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猜的没错,欣妃恐怕有滑胎之相。
欣妃咬咬唇,一闭眼睛啊:“好,本宫请你来之前就有心理准备。”
……
宁贵妃无意识的双手攥紧,细长而尖锐的指甲陷入掌心,传来阵阵疼痛,她却恍若未闻:“你说什么?”
陆晚晚为难的皱眉,低声道:“贵妃娘娘,欣妃娘娘有喜了,且胎相不稳,随时都可能滑胎。”
座上人一直不曾说话,良久之后,开口了:“此事暂时不要走漏消息,你且为她调养一番,若是不能……本宫会保护你的。”
“臣妇多谢贵妃娘娘。”
给欣妃熬了药膳,看着对方喝下,又详细的把脉,开方子,明明是快到午时进的宫,出宫回府后却已经快要天黑。
身心疲惫的陆晚晚坐下来连着喝了三四盏茶,直呛的自己打嗝才停下。
“呵!秦晖昨晚半夜才走,今天一早尚书府的人就进宫,紧接着我就被传唤进去,这帮人动作真快啊!”
陆晚晚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旁边的窦嬷嬷和寇儿、阿蛮都没敢说话。
沉思片刻,陆晚晚起身朝书房走去,寇儿研磨,她提笔给秦晖写信,写完之后交给寇儿:“小松身边的石岩也是皇上的人,这么说来,石岩和将军身边的暗卫应当有他们自己传递消息的渠道吧?”
闻言,寇儿默默的点了点头,心里叹气,已经明白了陆晚晚要做什么。
不多时,寇儿来到风临院找到石岩,将信递过去面无表情的说:“夫人让你把这封信交给将军身边的暗卫。”
本就寡言的石岩沉默了,打死他也没有想到,皇上派人过来监视将军府,到头来却方便了将军府的人!
“好。”
目睹着石岩不知从哪儿摸出个信鸽把信绑上送出去,寇儿回到雨霖院:“夫人,信已经送出去了。”
陆晚晚的心情忽然好了,笑着夸赞了几句:“做的不错,不愧是皇上的人。”
寇儿很想说,您让我们给将军传信,不怕我们看吗?
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因为她看到石岩没有打开信件。
累了一天,陆晚晚洗漱后就躺到床上了,却发现即使在这么累的情况下,依旧睡不着。
干脆躺在床上思考今天发生的事。
“先是侯敏珠进宫,然后宁贵妃就传唤我……欣妃也在。”
尚书府的人见了谁,一目了然。
一个时辰后,秦晖身边突然出现一个黑影,惊愕之余,身体的反应更快,佩剑已被拔出横在那人脖子上:“谁?”
黑影沉默一秒,:“将军,夫人让石岩给我传信,说是给您的。”
这下轮到秦晖沉默了,皇上的眼线还能这么用?
接过信,秦晖并不急着打开,而是发出灵魂一问:“若我要传信回去,怎么找你?”
黑影似是早就料到这两口子的奇葩行为,因此面无表情的说:“将军,属下一直在您身边,到时自会现身。”
“好,你下去吧。”
等黑影消失,秦晖皱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纵使他什么事都遇见过,也扛不住大晚上的突然有个黑影出现在身边。
打开信件,映入眼帘的是那熟悉的字迹,并不属于任何一个流派,却别有一番风骨。
【宫中有情况,我自会处理,你也要小心队伍中是不是有人想趁机加害皇上。等你与皇上平安归来。晚。】
寥寥数字,看的秦晖眼眶微红,这还是他头一次远行收到家书。
以往,母亲并不曾写过。
小心翼翼的收好信件,秦晖回到了帐篷里,他的帐篷紧挨着皇上的,路上错过了城镇,今晚只能在郊外过夜。
快速的写好信正要出去找那“黑影”,就听隔壁帐篷传来永庆帝的惊呼声。
秦晖直接提剑划破帐篷冲过去,却见永庆帝手持几张叶子牌惊恐的看着他,对面坐着三个大臣,也是同样的神情。
永庆帝反应过来,看了眼正漏风的帐篷:“不愧是朕亲封的宣威将军,身手不错!”
秦晖沉默的收剑,命人给永庆帝换了个新的帐篷。
“将军,属下给您也换一个吧。”
闻言,秦晖摇头:“不了,我就坐在外面吧,帐篷碍事。”
等人走了,秦晖嗤笑一声,自己这是怎么了?写信写的太入迷,都没注意到隔壁是在打叶子牌,竟闹出这样的笑话。
幸好永庆帝帮他解围了。
眼前落下一道黑影,秦晖将信递了过去,同时嘱咐道:“你虽跟了我,但是皇上的人,该知道眼下谁的安危更重要才是,多看着点皇上周围,我这边不必盯着。”
“是,属下知道了。”
黑影消失,信件被信鸽带着一路飞往京城。
次日。
天还黑着,陆晚晚已经起身了,随意的穿着中衣直接奔去小厨房,后院只有丫鬟没有小厮,即使她穿成这样也无妨。
“夫人,东西都准备好了。”
陆晚晚点点头,屏退众人,带着药材和食材进入空间熬制。
欣妃的月份小,只有一两个月的样子,陆晚晚不是“妇科医生”,分辨不出到底是几个月,唯一能确定的是,欣妃的孩子有很大可能保不住,她只能尽力。
小火熬制一个时辰,天亮的时候药膳也熬好了。
陆晚晚换了身衣裳打扮一番,带着药膳进宫。
这次,仍旧是先去见宁贵妃。
一见面,宁贵妃就发问:“陆淑人,你有多大的把握?”
闻言,陆晚晚毫不犹豫的说:“贵妃娘娘,臣妇没有把握,只能看天意。”
“即使是你,也没有把握么?”
“是,臣妇不敢妄言,欣妃娘娘这胎实在不稳,臣妇没有丝毫把握。”
宁贵妃长长的叹气,摆摆手:“快些将药膳给她送去吧,免得凉了影响药效。”
“是。”
一路来到欣妃的寝殿,兴许是担忧腹中孩子,这才刚天亮,她已经穿戴整齐的坐在华丽的椅子上了,只是未施脂粉。
瞧见陆晚晚,欣妃惨笑:“昨日你说本宫这胎不稳,吓的本宫连脂粉都不敢用了,就怕里面有问题。”
“娘娘所言极是,稳妥一些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