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妹和陆大娘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我们没有!”
“你侄子丢了,就去找!总不能我家有银子,就说是我们卖了他吧。”
说完这话,陆老爹轻蔑一笑:“你们有证据吗?”
陆晚晚心知,小松的失踪一定和陆家人脱不了干系。
最重要的是,这笔银子证明,小松不在这。
顾林已经检查过了钱袋子,里面的碎银子和铜板加起来大概有八两银子左右。
“八两银子?”秦晖语调拔高:“半大小子能卖出四两就顶天了,多出来的银子你们怎么解释?难不成,卖了两个人?”
两个人?
周围的人又开始猜测,不多时,他们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陆小弟没有出现。
“哎哟,陆大哥,你该不会把自己儿子也卖了吧?”
有人开始质疑,陆老爹的脸色也变得更难看了:“胡说!我儿子只是去当学徒了,学成之后自会回来!”
说完之后,陆老爹冷冷的看向秦晖等人,“秦晖,你侄子不见了,和我们陆家有什么关系?就算有关系,也是和我那不成器的二丫头!秦家血脉丢了,该找她说理才是!”
“就是!那可是你大哥唯一的血脉,这个贱丫头居然给弄丢了,你可得好好教训教训她!”陆大妹尖叫道。
而陆大娘也是扑上来想要抢顾林手中的钱袋。
就在这时,陆晚晚突然开口:“你们狡辩了这么久,也该我说说了。”
“小叔,这钱袋,是我给小松亲自缝制的。”
秦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陆晚晚为小松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包括对方并不怎么好的女红。
钱袋上的阵脚歪歪扭扭,但很密,不会轻易坏掉。
“还有,爹娘手上为什么有抓痕?大姐脖子上的伤口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爹娘真的问心无愧,不妨跟我去衙门走一趟,当着县令大人的面把方才的话再说一次!”
陆晚晚已经对原身的家人彻底失望,早在陆大娘朝她泼脏水的时候,她就确定了小松被这些人带走。
可接下来钱袋里面的银子,又似乎在说明他们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卖掉了。
这不得不让陆晚晚心寒,同时做出了一个决定。
“凭什么?你说我们卖人,你有什么证据啊,就这么红口白牙一说,我们就得跟你去衙门?”
陆大妹的尖叫显得十分虚张声势。
而陆晚晚已经不打算和陆家人多费口舌了,转身朝秦晖看去:“小叔,子女状告爹娘,要受到什么惩罚?”
秦晖目光复杂,隐隐猜到了陆晚晚晚做什么,犹豫片刻,“二十大板。”
“走吧,去衙门说清楚,顺便,断绝关系!”
陆晚晚掷地有声地说完这些话,随即走上前拉扯陆大妹。
陆大妹早就不干农活了,天天娇生惯养的,哪儿是陆晚晚的对手?
秦晖和顾林则是强行带走了陆大娘和陆老爹。
徐良跟在他们后面,神情复杂,他没有想到,陆晚晚一个弱女子居然有如此勇气。
二十大板……
陆家人被强行带到了衙门,陆晚晚则是击响了冤鼓。
大半夜的闹这么一出,县令闲些破口大骂。
但一听说跟秦晖有关系,只得强行压下怒火。
算了,对方是有功之人,自从来了衙门,又帮忙解决了很多麻烦,县令也没办法发火。
“何人击鼓鸣冤?”
陆晚晚上前一步,将来龙去脉告知县令。
听完这些,县令皱眉:“这么说,你是要状告你的父母卖掉了你的继子,甚至是你的弟弟?先不说这些事是不是真的,都需要先挨上二十大板才能进行调查。”
“民女愿意!”
陆晚晚心知,这一步早晚都要走,陆家人就是吸血鬼,不快点摆脱,会出更大的事。
随着县令点头示意,几个衙役准备过去带走陆晚晚。
“大人,能否让小人行刑?”
秦晖和顾林同时说出这句话。
县令沉思片刻:“秦教头,眼下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你与击鼓鸣冤之人又有着复杂的关系,还是顾林去吧。”
这是两人早就料到的结果。
很快,陆晚晚被带去隔壁屋子,随着一声声闷哼,谁都知道她不好受。
“爹,怎么办?”陆大妹悄悄问道。
怎么办?陆老爹也想找个人问问怎么办!
明明那个人说,只要把那个野种卖掉,到时候秦晖找不到侄子,自然就会怪罪陆晚晚。
这样一来,陆晚晚在秦家待不下去,当然要回娘家。
谁知道秦晖居然没有怪陆晚晚,竟然还跟着一起来要人了!
八两银子啊!
这可是卖了自己儿子和那个野种得来的,现在还被夺走了,要是不能圆谎,恐怕……
跪在地上的陆家人,还有一旁的秦晖、徐良,都有着自己的心思。
而此时在隔壁屋的陆晚晚则是有些好笑的看着面前的衙役,因为他们正在奋力挥舞着手中的棍子,打的,却是一床被子。
“小嫂子,我们哥几个得你照顾,总也找不到机会聊表谢意,这次,就当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啦,可别说出去!”
顾林笑眯眯的看着陆晚晚,越发觉得眼前人美艳无比,明明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怎就她看起来如此顺眼。
陆晚晚低声谢过几人后,那床被子也挨够了二十大板。
随即,陆晚晚装作虚弱的样子缓缓朝外走去,短短几步路走了许久。
“大人,可以开始了吧?”
“自然。”
县令是老油条了,一眼就看得出这几个手下的表情不对劲,却也没有点破。
“徐大公子,不知您为何出现在这儿?是来做证人的?”
谁都没有想到,县令第一个盘问的人,竟然是徐良。
“正是!小人与秦娘子一同去接小松,却发现他不见了,找遍了整个镇子也一无所获,所以小人想到了前几天才来找过事的陆家人,他们有很大嫌疑!”
县令点点头,又看向陆老爹:“你怎么说?”
“大人,老汉冤枉啊!”陆老爹悲痛欲绝的喊道,抬手指向陆晚晚:“这个二丫头自从嫁了人,就与我们离了心,见爹娘都不认了,可做爹娘的,哪有不心疼孩子的?所以我们前几天不计前嫌的想去接她回来,可她不愿,现在又诬赖我们卖了她继子,这……怎么会有如此丧心病狂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