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眼前这个人,有着至高无上的信任。
而眼前这个人,也值得。
陆晚晚缓缓伸手,触摸上秦晖的脸庞。
秦晖忙碌几日,眼下有一片乌青,胡渣也没有打理,微微扎手,整个人身上,还散发着一点儿的味道。
陆晚晚道:“好好一个小伙子,都快成乞丐大叔了。”
“嗯嗯,多亏有乞丐夫人,不然我恐怕就得成为京城最臭的乞丐了。”秦辉反握住某人的手,不让自己的胡渣刺到陆晚晚柔嫩的手心。
陆晚晚故作嫌弃道:“我才不做乞丐夫人呢,不闹你了咱们快快回家。”
车夫也加快了速度,很快就把里面的主子送回将军府。
烧水,沐浴,秦晖几乎是倒床就睡。
陆晚晚静静的看了一会儿人。
睡着的秦晖,带着几分柔和。
看着看着,自己也是困意袭来,索性跟着一起睡了。
等两人醒来,天都已经黑了。
阿蛮和寇儿点亮烛火。
两人这才起床更衣。
“主子,酒楼的人放回来了!”阿蛮道。
“行,让他们明日休息一天,不扣工钱,再没人发三两银子的补贴,跟着我做事,自然是不能亏待了。”陆晚晚道。
酒楼的人放回来在陆晚晚的意料之中,毕竟这事儿跟酒楼没关联了,府衙没道理还关着他们。
“李侍郎府情况如何了?”陆晚晚问。
别的她不关心,她只关心这位幕后推手。
反正仇怨已经结下了,哪就不能客气。
“暂时还没有……”寇儿道。
陆晚晚反而疑惑了,不是都查出来了?怎么可能没动静?
难得皇上还打算不追究?不可能啊。
“这怎么还没动静?”
“放心吧,左不过明天,应该是太子殿下还没有把事情报上去。太子殿下同我们一起忙碌,总也得歇会儿不是。”秦晖安抚道。
卫谨没有那么大的架子,所以很多事情他都亲力亲为,也正是如此,他的名望才会越来越高。
“咱这太子殿下可真是勤能!”陆晚晚感叹道。
“寇儿,你盯住李侍郎,可不能让他跑了。”陆晚晚道。
如今人被抓了,李侍郎是一定要想法子救救自己的。
而陆晚晚呢,就是不让他有机会自救。
谁让这货要惹她,还想污蔑她呢?
两人吃过晚饭,秦晖依然去了刑部大牢。
陆晚晚则去了一趟驿站,看看伏光太子和月婵公主,顺便把做好的药膳一起带过去。
驿站里,灯火通明,陆晚晚直接被带去了正厅。
楼兰使团所有人都在。
“陆淑人来了,快快快,请坐!”楼兰使团的人此刻对陆晚晚那叫一个客气和尊敬。
陆晚晚回了一个礼。
月婵和伏光的脸色依然有点苍白,精神头也不是很好。
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拉稀的次数有点多……脱水了……已经精疲力尽。
不过,既然人能做到这里了,陆晚晚估摸着也,也就差不多了。
“阿蛮,去端了加盐的水来,殿下和公主今日定然损失了许多水分。”陆晚晚转身吩咐。
楼兰使团殷勤道:“不麻烦陆淑人,有这么多下人呢。”
话音落,就已经有人跑出去了。
“殿下,公主,我还需要给你把脉才是。”陆晚晚说完,一伸手,阿蛮就已经摆上了东西。
伏光太子已经自然的伸出手了。
陆晚晚给两人把脉,心里的一切担忧完全放下。
她的表情轻松,楼兰使团的人看着也高兴。
“陆淑人,这毒应该没有影响了吧?”伏光先张口道。
“没有影响了,我带了药膳来,等会儿再喝一碗解药,亏空的身子就会慢慢补回来。”
听到再喝一碗解药,伏光和月婵的表情都变了。
拉稀了那么多回,两人现在是一趟茅厕都不想再去了。
那滋味……忒不好受。
而陆晚晚一看他两神情就明白了。
“这回……就正常了……之前是药力猛,所以就……排的多……”陆晚晚尴尬道。
屋内也安静下来,似乎都不想提及这个。
“辛苦陆淑人了,若不是陆淑人在,恐怕我和妹妹就……”伏光和月婵郑重一礼。
两人都有些后怕,虽说是有人蓄意下毒,但能下毒成功,也怪他们两人疏忽大意了。
“不必言谢,你们是我朝贵客,让你们中毒已经是十分对不起了。”陆晚晚一边收起东西道。
收完东西,阿蛮又将药膳摆了出来。
都是陆晚晚亲手做的,选材用料,自然是最上成。
而药膳又散发着香味儿,饿了许久的伏光和月婵肚子也是咕咕叫。
“两位这几日都要吃药膳调理才是,药膳我会亲自送到驿站来,保证不出一丝纰漏。”陆晚晚细细道。
这个敏感点,再出点什么事儿,那就是龙颜大怒,要倒大霉的。
所以陆晚晚才必须要亲自下厨,亲自送,免得被人动手脚。
更何况,陆晚晚隐隐觉得,李侍郎下毒,是冲她来的,而伏光和月婵只是被利用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伏光和月婵除了感激也只能感激了。
他们这边是其乐融融,欢喜的不行。
而李侍郎府里,李侍郎正着急的上火冒泡呢。
他一个在书房,坐不下,吃不了,书房里的东西更是洒落一地。
李侍郎十分的愤怒。
“都怪宁贵妃,好好的,做什么银耳羹,做什么不一样的,我那么好的法子,竟然就这样被挖掘出来了。”
“老天爷也是个不安好心的,不帮我。”
“现在可怎么办?那两个人能撑多久?”
“老爷,舅老爷来了……”
管家可不知道他们家老爷现在什么情况,只能传个话。
李侍郎现在心情烦躁,一听舅老爷就更加不想见了。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整个酒楼那么长时间整不出来不说,还被别人截胡了。
而这个点这个舅老爷来找他,只会让他更烦心。
所以,李侍郎朝着他怒吼道:“不见,让他滚!”
李侍郎左思右想,觉得他自己危险的很。
他觉得,他应该趁着没被告发,赶紧走!能跑多远是多远。
不然,只怕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