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忌着陆晚晚是想救小松,秦晖转头朝挟持着顾林的那个土匪看去:“你呢?你也是跟他想的一样?”
那人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身旁伙伴。
好半天才开口:“我……我没有杀过人。”
“你小子!”
挟持小松的那个土匪注意力全被同伴转移了,恨不得现在就动手杀了他。
就在这时,“嗖”的一声,一支短小但箭头锋利的弩箭射出。
小松只觉额头热热的,有什么东西落在额头。
“小松,别看!”秦晖立刻呵斥道。
小松听话的没去看,挣脱开那个土匪就朝秦晖跑过来。
挟持着顾林的土匪已经吓傻了,明明刚才还在跟他讲话的同伴突然就被一支弩箭夺了性命,好几百人的匪帮,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了。
“还不投降?”
闻言,那人一下子哭出来:‘我投降!投降!’
随着秦晖一挥手,外面的官兵井然有序的进来清理现场,捆好了还活着的那个土匪。
而小松也冲到了陆晚晚怀里。
“娘亲!”
母子两人哭成一团,好半天才止住哭声。
旁边的官兵等了半天了,此时看到小松还哭哭啼啼的,忍不住说了句:“小松呀,你可要好好待你娘亲,刚才可是她救了你呢。”
闻言,小松疑惑的看向陆晚晚,不太明白那官兵的话。
秦晖这时走过来拾起地上弩箭,小松这才恍然大悟。
“娘亲好厉害!”
陆晚晚也不想过多解释,只温柔的抚摸着小松的脸:“可能这就是,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她以前在现代的时候也就是练这个打发时间,并不算多么精通,刚才用这样不顺手的东西居然打中眉心,也是出乎自己意料了。
听完陆晚晚的话,官兵仔细的看过她的手,见上面并没有茧子,甚至还因为弩箭有些粗糙而擦破了细腻的手,这才放心,还好,若是一个小地方的妇人都会使用弩箭,就要好好查查了。
一行人各忙各的,重伤的被带去县衙统一救治,那里地方大,能躺的开。
作为唯二懂医术的陆晚晚和徐良当然是义不容辞。
等处理好所有人的伤势,已经是下午了。
惊心动魄的一夜过去,他们早就疲惫不已,此时做完手头上的事情,陆晚晚和徐良都懒得再动,随意找了个墙角就靠着睡着了。
即使再累,徐良也没忘记避嫌,找了个离陆晚晚很远的墙角靠着。
等秦晖忙完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陆晚晚靠着墙角睡的很香,或许是因为太累了,鼻尖还有些许汗珠没有下去,秦晖拿帕子轻轻擦掉了。
……
三日后。
受伤的官兵都修养的差不多了,即使是重伤的,现在也能勉强赶路。
“秦教头,我等先回府城复命,至于那几个土匪,也一并带走了。”
闻言,秦晖点头:“好,带走便是。”
一行人转瞬间离开。
镇上被打砸坏的屋子,县令派人帮百姓修整,而在这次战役里立下功劳的秦晖被放假了,说是让他好好休息、安抚一下家中受惊的妻儿。
实则……
“娘亲!你看这个!”
小松伸手一指自己刚堆好的雪人,十分兴奋。
他堆的是小黑,可惜,雪是白的。
那只小狗被他取名为小黑,短短时间内,已经从小奶狗长成了大狗。
秦晖说,这狗恐怕还会再长,最大能有半人多高。
看到这只雪白的小黑,陆晚晚笑了笑:“嗯,很好看。我们小松真是心灵手巧。”
听到陆晚晚昧着良心夸赞小松,秦晖无奈的摇摇头,就这两人的样子,哪儿受惊了?
不过,有时间多陪陪家人,秦晖还是乐意的。
天气越发冷了,这几天,他们三个没有出门,每天都在家里睡个自然醒,醒了一块堆雪人,或者是捉迷藏什么的,玩的不亦乐乎。
土匪来闹过一场,即使是过年,百姓们也还是心有余悸,并不敢大过,只一家人围坐在火炉前吃一顿热乎乎的锅子,就算是过去了。
去年陆晚晚和小松两人过了个寒酸的年,今年可不想这样了。
“我们去铺子里过吧?”
闻言,秦晖知道陆晚晚是害怕林文源一个人在那里太过冷清,所以同意了。
三人准备好食材就出发了,临行,小松又带上了小黑,美其名曰过年就要整齐一点,不能落下任何一个人,哪怕是狗。
小黑机灵又懂事,陆晚晚和秦晖都很喜欢,没有拒绝。
等到了铺子,林文源见到他们一家三口惊讶极了:“怎的不在家过年?跑这儿来做什么?”
话虽这样说,可看着三人手中拿的东西,林文源还是有些期待的。
难不成是来找我一起过年了?这……这多不好意思。
正当林文源扭扭捏捏的想着该说些什么的时候,秦晖发话了:“愣着做什么?快些收拾起来,一会儿吃年夜饭了。”
“哦。”
四个人开始忙碌,在后院的屋子里架起一个铜锅,周围摆上一盘盘新鲜的食材。
陆晚晚去树下挖出一坛酒,这是给两个大男人喝的,她和小松才不喝。
热了酒端上来,锅子也沸腾了。
一开始气氛还有些尴尬,慢慢的,几杯酒下肚,气氛变得热烈起来。
陆晚晚也喝了两杯,白净的小脸红扑扑的。
见到一桌的大人都在喝酒,小松也闹着要喝,可酒刚碰到舌尖,就辣的他眼泪都下来了。
“哈哈哈!”
三个大人哄堂大笑,丝毫不给小松面子。
酒一直喝着,夜也深了。
这是林文源第一次没有和家人过年,以后,也不会有机会了。
想到这些,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注意到这一点,秦晖不动声色的碰了碰陆晚晚的手。
他和林文源的关系毕竟没有陆晚晚好,自己还是不要开口的好,嗯,反正对面这小子对自己也没有威胁了,让媳妇安慰他几句怎么了?这是男人大方的表现。
女子心思细腻,加上了解林文源,只消打量一眼,陆晚晚就明白林文源在难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