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秦晖说道:“今天是放榜的日子,不必为这点小事纠结。”
男子利落的起身离开,徒留林文源和陆晚晚在卧房。
都不用窦嬷嬷提醒,林文源自己站起来了:“妹妹,你先用膳吧,我回屋睡会儿,昨儿被那女子吓得没睡好。”
“嗯,放榜的事儿哥哥就不必管了,我会让下人去看的。”
等林文源离开后,陆晚晚慢条斯理的用膳、漱口,转眼已过了半个时辰。
一旁的阿蛮沉不住气了,忍不住发问:“夫人,您不收拾那个叫柔儿的吗?”
闻言,陆晚晚挑眉,却并不说话。
窦嬷嬷笑着说:“这点小事哪儿还用得着夫人费心?方才我已经命人处罚过她了。”
“好呀!窦嬷嬷!你居然背着我给夫人出气!都不带上我!”
……
嫣然院。
柔儿无力的趴在床上,背上血肉模糊。
上药的丫鬟手重,疼的她不住的倒吸冷气。
不曾想,那丫鬟手更重了,还出言嘲讽:“但凡你老实点,怎么会挨打?就算将军没有给你名分,林公子就是你能勾引的吗?”
说着,丫鬟用手指挑了块药膏狠狠的朝柔儿后背按下去!
剧痛传来,女子惨叫一声后活活疼晕了。
……
派出去的小厮刚出去没多久就折返回来。
陆晚晚有些坐不住了,“腾”的一下起身,急切的问道:“我哥哥考的如何?”
“夫人!状元!状元啊!”
小厮激动的语无伦次,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继续说道:“已经有人朝咱们府上来了,夫人,小人去叫公子!”
“快去!”
随即,陆晚晚命人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荷包拿了过来,让窦嬷嬷和阿蛮放在袖子里,共准备了十个,应该是够了。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林文源睡眼惺忪的跑来了玉兰轩,月牙白色的长衫上绣了些许墨竹,远远看去气质出尘。
陆晚晚打量几眼,满意的说:“很好,这身衣裳十分得体。”
“这是青松给我备下的,一直收着,平日里都不肯让我穿,说是留着放榜时穿。”
兄妹两人说话间,铜锣声和喧闹声已经近了。
很快,来送信的人被下人迎进府,陆晚晚和林文源也快步上前。
“恭喜恭喜了!这位便是状元郎了吧?”
领头的穿着官服,看样子官衔不高。
陆晚晚一个眼神过去,旁边的窦嬷嬷和阿蛮心领神会,纷纷将荷包塞给前来报信的人。
幸好准备的够多,总共来了七八个人,每人都得了一个。
剩下的两个,窦嬷嬷做主,都给了领头的人。
对方喜笑颜开,说了好些奉承话。
待人走了,一行人又回到玉兰轩坐下。
“一下子成了状元郎,哥哥心中有何感想?”陆晚晚笑着问道。
林文源脸红了,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阿蛮捂嘴笑着说道:“夫人和公子还不知道吧?京城里流行榜下捉婿,像公子这样俊俏又有才学的最招人喜欢了,幸好公子没有亲自去看榜,否则就回不来了。”
听了这个说法,林文源的脸更红了,忍不住瞪了阿蛮一眼,随即冲陆晚晚说:“也不管管你的丫鬟,连我都敢打趣了。”
不曾想,陆晚晚笑嘻嘻的说:“我觉得阿蛮说的没错呀,像哥哥这种俊俏的状元郎,一定很招人喜欢。”
此时此刻,正在处理军中事务的秦晖也没得清闲。
“将军,柳尚书来了,还有张大人、徐大人和几个……”
听完后,秦晖皱眉:“柳尚书来就罢了,今日是发军饷的日子,可其他几部的大人来做什么?”
“属下也不知道,您要见吗?”
人都来了,哪儿能拒之门外。
秦晖点点头,示意把人迎进来。
很快,小小的帐篷里面站满了人。
都不用秦晖开口,这些人你一眼我一语的就说起来了,热火朝天的气氛,仿佛和秦晖关系多么好似的。
听了半晌,秦晖总算明白了,这些人是想请他做媒!
柳盛小心的观察着秦晖神色,见他并没恼怒,这才凑过来小声询问:“将军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啊,我有个表妹年方十六,长得好看又懂规矩,咱们亲上加亲啊?”
闻言,秦晖瞪了柳盛一眼:“旁人跟着凑热闹也就罢了,你也来凑!”
柳盛“嘿嘿”一笑:“若是状元郎,倒没什么稀奇的,稀奇的是那林公子竟然与您夫人结拜了,本官虽然不知道其他事,但能猜出来,若您不允许,这事也成不了,所以……本官觉得这门亲事甚好。”
不愧是个人精!秦晖默默的在心中想道,当初林文源酒后提出和陆晚晚结拜时,确实有他的默认,否则这事成不了。
只是,这帮人也太吵闹了。
随便寻了个由头将人打发了,只留下柳盛。
“先说正事。”
闻言,柳盛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正经起来:“今天来有两件事,一是军饷,二是状元游街之事。”
说着,柳盛从怀里掏出个账本来。
秦晖详细翻阅过后,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柳盛小心翼翼的收好,说:“等我回去就让人把军饷送来……对了,状元游街时,您负责他的安全。”
“知道了。”
说罢,秦晖准备继续处理公文,却没听到脚步声,疑惑的抬头看去,却见柳盛还站在原地。
“还有事么?”
“嘿嘿,不知将军今晚可有时间?我想带着夫人上门拜访一下。”
秦晖面无表情的看了柳盛几眼,好一会儿才闷闷的说道:“不就是想看状元郎么,至于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等晚上我给你信吧。”
“好好好!”柳盛连连说好,抱着账本离开了。
……
正在家中翻阅帖子的陆晚晚头疼不已,干脆一股脑的丢到林文源面前:“你瞧瞧!从报信的人走后,帖子就没停过!雪花般的往府上飘!”
林文源费劲的把一堆帖子从身上扒拉下来,见陆晚晚有些烦躁的样子,语气不由得温柔起来:“都推了便是。”
“怎么能全推了呢?你以后要做官的,不能把人全得罪了,总要挑几家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