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一沫再次醒来的时候,嘴里满满是苦涩的浓药味。
苏一沫轻叹了一声,自己肯定是被这药味给苦醒的。就算是过了这么多年,她依旧不喜欢古代的中草药,倒希望给她来个胶囊啥的又或者打个点滴咐的,就是要这吃了一顿药,满身三天药味的中药。
“小姐,你醒了?”
轻语赶紧放下手中的另一碗刚刚煎好的药担心的道。
苏一沫扬起个笑容,“不用担心,你家小姐我福大命大,死不了的的。再者说了,我不还有这只小东西吗?”
一觉醒来,仿若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有种说不出的轻松来,可是,仔细一体会身体又好像空洞了什么,这种感觉她非常的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讨厌。
她讨厌再一次的心动,讨厌再一次的想念。
慕凌风被她气走了,她不是应该更高兴的吗,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强压下心头的那抹不适,努力将自己的思绪从那里拉出来,告诉自己,那只不过是个男人只不过是个男人而已,她苏一沫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解毒,比如再在苏如梦的头上踩上一脚,比如去荣府问问当年萧府的事情。
对对对,好多事情等着她做,她没时间,也没资格在这里谈情说爱。
想到这里,她的心稍稍好些了,自我崔眠的效果,不错。
苏一沫细细的抚摸着手中这只白白胖胖的地蚕,软软的就像是制作出来的玩具,她又忍不住捏了两下,那地蚕身子一缩,像是疼了的模样。
“呵,小东西,你也会疼吗?要是不好好干活儿,可对不起我的血了,不过,这两天我是不能喂你了,身体里的毒,好像真的没有清干净。”
地蚕她是三日一小喂七日一大喂的喂血,几个月后就成这般模样了,可惜了,只能不让毒物靠近,不能解毒。
“哎呀小姐,你现在身子都成这样了,还弄它?这两日老夫人和洪氏都快冲进来了,我和轻言都快挡不了。”
轻语扶苏一沫起身,小姐昏了三日,可把她们吓坏了,而且这个时候洛桑又不在,真是难上加难了。
“你放心,她们也就是嘴上强,想起来也是不可能的,苏如梦那边已经不中用了,现在苏府里唯一有用的人就剩下我了,所以她们不敢冲进来。”
就算以前她们没有尝到她的厉害,这几日她们总该知道了吧。
“那可不一定,大小姐好像要回来了,到时候,又有得闹了。”轻语将药端到了苏一沫面前。
苏一沫本能的皱眉,不过,二话不说也将药一口气喝了,不过这次喝的,却是真的苦啊,不过正好,将心头的那份苦涩给强压下去,两下相冲,居然又不苦了。
苏一沫砸了砸嘴,“不错,是个治病的好方法。”
“小,小姐。”轻语欲言又止。
“你是要问洛桑去哪里了吗?她,去了她该去的地方。”
苏一沫看向窗外,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地蚕,好像能从这只小东西身上得到点儿什么似的,苏一沫是不是忘了,这地蚕也是慕凌风的东西之一呢?
平淡的又过了三日,终于,苏老夫人带着洪氏忍不住冲了进来。
“苏一沫,你这个小贱人,都是你都是你,为什么你这么狠心要对如梦下手?这下好了,她现在成了五皇子侧妃了,你满意了,满意了吧。”
就六七日不见,洪氏变得苍老了许多,眼睛下的浮肿怎么都掩盖不住。
苏一沫慵懒的伸了伸腰,“你胡说什么八道,要是我狠心,我就不止是让苏如梦成为五皇子侧妃了,而是让整个苏府都跟她陪葬。”
陪葬?
这话说得极为冷酷无情。
“老夫人,老夫人你看到了吧,这就是这个小贱人的真面目,她居然要我们陪葬啊,杀了她,快杀了她啊。”洪氏发疯似的叫着。
苏老夫人手也是一紧,“一沫,你还是我苏府子孙吗?竟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我是不是你苏府的子孙你们不知道吗?十年来,你们管过我多少,又是如何对我的,你们心里不清楚吗,你们又几时让我当成苏府子孙看了?”
“你?”
“别你啊我的,哼,什么礼部尚书,什么孝善之道,全特娘的是放屁,见苏如梦长得成,你们就当花儿一般的培养,希望将来能卖个好价钱,而当这朵花插在了牛粪上时,你们又转而来糊弄我?你闪觉得这天下真的什么好事儿都让你俩给占了吗?
告诉你们,不可能。
苏老夫人,洪氏,现在的苏一沫不是以前的苏一沫了,别当我是傻子,别当我是第二朵花,老娘我不吃你们那一套,你们给我记住了,你们当年是如何毒死我母亲的,又是如何对我的,我将一一讨回,现在,你们给我滚回自己的窝里去,洗好屁股等我去踹。”
苏一沫火力全开,完完全全的释放自我个性,丝毫不去考虑什么后果,她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肚子里有一股气,她必须给放了。
而这股气找不到出口,那只能是谁送上门来,她就捉住了,然后狠狠的出这口气。
“你?”
苏老夫顿时气的脸色铁青,几日不见苏一沫居然敢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这意思是说,她摊牌了吗?
“好了老夫人,你也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年经人的事你也就别管了,苏如梦勾引五皇子,想要一个正妃那是不可能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还有,你从我母亲那里弄走的四十万两银子也给我准备准备,过两天我就去拿。”
苏一沫毫不客气的说道,拿自己的东西还去客道,不是你疯了,就是她脑子进水了。
四十万两?
苏老夫人脸都绿了,这个小贱人难不成也看中了她的钱了?
“不可能,苏一沫我告诉你,你的亲事还在我的手上,若是你敢乱来,信不信我将你许给一个纨绔?”
许给一个纨绔?
嘶。
好狠,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