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沁怎么都没想到,好好的佛门圣地,这里的主持竟然是个魔修。
瞧着对方身上,涌现出的魔气,燕沁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你这魔气之中,竟然似有若无的还存在妖气,你竟然是妖族。”
燕沁对于这个发现,确实挺意外的。
她早就察觉到了,这一方小世界很残破,天地法则什么都不完善。
人是万物之中最有慧根的,所以在这方小世界里,才勉强能修炼灵力,但是妖族她根本就没瞧见过。
燕沁还以为,同魔族一样,在这里完全就没有山野精怪的存在呢,没想到今天竟然碰到一个,只是她现在修为也很薄弱,还瞧不出千竹大和尚的原形是什么。
千竹大和尚,本来还没将燕沁放在眼中。
当年因为他的一席话,燕沁被剔掉了灵根,对方就是个废物,这点没人比他更清楚。
结果燕沁竟然一眼,就认出他妖族的身份,要知道这么多年隐居在帝都外的这处寺庙内,他的从来没被人看穿过。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燕沁姑娘看来确实是老衲小瞧你了,虽然你的灵根被剔掉,但显然并未遏制住你修炼魔道,当初我就该再心狠一些,将你直接索要过来,那你现在这身魔气就全都是我的了。”
千竹老和尚再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那眼神里根本就没有出家人慈悲为怀的样子了。
相反的充满了贪婪,若非还没探清楚燕沁的虚实,恐怕他都会直接飞扑上来动手抢夺魔气了。
燕沁的双眼不禁眯了起来,冷冷的说道:
“这些年我被困在将军府内,人人都说我不祥,但被欺凌践踏的那个分明就是我,反倒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好端端的,我就一直很纳闷,我这克父克母,天煞孤星的命格,究竟是怎么来的。”
千竹大和尚,听到这里,直接笑了起来。
燕沁瞧着对方那笑容张狂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果然是没有错的。
“所以当年我出生时,因为带着魔气,而这一缕气息对你妖族来讲是提升修为的圣品,所以就是你故意造谣来诋毁我的对不对。这才导致我灵根出生就被剔除,这一辈子都没有再修炼的可能了。”
明明就是一句话,毁了燕沁的一辈子,甚至她本该是将军府最尊贵的嫡女,如今却活得苟延残喘,生不如死。
结果再瞧千竹老和尚,竟然依旧笑得出来,并且还一脸得意的说道:
“没有错这件事情确实就是老衲做的,只是可惜啊,当初我看走了眼,只当是你母亲云氏体内蕴含魔气。”
“所以在我的引导下,她生下你就立刻血崩而亡,我才有机会一步步的操纵下,将她的尸身安葬在了寺庙后山上,供我可以每天都能借助她身上的魔气修炼。”
一讲道魔气,千竹老和尚,再度满眼贪婪的看向了燕沁,声音都因为激动变得颤抖起来了。
“这十几年来,你母亲身上残存,被我禁锢住的魔气,也被我吸纳的快要见底了。老衲正犯愁,接下来,该如何继续修炼呢,没想到你就送上门来了,看来真是佛祖保佑啊。”
燕沁的周身,忽然一股澎湃的魔气涌现出来,而她的双眼更是渐渐变成了赤红如血的模样。
“就算有诸天神魔,他们也不会保佑你这等残忍好杀,修炼旁门左道的妖物。你怎么就不觉得,我会突然出现,完全是来替我惨死的母亲报仇雪恨的。”
这话一说完,就见燕沁心念一动,魔气在她的催动下,就幻化成一柄杀气腾腾的血色长剑,接着她双手握剑,向着千竹老和尚就杀了过去。
这千竹老和尚,说起来与这寺庙确实有些渊源。
它本是这山上的一只千足蜈蚣,每天听着佛法,加上又颇有灵性,修炼百余年这才成了气候,幻化成了人形。
结果这千足蜈蚣,到底有了人身,却没有人性,一心只想着如何精进修为。
它先是杀了这寺庙的主持,接着自己幻化成方丈的样子,霸占了这里作为了自己的道场。
接着每天就在寺庙内,炼制丹药,诵经修行。
但这一方小世界过于的残损,连人族修炼灵力,尚且都很不容易,就更别提对灵气极为依赖的妖族。
一度这千竹蜈蚣,别说精进修为了,甚至因为灵气稀薄他都很难维持住人形,最后他就开始走上邪门歪道的路子,靠吃人肉吸纳元神精魄来快速修炼。
直到十八年前,他得到云氏的尸身,并且利用魔气来修炼后,他的修为简直是突飞猛进。
就是因为尝到了甜头,所以在千竹老和尚的眼中,燕沁简直就是一块香喷喷的糕点,就等着他擒下享用了。
“你个小丫头,真是不自量力,我修炼都有五百多年了,你区区一个生下来才十八载的小姑娘,竟然也敢对我出手。”
千竹老和尚,瞧着燕沁挥来的一剑,全当对方是用的吓唬人的障眼法,看着气势汹汹,但实际上一点杀伤力也没有。
他会如此想也不算错,但凡找来一个,同燕沁年纪相当的修灵师,也只配给千竹老和尚塞牙缝的,真交起手来完全就不是一个实力水平的存在。
“伤不伤得到你,试过了才知道!”
燕沁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自信的,因为她的实力,是来自体内那一颗精纯魔丹的魔气所提供的。
这蜈蚣精虽然看着强悍,而且修炼了几百年。
但这一方小世界,灵力实在太匮乏了,导致所谓的强者,在燕沁看来也很一般。
光是想想这百年修炼的蜈蚣精,吸纳云氏身上一缕魔气,竟然就用了快二十年的时间,这都不难看出,想在这一方世界里修炼有多受到局限了。
一剑落下,夹杂着昏天灭地的气势。
再瞧丝毫没有设防的千竹老和尚,再发出一声惨叫后,右手臂竟然硬生生的被削掉了。
看着地上落下的手臂,千竹老和尚,甚至不敢相信的摇着头,连手臂上的血都忘记去止住了。