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陆晚晚抱着看热闹的心情,随着秦晖一起进宫。
这次的御书房里,气氛不凝重,但是显得压抑。
李侍郎低着头站在一旁,卫谨和五皇子,以及其他几位大臣通通在场。
秦晖和陆晚晚的到来,并未引起丝毫波澜,只有李侍郎眼带怨恨。
“父皇,那两人已经招供,背后指使的人,乃是李成业,李侍郎。”卫谨索性将所查全部说出。
御书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侍郎的身上。
李侍郎握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像是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一步迈出,抬起头,端正的行礼道:“回禀皇上,臣冤枉!臣在朝为官已有七载,从未做过于朝廷不利的事情。”
卫谨看了看他,眼里闪过讥讽道:“李侍郎,人证物证都在,你有什么可狡辩的?”
李侍郎依旧据理力争道:“那些都是污蔑,臣没有理由这样做,皇上明查!”
李侍郎一撩袍子,扑通一声双膝跪地,面上满是肃穆之色,好似要将他那颗清白的心掏出来一样。
可惜的是,他要掏出来的是卫谨和皇上都知道的黑色的心,十分肮脏。
“李大人,你有理由的,我大概知道,你这样下毒,不过是为了嫁祸给我,然后抢了我酒楼的买卖!”陆晚晚冷笑着出声,扯开李侍郎的遮羞布。
李侍郎说没有理由?那这就是理由。
李侍郎哄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得,看向陆晚晚的眼神也跟看傻子似得,有些不屑道:“一个酒楼而已,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要下这么大功夫?”
“这谁说的准呢?毕竟要是查不出来,那倒霉的可不就是我了。”陆晚晚道。
“李大人,你何必费尽心思去狡辩,与其这般,到不如说一说,是谁指使的你,毕竟,玲珑散失传已久,可不是那么好得的。”卫谨呵斥道。
“是啊,李大人,是你做的事情,就认了吧,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五皇子也在这个时候张口劝说道。
李侍郎扫过五皇子,五皇子端起茶杯,将茶杯放在了脖子前,细看之下,有几分抹脖子的意思,但是速度极快,便也没有人注意到。
李侍郎身子颤了几下,似乎在劝说之下,也不想反抗了。
李侍郎面上变得无所谓起来道:“行吧,那就是我做的!只恨我这计谋没有成功,反把自己搭了进去。”
砰!
皇上猛的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杯震得水都撒了出来。
“好啊,李成业,你竟然是这么个黑心眼的废物!来人,把此人关入大牢,连带其家人,全部收监!”
事情一锤定音,李侍郎已经宣布完蛋了。
陆晚晚看着被带下去的人,缓缓摇头。
而五皇子同样也是为不可查的摇头,顺便弹了弹指甲,显得漫不经心。
“太子,楼兰那边,你去替朕说明,必须好好安抚!”皇上又吩咐道。
卫谨遵令,既然事情水落石出,那也是到了给楼兰一个交代的时候了。
紧接着,皇上又看向陆晚晚道:“陆淑人接待使臣,又救治伏光太子月婵公主,也是避免了战乱,是大功,当重重赏赐!其他的,礼部封赏了,但朕要给陆淑人一个特令,陆淑人以后的酒楼要扩张也罢,其他事情也好,朝廷各部,都要行个方便!”
陆晚晚听完,眼睛睁的老大,金银珠宝,那都是身外之物,这个特令,才是无上殊荣。
这就相当于酒楼有了一个极其强大的保障,以后无人敢抢生意或者闹事。
而且,不止包括京城这一家,以后再别的地方开,也是一样的。
秦晖拍了拍陆晚晚,示意陆晚晚谢恩。
陆晚晚回过神,连忙跪下谢恩。
卫谨在皇上的示意下,伸手要去将陆晚晚扶起,秦晖眼瞧着,也同时伸手,两人一人一边,将陆晚晚扶了起来,人起来之后,卫谨才松了手。
皇上道:“陆淑人,救了朕,又救了太子,眼下又救了两位贵客,这点殊荣,不算什么。”
也是,作为一个女子,这么大功劳在身,也是没谁了,陆晚晚要是出去吹牛,都能吹老久了。
皇上又嘱咐了一些接下来事情,这才放他们离开。
卫谨和秦晖并排,陆晚晚挽着秦晖。
三人也不着急,慢悠悠的走在了宫道上。
连着这些日子,天气总是不错,阳光撒在宫道上,渡上一层金色。
此时此景,倒是美轮美奂。
“这李侍郎也真是,为了陷害我,完了一出这么大的。”陆晚晚叹息道。
“恐怕,他的正真目标,并不是你。”卫谨轻声道。
陆晚晚歪头,不明白卫谨这话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的图谋更大?可他一个侍郎,官职不大不小,权利也没有那么大,还能图什么?”
陆晚晚毕竟不是官场深宫的人,心中更是清明纯洁,自然想不到更多的阴司勾当。
“正如你所说,那玲珑散,不是他能得到的东西,那么,他背后,应该另有其人。”卫谨解释道。
秦晖游补充道:“昨夜,李福府被封之后,又不明黑衣人闯入,又带走了一个人。”
陆晚晚道:“那,是谁指使的李大人?又为什么要下毒?”
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卫谨和秦晖的疑惑。
第二个问题嘛,答案就多了。
“下毒若是成功,则两国不睦,天下将乱,若是凶手查不出来,咱们,可就未必见得着明天的太阳了。”卫谨说的轻巧,三言两语间,是触目可见的腥风血雨,哪一个,都足够李侍郎,和李侍郎背后的主子动手了。
看似风平浪静,暗地里波涛汹涌。
也是,历代京城,那一代能少的了黑暗呢?
陆晚晚叹气道:“什么荣华富贵,不过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罢了。”
生前再厉害,死了还不是化作黄土一堆,何必去折腾自己短暂的寿命,快快乐乐不好吗。”
陆晚晚活的纯粹,但未必所有人都纯粹。
逃不脱的七情六欲,逃不掉的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