的那个相公。
从头至尾连面都没有见过一次,不知姓名,不知模样。若不是知道叫一声相公,只怕是连性别都不知道的那个人。
是啊……
她怎么将这一件事情给忘记了呢?
她是将苍羽山所有的法宝都给卖掉了,所以才破开了苍羽山对她的限制,逃回了人间。
这么易操作,她算是逃婚,但二人已经是拜过堂,成过亲的人了。
而根据土地神说的话,那个死相公已经出现了。并且将苍羽山所有她卖出去的东西全都给收了回去。
如果那个死相公已经出现了,到现在还没有来抓她。也可能只是忘记了吧。
苏婉沁的那一句天雷,一下子死死的扣住了林雀阮的心。
“阿沁仙子,你所说的那天雷是?”
苏婉沁缓缓的道:“啊,因着仙界规矩森严。对于道侣之间的忠诚也看得极为的重。如果一方背叛了原有的道侣,那么背叛的那一方,和受了那情愫之人。都是会受到天地因果的影响,引来天雷。”
“并且这是极为大的罪过,寻常仙人渡劫,也不过是普通天雷罢了。可一旦是这种僭越之惩的天罚,那么天上降下的便是能够将神仙给劈的神魂俱灭的,断神金雷了。”
林雀阮听着神魂俱灭那四个字,一张小脸,一瞬间变得极为的惨白。
若是因为她的一番轻声,而让小仙郎被雷劫给劈的神魂俱灭,那她宁愿将好这一份情愫,永远的埋在心里,不对任何人说。
苏婉沁故意说了这话,只是为了引出接下来的话。
瞧着林雀阮一脸伤心欲绝的模样,又是缓缓的道:“但是……也不是全然没有方法。只要你能够与你原本的道侣,将婚约解除,便无妨了。”
“原本的道侣?”
林雀阮脑袋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个凶神恶煞的门神,手中硕大的神锤,一下能将她给砸成肉饼。
连连的将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不行的,不行的。我那道侣极为的骇人。若是我去提出,要与他和离,可能让我去投胎还来的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