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湿了书卷……”
“是吃坏了肚子……”
书生和店小二互瞪一眼，又撇开眼。
“是坏了肚子！”
“是湿了书卷……”
得，两方不能的统一战线奔溃了。
这任傻子也知道，里面有问题了。
“行了，你们两就别装下去了，”府尹大人摆摆手道：“你们觉得，太子殿下是为了你们这一点小事儿来的?你们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府尹大人隐隐有些不耐烦了。
也是，听他们湖边乱扯，一直说不上正题，可不烦死了么？
“我……我……”
几个大胆的书生还未说话，胆小的已经惧怕起来，有些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
“老实说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若是你们老实说了，本殿大可对你们网开一面。”太子殿下发话了，那自然是有分量的。
那些店小二倒好嘴硬，可胆小的书生……嘛，哪就还想活了。
没等上多久，就有一个胆小的出来道：“太子殿下饶命，我只想……我只想……活着……”
“你有什么说就说吧，本殿自然会让你活着的。”太子微微笑着，眼神落在这胆小的书生身上。
“好了，你不必担忧，太子殿下说话了，那自然会留你一命的，更何况，你愿意交待出来，自然是要居功一件的。”秦晖道。
“是，我们买了试题……可试题改了……他卖假的！”
其他书生想要拦，可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那胆小的书生身上，神情都是那么的认真道：“哦?你有证据吗?”
“我有，我有装着题目的荷包，还有银票和契约保证。”那书生想，反正都说了，哪就全部都交代了。
太子殿下满意极了，其他书生也都瘫倒在地，自知无力回天……
“看来，此事牵扯盛广，又是科举之事，在府衙怕是办不好了，唐大人，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太子殿下微微侧头和身后旁的唐大人对上。
唐大人赶紧超前几步和太子殿下相对然后抱拳行礼。
等了这么久，可算等到了这个胆小的书生，将此事引上正题。
这么多人移交大理寺，大理寺已经忙碌起来。
而这事儿也闹得满京城都知道了。
“哎呦，这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卖试题?”
“是啊是啊，不过，卖的居然是假试题，反倒败露出来了，真可惜。”
“咱们小老百姓，就看热闹就好了，可别多说万一说错了，被抓起来怎么办？”
而眼下，皇宫之中，诸位朝臣都在，几位皇子也是并立两旁。
“大理寺呈上来的卷宗各位都看了吗？有什么感想都说一说吧。”皇上道。
“皇上微臣看来，此事不过是那掌柜的用了噱头，诓骗了那些心智不坚的书生才闹出这事儿来的……”有人不知道实情，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值得这么大惊小怪。
都说再朝做官的老狐狸，不曾想，混进来一只小白兔了，都闹到这个份儿上来了，怎么可能是小事儿?
“你觉得，不值一提?”皇上大概是气急了，反而笑了出来，那笑容怎么看，这么可怕，把刚刚说话的那位大人给下了个半死。
“皇上……我……”那位大人顿时支支吾吾起来。
“你，哪里来的回那里去吧……”皇上指着他道。
这话有多层意思，他最近刚升上来，哪里来的回那里去，这是要贬官。又或者，再严重些，那就是要他官没得做了。
新官上任第一天，就因为一句话被辞退了，这得多冤啊？
那位大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还想求饶，奈何皇上有先见之明，让两太监把人拖下去了。
皇上又道：“你们以为如何?”
“皇上，科举乃重大之事，如今既然题目泄露，更是牵连如此多的人，证明这背后之人实属心思歹毒，要谋害我朝江山未来，请皇上严查，并重新考试。筛选正真有人的人才。”林文源上前一步，这番话说的慷慨激昂，令皇上十分满意，给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林相说的没有错，不过，重考就不必了，朕在考前两天知道此事，已经缓了题目，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去砸那酒楼呢？”皇上摸着那把山羊胡子，总算露出点真情实意的笑容。
底下所有人锤头拱手道：“皇上圣明！”
“皇上，既然是考题泄露，那自然是相关人等都要一一核查才是，包括考官，监考，试题刻板，这些经手之人，都得好好核查。”吏部尚书道。
“今年是太子殿下负责的科考，就出来这样的事情……”又有人出来道。
这话随没有完成，但话外之意，不就说太子殿下也参与进来了么？
不过太子殿下一点都不慌眼观鼻，鼻观心，就像老僧入定一般特别淡定。
他这模样，让人见了只觉得太子殿下要么清清白白，懒得多说，要么就是无话可说。
“你们也觉得是太子所为?”皇上的语气听不出息怒。
某些善于察言观色之徒便不敢说话。
唯有那些资历深才敢出来道：“太子殿下一向做事稳重，能力有目共睹，何必要做这种事情来坏了自己的名声?”林文源道。
“这，也不是说太子殿下主使，但这事儿是太子殿下督办，自然有失职之责。”有人和林文源意见相对。
“太子殿下督办的事情可不止这一件，底下人小动作，如何怪到太子头上?”林文源反问。
而太子殿下听到这里才拱手道：“启禀父皇，儿臣却有失察之罪，可协助儿臣的是肱股之臣，儿臣本觉得，对他们应该放心，所以才……请父皇降罪。”
皇上点点头，似乎也认同了太子的说法。
其他人不说话了，都在等待皇上打算如何罚太子。
“哪就等贴版殿试之后罚你闭门思过三日。”皇上道。
这算惩罚?
闭门思过?三日?这莫不是打算让太子休息的?皇上的偏爱果真是与众不同。
“是，父皇！”
这样的惩罚，根本不算，自然有大臣出来道：“皇上……这……应当严惩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