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侯敏珠兴冲冲的推开书房的门,一眼就瞧见侯玉奎对面坐着个面生的中年男子。
屋内的两人显然被惊着了。
侯玉奎反应过来,立刻起身朝侯敏珠走来,呵斥道:“越发没规矩了!为夫同你说过多少次,书房怎可擅闯!”
“以往书房门口都有人守着,女儿今日瞧没人守着,以为父亲一个人在里面,所以才进来的。”
面对侯玉奎时,侯敏珠难得的守礼,老老实实的说清楚缘由。
对于唯一的嫡女,侯玉奎虽宠爱,但一想到最近发生的事,又没了耐心:“快些回去!”
说着,关上了书房的门。
被拒之门外的侯敏珠愣了愣,察觉到父亲对自己的一丝厌恶,顿时恼怒的很,回了院子取出自己的软鞭狠狠抽打丫鬟。
待那丫鬟断了气,侯敏珠看着那“血人”,终于觉得痛快了:“收拾干净了!”
门外立刻涌进来几个丫鬟将那“血人”拖出去了,这样的事情她们做惯了,特别是在西厂抓到杀害陈韵的凶手后,“清理”的频率越发高了。
此时,侯玉奎紧缩眉头:“也不知陈寅那阉人犯什么混!查来查去,居然查到了小女头上!还好小女早早的与本官表明实情,否则,本官都要被拖下水了!”
对面的男子微笑着说:“怕什么?有我在,你这尚书的位子稳的很,不过是个阉人罢了,除掉便是。”
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杀人对他来说只是喝水吃饭那样简单。
到底是被打岔过,两人没了聊天的兴致,侯玉奎恭恭敬敬的将此人从后门送上顶不起眼的轿子。
……
看着怀里熟睡的人,秦晖嘴角露出抹笑意,方才是他孟浪了,人都哭了也未曾停手。
为了不吵醒累坏的陆晚晚,秦晖轻手轻脚的费了好大力气才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好在没有吵醒她。
待洗漱过后换了身衣裳,又进宫了。
“我不在的时候,可有异常?”
“与往常一样,诸位皇子和大臣即使知道见不到皇上的面,也会来门外等上许久。”
秦晖微微颔首,径直朝太医署走去。
走到半路,却被宫女拦住了。
定睛一看,好像是宁贵妃宫里的人。
“娘娘找我?”
彩蝶恭敬的行礼,轻声道:“回将军,奴婢在这儿等您许久了,娘娘说,让您一进宫就去找她。”
“前头带路。”
特殊时期,也顾不得什么外男不许进后宫的条例,为了避嫌,秦晖让小太监去叫了永庆帝身边的红人刘公公一同前往。
到了云芳殿,旁人被屏退,只留秦晖和刘公公。
宁贵妃端坐在华丽的椅子上,等两人都坐下,这才缓缓开口:“也没外人,本宫就直说了——皇上病了许久都不曾见好,本宫信不过太医!秦将军,陆宜人曾为本宫调理过身体,医术还算过得去,不如让她进宫来给皇上瞧瞧?”
闻言,刘公公心中一惊,悄悄看了秦晖一眼,陆晚晚给宁贵妃解毒的事情他也知道,但没想到宁贵妃会说的这么直白。
秦晖沉思片刻,起身行礼:“微臣正有此意,只是此事不便让旁人知晓,还请娘娘下一道口谕。”
“这是自然。”
……
当陆晚晚被叫醒时得知自家夫君的馊主意,差点哭出来:“先是宁贵妃!现在又是皇上!若我医术不精瞧不出毛病,那该如何是好?”
一旁的窦嬷嬷讪笑着:“夫人医术高明,老奴都是看在眼里的,如今皇上久久不好,朝廷动荡……夫人去瞧瞧,若是能瞧好,皇上醒来后必有重谢呀!”
那可不!
陆晚晚撇了撇嘴,老老实实的洗漱打扮,匆匆吃了几块点心就进宫了。
待到宁贵妃的云芳殿后又换了身太医署的衣裳,由刘公公领着绕了圈宫门,扮作太医进宫。
如此折腾一番,外人只知道刘公公又给皇上找太医了,并不知这是个女眷。
把守永庆帝寝殿的是秦晖,陆晚晚顺利的进去了。
里头的太医们早被刘公公支出去了,此时屋里只有他们三人。
“陆宜人,快给皇上瞧瞧吧!”刘公公担忧的说道,他可是看过不少史书,但凡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没几个能在皇帝驾崩后得善终的。
秦晖没说话,但也有此意,目光中充满担忧。
陆晚晚点点头,走上前为永庆帝把脉。
脉搏微弱但还在跳动,仔细把脉片刻后,陆晚晚又翻开永庆帝的眼皮观察,可怎么看都觉得他是真的睡着了。
“皇上像是熟睡着,可睡了这许久……不太对劲。”陆晚晚喃喃道,说出了自己的诊断结果。
刘公公和秦晖对视一眼,这个结果和其他太医给出来的并无不同。
陆晚晚不死心的上手拨开永庆帝的头发,这一次,一眼就看见了对方头皮上的红疹!
“我知道了!”
陆晚晚心中大惊,死死咬住牙关才没把“中毒”这两个字说出口。
刘公公立刻询问:“是什么?陆宜人,您快说呀!急死老奴了!”
收回手,陆晚晚环顾四周,眼尖的看到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针包,立刻走过去取出几根放在烛火上烧了会儿,随后冲秦晖说:“帮我制住刘公公!”
秦晖不懂这是何意,手比脑子反应的快,立刻将刘公公按在地上!
随后,在刘公公惊恐的眼神中,陆晚晚手起针落,飞快的将四根银针深深的扎进永庆帝脑袋里!
“唔!方凯我!”
刘公公被按在地上,嘴巴也被捂住,根本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咽声,此时他后悔了,这两口子分明是想弑君,他居然引狼入室!
秦晖的情况好些,只在陆晚晚落针的时候惊讶了一瞬,在看到永庆帝皱眉时瞬间开口:“有作用了?”
“嗯,此计能让皇上快点醒来,至于调养身体,可能需要很久。”
陆晚晚一边说着,一边拨动银针,随着她手指速度加快,永庆帝的眉头越皱越紧。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喧闹声。
有汗水落下,陆晚晚顾不得擦,飞快的说:“刘公公,此时我不能被打扰,若我夫君放开你,你可不能过来胡闹!”
话音落地,秦晖松开刘公公,大步朝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